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1 / 2)

食魂天師 耳朵士 8459 字 4個月前

肖司明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衛瑄心裡臥槽一聲,十分擔心大佬一個心情不好張嘴把小孩兒給吞了。

阮陽還想給肖司明科普吃野味的十大危害,就被反應過來後的衛瑄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拉到一邊。

阮陽:唔唔唔&%¥&#

衛瑄岔開話題道:“先辦正事,把那隻黃皮子的真身揪出來!”

阮陽果然被帶偏了注意力,他疑惑道:“剛剛那個不是嗎?”

衛瑄說:“當然不是,那妖的真身不在這兒,想必在施法者那裡。”

肖司明一言不發,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廚房。

先前附在童佳身上的黃皮子被肖司明的一道符咒嚇跑之後,童佳的身體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童母抱著她僵硬的身體,從喉嚨裡發出嗚咽,她的左耳鮮血淋漓,像是剛剛被撕咬過。

阮陽看得很清晰,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痛。

肖司明走上前,神色十分冷淡。

他徑直伸出手,在童母茫然的注視中,乾脆利落地捏住了童佳的下巴。

童母大驚失色,語氣十分憤怒:“你這是做什麼?”

肖司明懶得答話,修長的五指在童佳兩頰微微用力,逼迫童佳張開了嘴。

阮陽看見,有一顆通體橙黃的珠子從童佳的嘴裡掉在了肖司明的掌心上。

童母似乎是知道那顆珠子的作用的,見珠子被肖司明取走,反應速度都快了許多,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扯住肖司明的衣服,情緒十分激動。

肖司明拂開她的手,隻淡聲說了一句:“難道你想要你女兒的身體為他人做嫁衣嗎?”

童母聞言,如遭雷擊,當下愣在了原地。

她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肖司明哼笑道:“是不是自己的女兒難道你還認不出來?”

童母不說話了。

阮陽因為他說的話好奇得有如百爪撓心,眼睛直盯著那顆珠子看。

肖司明注意到他的視線,索性把珠子塞給了他。

阮陽捧著珠子看了看,隨後睜大了眼睛——這顆珠子裡,居然躺著一個縮小版的童佳。

雖然模樣看不太清,但看衣著打扮,和他麵前的童佳彆無二致。

“這是琥珀珠,聚魂用的。”肖司明又扭頭問思思,“出事的那天你們在山上聽到的樂聲,是鈴鐺的聲音吧?”

思思仔細回想了一番,有如醍醐灌頂一般:“對!是鈴鐺,好像是那種銅鈴!”

當時她沒有留意,隻覺得樂聲縹緲,忽近忽遠,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那種清脆又悠揚的樂聲應當是銅鈴發出來的。

思思眼睛一亮:“是那些道士!”

抵達山腳的時候,他們看見了有幾個道士提著鈴鐺往山上走。

“那鈴鐺是不是也有問題?”

肖司明淡聲道:“那是拘魂鈴。”

拘魂鈴、琥珀珠,思思越發確信了這件事和那群道士脫不開關係,沒準當時山上的大霧也是他們搞的鬼。

這姑娘看著童母懷中非人非鬼的好朋友,終於感受到了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悲憤。

肖司明將話頭轉向了另一旁的童母。

“將人開膛剖肚,取其一小部分的五臟,燒成黑灰後加入礦石煉成琥珀珠。這是極為陰邪的法術,被它拘住的亡魂最終會被煉化成惡鬼,供人驅使,永世不得超生。是誰讓你用的這個法子?”

他說得很直白,童母聞言越發地失魂落魄,到最後,她神情恍惚地說道:“是……是兩個道士。”

阮陽和衛瑄對視一眼,麵麵相覷——聽起來,這確實是同一撥人在搞事了。

“從我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起,我就覺得世界都完了。我看到佳佳,她就那麼安靜地躺在那兒,躺在擔架上,身上蓋著白布,警察說她的肚子被石頭劃破了,生命體征也停了。”童母眼睛裡湧出了淚水,表情難掩悲痛,“佳佳才多大?她才二十一歲,她剛剛談對象,還沒有來得及談婚論嫁……在我為她籌備後事的時候,管家說有兩個道士在門外。”

“他們說有一種法術叫作勾魂術,可以將初死之人的魂魄從陰間勾回來,我平常是不相信這些的,但是,但是這次我沒有忍住,我同意了讓他們試試看。那兩個道士讓我把佳佳抬到她的臥室裡麵,說做法事的過程不能叫外人看見,否則就會失效。”童母頓了頓,“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就在半個小時後,我的女兒站在了我麵前,她雖然不會笑,不會哭,不會叫我媽媽,但她確確實實是我的女兒啊!她還有呼吸和心跳,我怎麼能否定她的存在呢?”

阮陽麵露不忍,他想,童母作為一個母親,想要自己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兒活過來雖然天方夜譚了些,但這是非常符合一個母親的心情的。

隻不過彼時的童母還不知道有一種活著叫活死人,或者該稱之為行屍走肉。

她請進門的那些道士確實為她勾回了童佳的一魂一魄,但這樣的邪術隻會使童佳入不了輪回,最終害人又害己。

童母抱著童佳坐了下來,她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也察覺出許多不對勁的地方來。

怎麼就有這麼巧,她前腳帶著童佳的屍體回到家,後腳便有道士登門拜訪替她複活女兒。

又怎麼這麼巧,童佳出事那天和他們一同上山的同樣是一群道士。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兩個道士應該是騙了她,讓她落進了他們編的網裡,親手把女兒送到了他們手上。

肖司明接著詢問她:“你女兒活過來後,你可有留意過她有哪些變化?”

童母接受了事實,麵對肖司明的提問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她很安靜,平時叫她也不會回應,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會一直吵著要吃肉。如果肉不夠吃她就會表現得很暴躁,前兩天,她咬傷了給她洗澡的保姆,我給了保姆和管家一些錢,告訴他們這段時間不用過來上班了。我就是那個時候意識到不對勁的。”

衛瑄小聲嘟囔:“咬人的時候是被黃皮子上身了吧。”

童母疑惑道:“黃皮子?”

“就是修煉成精的黃鼠狼,”肖司明解釋說,“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會專門供奉它們。那些道士就是這樣,先拘走你女兒的魂魄,留下一魂一魄,方便做黃皮子附身的容器。”

童母喃喃道:“他們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