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2 / 2)

食魂天師 耳朵士 9346 字 4個月前

阮陽給爸媽介紹起了肖司明:“這是我們老板。”

阮母打量了一眼阮陽身後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多歲的肖司明,心說好年輕啊,光看外表真是一表人才。

但一想到這樣英俊的年輕人居然有可能是個邪教頭目,阮母的內心就更加複雜了。

她拉過阮陽的胳膊,低聲道:“你跟媽過來,媽有話想跟你說。”

阮陽看看肖司明,一頭霧水地被他媽拉到了一邊。

“你跟媽老實說……你是不是搞邪教了?”

阮陽:“??”

阮陽很納悶,覺得爸媽今天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偷偷觀察起了他們的麵相:“沒有啊!”

他們還打擊邪教了呢。

阮母明顯不信,甚至懷疑孩子已經被洗腦。

她小心地瞥了瞥不遠處眉頭微蹙的肖司明,聲音壓得更低了:“你把這工作辭了,聽媽的,回去考個公務員正正好。”

阮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阮母:“!”

阮陽一直很聽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地拒絕自己。

果然是因為邪教洗腦吧!

阮父阮母對視一眼,點點頭,阮母悄悄從兜裡摸出手機,決定實行最終方案——報警。

然而這電話還沒打出去,警察先一步到了。

是李隊。

李隊從車上下來,四下張望,看到肖司明之後眼神一亮。

阮母原本看到警察很緊張的,以為自家孩子就要因為搞邪教被警察帶走了,正慌亂著,沒想到李隊張口第一句就是:“師傅,您在就好,我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解決,不知道你們今天有沒有時間?”

阮母的頭上當即多了幾個問號,她迷茫地看向李隊那邊,語氣中帶著幾分對人生的懷疑:“……是警察嗎?”

李隊作為曾經的唯物主義擁護者,來這趟之前已經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

然而被阮母這麼一問,他還是有種本能的羞愧——作為人民警察,他居然有一天要向玄學大師求助!

太羞愧了!

因此頂著阮母迷茫的視線,他此生頭一回選擇含糊其辭地支吾了幾聲,轉身繼續對肖司明道:“最近局裡有個案件頗為棘手,死者的死因都比較……奇特,上頭請了些能人異士協助調查,可以的話,我也想請求你們的幫忙。”

有死者,還不止一位。

這次應該不會再像結錯陰親那樣鬨個大烏龍了。

肖司明朝阮母那邊瞥了一眼,在未來丈母娘懷疑人生的注視下,不動聲色地挺了挺脊背,將世外高人的氣質拔到巔峰,淡然吐出兩個字:“可以。”

阮母看向自己的兒子,臉上的神色是顯而易見的複雜。

她跟丈夫對視一眼,偷偷交流:“怎麼回事啊?這不會是特地請的托兒吧?”

阮父打量了李隊一眼,搖搖頭坦誠道:“不像。”

也是,他們今天突然過來,連阮陽都沒事先通知過。

難道,這真的是能驅鬼的大師?

且不說夫妻倆是如何地懷疑人生,阮陽已經在爸媽臉上看出了幾絲黑色的煞氣,以及兩人的右邊眉頭均有一道筆直的豎紋。

對應書上的知識,爸媽今天可能會遇到車禍。

他大驚失色,怕自己看得不準,急忙丟下一句:“媽你等一下。”

阮母就看著自己的兒子兔子似的跑到肖司明跟前,麵色慌張地不知道跟肖司明說了什麼,肖司明朝他們走過來,打量了幾眼,說道:“你沒看錯,不過不用擔心,一會兒我讓莫宇開車送他們回去。”

阮陽鬆了口氣,安心不少:“謝謝肖先生。”

阮父阮母被神神叨叨的兩人搞得都有些不明覺厲,然後就聽兒子叮囑道:“媽,你們今天回去千萬彆再出門,就待在家裡哪兒也彆去。”

阮母猶豫道:“你爸晚上還要開車……”

阮陽一著急,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勢:“那也不能去!明天再去。”

夫妻倆拗不過他,最終隻能應下:“好好好,知道了。”

阮陽原本還想多叮囑幾句,但是李隊還在邊上等著他們,於是隻得目送爸媽坐上莫宇的車:“你們回去吧,我過幾天就回家。”

*

夫妻倆被送回家後,還真的沒再出門。

倒不是因為阮陽的叮囑,而是阮父臨時接到同事的電話,說明天有事,想跟自己換班。

阮父人很好說話,當下就同意了。

夫妻倆在家待了一天,下午跟樓下鄰居打了會兒牌,晚上阮母弄了幾個小菜端上桌,阮父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看電視上的晚間新聞。

阮母用筷子敲了他一記,沒好氣道:“你怎麼一點不關心你兒子?”

阮父樂嗬嗬道:“這不是看過了嘛,沒什麼問題啊。”

阮母斜了他一眼,端著飯碗,嘴裡仍嘀咕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什麼驅邪抓鬼,那不就是神棍嗎?”

她心裡還是希望阮陽能考個公務員,踏踏實實的鐵飯碗。

正嘀咕著,就聽阮父的聲調一變:“你快看!”

阮母沒好氣地說:“看什麼?”

她一抬眼,隻見電視上的晚間新聞正在播放今天上午在臨輝路的一起車禍事件。

XX路公交車司機因疲勞駕駛,誤把油門當刹車,雖然反應及時,但車頭已經牢牢撞在了欄杆上。

幸而當時車上沒什麼人,為數不多的乘客中有兩名受了輕傷,開車的司機則重傷送往醫院搶救。

那輛XX路公交車,正是他們回家必乘的公交,而且那班車一共隻有三班輪流,也就是說他們今天坐公交回來的話,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阮父阮母同時想起了今天神神叨叨地叮囑他們不要出門的兒子,以及特地為他們安排了專人接送的肖司明。

這條新聞讓他們看得傻了眼,兩人扭過頭看著對方,麵麵相覷。

半晌後,阮母道:“好像……有點準……”

阮父道:“說不定那什麼事務所還挺靠譜的呢……”

說罷,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兩個踏踏實實了一輩子的唯物主義者,此刻深刻地感覺到自己正站在唯物和唯心的邊緣,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