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2 / 2)

食魂天師 耳朵士 24244 字 5個月前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聶城那群狐朋狗友不斷發過來的信息。

【怎麼樣?得手了沒有?】

【聶城這會兒肯定在床上啊,那東西可是老詹的秘密武器,對付這種沒經驗的雛綽綽有餘。】

思思看了倒在地上嗚嗚直叫喚的聶城一眼,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

如果不是阮陽,她還真就差點被這渣男給騙了。

沒想到看著人模人樣的,內心居然這麼肮臟。

她先是掏出手機對著那些消息拍了幾張照,又給阮陽發了句謝謝,一直等到聶城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看著就要昏過去,這才撥通了120。

雖然她更想撥的是110。

*

肖司明把人直接帶回彆墅,給阮陽褪去鞋襪,將他輕輕放到了床上。

他給兩人互換飲料的時候,也沒想過阮陽的酒量這麼差,一口就喝嗨了不說,還摟著他的脖子又啃又親。

肖司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種溫軟濕黏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被阮陽親過的那塊皮膚上。

他眼神晦暗地看向床上那人,視線落在對方軟乎乎的嘴唇上,呼吸微沉。

奈何阮陽躺到床上之後,就熟門熟路地抱起一塊枕頭使勁蹭了蹭,然後呼呼大睡。

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小沒良心。

肖司明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突然想起來什麼,兩腿分在阮陽身側,從他口袋裡掏出一隻手機。

果不其然,手機上顯示許多新通知,最新一條就是阮母發來的信息。

【表演還沒結束嗎?】

肖司明抓著阮陽的手,解開鎖屏,回複道:【剛結束,太晚了,我今天跟朋友在學校宿舍玩,晚點到家,不要擔心。】

回複完未來丈母娘的信息,他正準備關掉手機,無意間瞥見阮陽的朋友圈也有許多新通知。

“?”肖司明眉毛微微上挑,沒想到阮陽的社交圈還挺廣?

他順手點開看了一眼,發現給阮陽的朋友圈簡直像個微商,好友列表裡,從事什麼職業的都有。

給他點讚的人還不少。

肖司明點開內容,緊接著麵色就漸漸地沉了下來,嘴角幾乎抿成了一條嚴肅的直線。

阮陽的朋友圈裡,居然有很多自拍!

他在朋友圈很活躍,簡直像是把朋友圈當成了日記本,而且字裡行間都是一股積極向上的陽光味。

比如,剛找到工作那天,他發了一條:我找到工作了!新的起點,新的征程!!

配圖是他們當時小小的辦公室。

而一個月前剛搬進新彆墅的時候,阮陽也同樣發了一條:搬家啦,這是我們的員工宿舍![得意]

配圖直接九宮格,八張彆墅照片,最後一張是他自己笑眯眯的自拍。

然而,讓肖司明不高興的是,這些自拍他一張也沒見過。

這說明阮陽的朋友圈竟然屏蔽了他!

他很生氣,還有點失落,同時覺得阮陽是個小騙子。

整天聲音軟綿綿地給他發好人卡,結果連朋友圈都不給他看。

肖司明盯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看了好半晌,最後實在是不開心,伸手在阮陽屁股上拍了一下。

至於力道有多輕,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總之阮陽對肖先生的怒火渾然不覺,甚至翻了個身麵朝著他繼續睡。

