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你那個劈腿的前男友啊,得了弟,你也彆老惦記著他了,真有需要跟哥說,哥給你留意留意優質好男兒。”
白撿來的弟弟·阮陽對此感到深深的動容,當場也嘴快道:“好啊,那你記得幫我介紹一下肖——”
話未說完,兩人都瞄見了前方機動車堵了一路,幾個交警在挨個查人,查的正是騎電瓶車帶人的。
“我操,出師未捷。”衛瑄原本想躲,奈何一個交警已經注意到了他,他邊招呼阮陽下車邊說道,“昨兒不還查頭盔嗎,怎麼又換了方向了。唉,對了,你剛說肖什麼?”
交警已經來到了兩人麵前,阮陽咬了咬後槽牙,用極低的聲音快速說道:“我說我喜歡比我小一兩歲的。”
衛瑄:“噢,年下啊,沒問題。”
阮陽歎氣。
最終,兩人在交警那兒領了兩張罰單,又接受了一通思想教育,天快黑的時候才抵達容大。
這個時間點,守在宿舍樓下的不是在等對象就是在等夜宵外賣。
阮陽聽衛瑄一條一條地叮囑他:多曬太陽,出門就找男同胞一起,多接觸接觸彆人身上的生氣,以及晚上儘量不要出門,最好寢室門都彆出,多喝熱水多吃肉,吃肉可以養精存精守神。
每條他都聽得格外認真,就差拿筆記下了,衛瑄一臉欣慰,末了,說:“再加一條,少上廁所,免得泄漏精氣。”
阮陽露出震驚又苦惱的表情:“這也有影響嗎?我儘量吧。”
衛瑄:“其實這條是騙你的。”
阮陽:“……我知道。”
衛瑄又露出了關愛小傻子的表情:“行了,上去吧。”
這回阮陽頭也不回地進了宿舍樓,走得那叫一個決絕,生怕晚了衛瑄再捉弄他。
而衛瑄心情大好,撚著兜裡的罰單,一邊琢磨回去後怎麼讓肖老大給自己報銷這四十塊的巨額罰款,一邊將車掉頭。
正欲離開時,他卻突然間瞥到了一抹黑霧,在宿舍四樓上一閃而過,速度飛快,再加上光線暗淡,讓人幾乎要以為這隻是錯覺。
衛瑄眯了眯眼睛,盯著剛剛黑霧出現的方向看了許久。
有東西。
突然間,黑霧再次出現,並且以飛快的速度凝成了一支利箭,襲向衛瑄的命門。
衛瑄瞳孔微張,身體反應也很迅速,及時俯身閃避。
黑霧凝成的箭像是長了眼睛,在半空中繞了個彎,以一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繼續襲擊衛瑄。
“你他媽的!”衛瑄也是個倔的,無論怎麼樣都不肯放開他心愛的小電驢,和來勢洶洶的黑霧進行了一番纏鬥。
終於被他抓住時機,握緊手掌,將黑霧猛地抓在手裡:“嘿,抓住你了吧……操!”
衛瑄甩了甩胳膊,掌心多了一道燙傷的痕跡,而黑霧已經趁機逃之夭夭。
掌心傳來刺痛,長約七厘米的傷痕仍殘留著絲絲黑氣。
衛瑄用鼻子嗅了嗅,神色一變。
這是妖氣,而且保不準是什麼大妖。
妖本身不在這裡,剛剛那團黑霧,應該隻是那隻妖留在這兒的一道標記。
思來想去,他決定先打道回府,問問老大的意思。
容大的校區建在市三環上,離市中心有一定的距離。
學校南麵是一片工地,僅僅相隔一道矮牆,夜晚十一二點還能隱約聽見機器的轟鳴聲,宿舍靠南的學生對此也是煩不勝煩。
麵容姣好的女生奔跑在路燈下麵,神色慌張錯亂,時不時回頭張望一眼,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對她窮追不舍。
宿舍樓近在眼前,女生撐著膝蓋停下來,呼吸急促,心跳已經快得像是要跳出喉嚨。
萬幸的是,這一次回頭,身後終於空無一物。
她的嘴唇發白,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從手提包裡翻出手機,用顫抖的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等待的過程無疑是漫長的,而就在此時,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突然傳來了一絲響動。
女孩臉上立刻換上神經質的警惕,她小心地看向四周,終於,第二聲響動傳了過來,比剛剛要近,近了、近了!
女孩猛地扭過頭看向身旁的綠化帶,眼神無比驚懼,此時她連一聲叫喊也發不出來了,腿腳軟得像麵條,隻能這樣瞪著眼睛,眼睜睜看著從綠化帶裡伸出了一隻青白的手,血紅的指甲掐進她的血肉,將她拖進了死亡的深淵。
手機掉在一旁,屏幕發出微弱的亮光,倒下去的女孩此時發不出聲音,隻能死死地瞪著屏幕,將那強烈又渺茫的求生欲寄托在電話另一頭的人身上。
長久的嘟聲後,聽筒裡才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懼意。
“……喂?”
淩晨兩點半,幾個在KTV嗨唱的學生醉醺醺地走在街頭,為了避免被保安記名,他們準備繞到學校後牆,翻牆進校。
為首的那個說:“哥們兒今天還算唱得儘興,唯一遺憾的就是老三不在,老三要是在,我這麥霸還得讓給老三。”
另一個說:“還有兩天考六級,老三抱著牛津詞典啃呢。”
四六級是所有大學生心中的痛,提起的人無不扼腕歎息。
這時候,其中一人突然哎喲一聲。
“你們看,那兒是不是躺了個人?”
昏黃的燈光下,從綠化帶裡露出來兩截修長的小腿。
“好像……真倒了個人啊我操。”
這幫學生平時倒也算樂於助人,見前方不遠處躺了個人,酒都清醒了幾分,連忙一齊上前查看情況。
然而,等撥開綠植,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全都被嚇得往後跌了幾步。
在綠植下麵,躺著一具死相猙獰的女屍,胸前被挖出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腹部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女屍麵朝上方,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眼裡滿是震驚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