罪惡緣由(1 / 2)

粗略看來教堂麵積不算很大, 一共三層, 由螺旋的樓梯相通, 而除了主建築之外,還有前院的田以及後麵的墓地, 也就是崔左荊醒來時再靠後一些的地方。

還不知道其他人在哪裡, 如果盒子規定的活動麵積就隻有這麼大的話, 應該很快就可以彙合。崔左荊一邊走著一邊留下標記,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標記方式,以便走散時其他同伴知曉彼此的大概情況, 方便彙合。

沿著有彩色玻璃花窗的側廊走了一段距離,旁邊開始出現很多的小房間, 在進入之前大家就已經根據盒子名稱和圖案的提示大概猜測了它會涉及的方麵,每個人都做了很多宗教知識方麵的準備以防萬一。

崔左荊挨個推門, 發現大多都上了鎖, 他在轉角處留下標記,繼續向前走, 看到了地板上零落的血跡。

崔左荊精神一振, 他接近血跡出現的地方,發現四周有明顯的戰鬥痕跡,聖母像倒在角落裡, 廊柱上有利器砍出的坑坑窪窪。他快步向前,血跡更加明顯,就連三米高的花窗上都有迸濺的血點,正好在手捧聖經的男人臉頰, 瞬間讓聖潔的圖案變得詭異起來。

在戰鬥過後,受傷的一方應該逃走了,被腳印踩碎的血點斷斷續續,最後延伸到了一扇門的門口,消失在了附近。

崔左荊試著推了下門,依然是被鎖著的,按照盒子的正常劇本,他應該在某處找到鑰匙或者從外麵翻窗進去。以崔左荊的能力可以將門鎖直接破壞,但考慮到如果這樣的話萬一遇到危險需要躲藏,鎖壞了可就尷尬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去找鑰匙吧。

沒費多少功夫在一副畫像後找到鑰匙,崔左荊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跡,顯然受傷者在這裡停留了很長時間。

但他沒找到人的蹤跡,就好像傷者將自己反鎖房間裡後就消失了。這是一間休息室,設施比較簡陋,單人床靠著牆壁擺放,在床和桌子之間有一扇不大的窗戶,能看到外麵的和粉紅色天空,在桌子上放著一本聖經,黑色的封麵上留著個血手印。

崔左荊將自己的手按在血印上,餘出來一圈,那傷者應該是個壯碩的成年男人,他將聖經翻開,英文映入眼簾。

——起初神創造天地。

——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麵上。

一陣光從書頁中發出,異常刺眼,崔左荊下意識抬手護住眼睛,待到光芒消逝,眼前重新清晰,周圍已然換了副樣子。

鳥叫蟲鳴在四邊八方響起,或遠或近,茂密的樹林遮住了天空日漸西墜的太陽,在地麵灑下斑駁的光點,風吹過時林梢發出莎莎聲響,空氣中帶著雨後的清新。崔左荊低頭,他一身衝鋒衣背著登山包,鞋子上滿是泥濘,顯然一路從山腳爬上來的。

身後隱約傳來方言口音濃重的呼喊聲,護林員和他的狗正緊追不舍,同行的另一個人有些緊張,氣喘籲籲道:“這、這都追了多久了啊,也太有毅力了,要不然我們分開走吧,要是被追上說不定要罰錢。”

眾人紛紛附和,他們這一行人加上崔左荊一共七個,分成了三波朝著不同的方向逃竄。

崔左荊無法控製這具身體,以第一視覺觀察著事情的發生,他很快明白,現在他的身份是一名背包客,他們一群“探險家”到了沒有開發的山區探險,結果被當地的護林員發現,護林員怕他們會吸煙露宿引發山火,或害怕偷獵行為發生,從早上一直追到現在。

他越追眾人就越害怕,那條勁瘦的德牧一直很近地咬在他們屁股後麵百米處,好讓主人不至於丟了目標。崔左荊和另外兩人往左邊走,這片山林隻有平日護林員巡山踏出來的小路,很難走,他們現在已經體力不支了,要是稍許鬆懈,真的有可能被抓到。

目標分散成三個,護林員猶豫了一下,決定去追“崔左荊”,因為他們走的方向通往著一處懸崖,地勢非常複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危險。

四十多歲的護林員在身後不斷用方言喊著,他們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隻能在怎麼甩都甩不掉的狗叫聲中,更加拚命地跑。

“要不然我們彆走了,人家也不容易,罰錢就罰點錢吧。”二十分鐘後,“崔左荊”停住腳步,他已經體力不支了,掛在胸前的索尼相機幾乎要把他脖子累斷了,雨後的道路十分泥濘濕滑,增大了體力的消耗。

他回頭看了眼,護林員正掀開小徑上低垂的樹枝,艱難地朝他們過來,隻要轉過一道彎,就能抓到他們了。

“不行,都跑了那麼長時間了,再堅持一下,等到晚上他肯定就不會再追了,到時候就安全了。”同伴拉著他想要繼續跑。

就在這時,正繞過灌木叢的護林員大概體力不支,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光滑的山壁摔出去一段距離!

他奮力地伸手抓住旁邊的樹枝,身形堪堪停住,整個吊在半山崖上,腳下便是百米高的落差。

“汪汪汪!”

護林犬不顧危險下到主人的附近,小心地踩著泥濘的濕地,狂吠著尋求幫助。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