肖司明一邊伸手輕輕捏住阮陽秀挺的鼻子捉弄他,一邊不受控製地戳開朋友圈下麵那個小人像。

這裡麵羅列著阮陽朋友圈的屏蔽對象。

屏幕上,顯示“不可見的朋友”隻有他一個。

肖司明覺得自己就快被氣死了。

在氣死之前,他決定偷偷把自己從屏蔽列表裡拖出來。

他劃著劃著,劃進了阮陽設置的分組裡,挨個點開尋找自己。

劃了沒幾下,一個命名為“心上人”的分組躍入他的眼簾。

肖司明手上一鬆,手機差點滑出手掌。

他糾結又期待地戳進那個分組,然後,被鋪天蓋地的糖衣炮彈砸了個正著。

阮陽命名為心上人的分組裡,同樣隻有他一個。

“啪嗒”一聲細微的響動中,手機掉在了床鋪上。

肖司明化成一團黑霧,直接飛出了自家屋頂。

阮陽在這裡,他沒有地方可去,他在彆墅上空飄著,然後又凝成人形,在院子裡競走。

他很開心,又有點苦惱。

開心的是知道了阮陽的心意,苦惱的是現在的小男孩心思好難猜。

怎麼心上人反倒不讓看照片呢。

肖司明摸了摸自己的胃,明明今天晚上什麼也沒吃,心理上莫大的滿足感卻使他破天荒地感受不到那種千百年來如影隨形的饑餓。

院子裡枯瘦的桃樹枝丫被風刮得顫了顫,肖司明在桃樹前蹙眉佇立良久,隨後對桃樹揮了揮手。

在他的注視下,原本乾枯的桃樹像是重新得到了生氣,枝乾漸漸飽滿了起來,枝丫上一點點吐出了新芽,然後從樹上一朵接一朵地開出了粉紫色的桃花。

如果有人深夜睡不著出來散步,路過彆墅外,興許就能有幸目睹這一奇觀。

肖司明直到後半夜才漸漸平複好心情,他上樓前遲疑了一瞬,為了不引人矚目(主要還是不想讓莫宇看見),猶豫再三還是收回了桃樹身上的生氣。

於是一夜開花的桃樹轉瞬間又變成了那副乾枯瘦弱的模樣,在晚風中微微地抖動著。

風一吹,一些殘留下來的桃花被吹得飛舞起來,大部分都飛出了庭院。

阮陽在滿是肖司明氣息的床上熟睡。

肖司明輕手輕腳地解開他的手機,將那些可可愛愛的自拍全部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然後再清除相冊和聊天記錄,毀屍滅跡。

阮陽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肖司明輕輕地理著他蓬鬆的頭發,這一整夜都沒合眼。

在晨光熹微的時候,他才俯下身撩起阮陽額前的卷發,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動作輕柔得就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品似的。

*

阮陽一早從床上醒來,睜眼是自家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天花板。

他抓了抓頭發,一邊走出房門一邊回憶自己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昨天好像……在KTV不小心喝了口酒。

然後他好像看到了肖先生,還抱著肖先生的脖子又啃又親!

阮陽麵色一僵,差點跪倒在房門口。

他都做了什麼!

怎麼辦啊,他現在一想起肖先生那張冷淡的高嶺之花臉,就覺得自己要被趕出事務所了。

現在去道歉還來得及嗎?

阮陽手機都掏出來了,正在糾結要如何組織語言,阮母從房門口路過,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莫名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快去吃早飯,一會兒粥要涼了。”

阮陽下意識連哦兩聲,應道:“好。”

往洗手間走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哪裡不對。

從事務所到家,一趟就要近兩個小時了,肖先生昨天怎麼那麼及時地出現在他麵前?

而且還把他送回了家。

但是他記憶裡又有些模糊地記得,自己昨天好像是回到了彆墅呀。

阮陽抓了抓頭,最後還是決定求助阮母。

他從洗手間裡探出頭來問:“媽,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阮母隨口答道:“你們班一個同學送你回來的,我還沒說你呢,酒量不好喝什麼酒。”

阮陽:“哦……”

他焉噠噠地縮回腦袋,一邊刷牙一邊想,原來昨天是夢啊。

他做夢還夢到了肖先生呢。

阮陽抬頭看了眼洗手台前的鏡子,看到鏡子裡自己一張因為害羞而紅撲撲的臉。

他甩了甩頭,擰開水龍頭,用冷水謔了把臉。

清醒多了。

阮陽擦乾臉,正準備轉身,卻突然瞄到個東西,新奇地咦了一聲。

“這是什麼?”

隻見洗手池裡蓄著的一小汪水流上,正漂浮著一瓣粉色的花瓣。

——————

阮陽下意識地以為那天晚上是思思把他送回來的,於是在微信上跟思思說了聲謝謝。

結果就是兩個人你來我往地謝了半天。

隔了一天,思思帶給他兩條有關渣男的最新消息。

第一條是聽說聶城那天受傷進醫院,結果被查出服用了某種市麵上禁止流通的藥物。

緊接著有人匿名舉報了詹老板的KTV,並且提供了詹老板拉皮/條的證據。

現在那家KTV已經被查封,新聞上大肆報道了這件事,提醒廣大高等院校的學生提高警惕,哪怕是和朋友出去聚會也要注意人身安全,畢竟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

思思也在學校的公共牆上上傳了那天聶城和朋友的聊天記錄。

她是本地的,家裡在H市還算有點根基,不需要顧慮聶城會不會報複。

第二條消息就比較讓人哭笑不得了。

聽說聶城當天就出院了,出院後他的朋友為了讓他開心,特地舉辦了個派對。

聶城在派對上約了個圈子裡同樣公認會玩的姑娘,兩人在洗手間裡打了個啵後,就默契地去了附近的酒店開房。

結果,一切準備就緒,到了該提槍上陣的時候,聶城熄火了。

而且是無論怎麼刺激都上不了路的那種。

那姑娘氣得不行,回去後就把這件事狠狠跟朋友們吐槽了一遍。

現在,圈子裡人人都知道聶城那方麵不行,聽說聶城聽到的時候臉黑了不說,還差點氣得吐血三升,卻沒辦法出來反駁。

聽說他們家最近正在給他找那方麵的醫生,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康複了。

思思說這些的時候,打字一片感歎號,隔著屏幕阮陽都能感覺到她的樂不可支。

他沒什麼想說的,尤其了解到那天聶城試圖給他們下藥的時候,更加慶幸還好自己當初沒被對方的表象騙到。

他這會兒很開心,因為今天是他的假期最後一天,一大早就收到了肖先生發來的消息,說今天會過來接他回家。

阮陽收拾好了行李箱,坐在客廳安靜地打遊戲,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看上去就像是等著被夫家領回家的小媳婦。

*

肖司明沉著張臉,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車門上,雙眼審視著麵前墨鏡口罩全副武裝的男人,語氣簡直淡漠到了高高在上的程度:“白先生,我已經和你的經紀人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我不會管的。”

白家鳴,如今娛樂圈內的九零後數一數二的流量小生,近些年他出演了多部電視劇,並且一連好幾部口碑都不錯,他在電視劇裡的表現深受觀眾的喜愛,再加上精致出色的外形,以及獨特的氣質,使得他的名字和他的臉一起,幾乎達到了男女老少婦孺皆知的程度。

就連衛瑄這樣一個直男,在對方踏進彆墅摘下墨鏡的一瞬,都興奮地拿了紙筆過來討要簽名。

然而對方的目標明確,上來就指名道姓要找肖老板。

肖司明正巧要去接阮陽,臨到出門時被人攔下來,心情直接晴轉多雲。

即使對方說明了自己是從陶老板那裡介紹來的,他也不肯給個好臉色。

“隻要事情能夠解決,我願意支付給您三百萬。”白家鳴語氣很急,生怕晚一步肖司明就上車走人。

他看向一旁的經紀人,經紀人拚命向他眼神暗示。

於是白家鳴又道:“五百萬,我願意給您五百萬!”

他十四歲進娛樂圈,如今算下來已經在圈子裡浸淫了十多年,自認為早已練成了隻要跟人打個照麵就能從對方的反應看出他內心想法的本事。

偏偏肖司明就像尊油鹽不進的玉石雕像,無論他說什麼,哪怕已經咬牙將報酬抬到了五百萬,對方還是沒什麼反應。

他忍不住問道:“您是覺得五百萬還不夠麼?”

肖司明聞言,唇角勾了勾,然而,那抹淺淡的笑容並不像是為了高昂的報酬高興而笑。

他麵冷,這一笑就很有些嘲諷的意味,看得白家鳴背脊發麻:“白先生,你不如轉身看看這座庭院,我看上去很缺您這五百萬?”

白家鳴原本是個心氣兒挺傲的人,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又看向自己的經紀人,仿佛在說:這怎麼和我們掌握的信息不一樣?

他們在來之前找了好幾個跟肖司明有過合作關係的人打聽清楚,得知肖司明似乎沒有任何喜好,除了錢。

所以剛見麵的時候,他們還有點惋惜,誰能想到這樣一個謫仙似的人物滿腦袋都想著怎麼賺錢呢?

現在被肖司明這樣一懟,白家鳴跟他的經紀人都有些迷茫。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肖司明這話說得十分在理。

他這棟彆墅,泳池、庭院,甚至後院還有一小片草場,在H市沒有個四五千萬是拿不下來的。

衛瑄原本美滋滋地站在一旁,看著本子上的簽名,正在心裡盤算這些簽名掛到二手平台上能賣多少錢補貼家用,結果猝不及防地聽到老大冒出來這麼一句財大氣粗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出聲來。

衛瑄:“??”老大是不是被誰魂穿了??

你還是我熟悉的那個周扒皮嗎?

白家鳴求助地看著自己的經紀人,最終還是他的經紀人比較會看眼色,從肖司明的行為舉止上意識到大師似乎是著急出門。

他遞給白家鳴一個安撫意味的眼神,上前問道:“肖先生要去哪裡?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在路上細說,您再考慮要不要出手。”

肖司明掃了一眼白家鳴,微微皺眉道:“他現在還能出門?”

經紀人以為他的意思是白家鳴是公眾人物,出行不便,於是體貼地說道:“我們在來之前就放出了行程通告,不會有粉絲跟車的。”

肖司明聞言卻搖了搖頭,換了個更明確的說法:“你確定他還能曬太陽?”

話音剛落,對麵兩人俱是一僵。

肖司明卻已經收回了視線,眉宇間略有不耐,對經紀人說道:“你來開車,我告訴你目的地。”

正好,他要去的是阮陽那裡,不大樂意讓莫宇陪同。

上車後肖司明就坐到了副駕駛,指揮白家鳴的經紀人設定好導航,便開始了閉目養神。

他這副樣子,讓原本想趁機搭話的兩人都碰了一鼻子灰。

不過儘管如此,白家鳴完全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傲氣來,他上車後就坐到了最後排,將車窗簾布拉得嚴實不透風。

因為正如肖司明剛剛所說,他現在曬不得一點太陽,一旦被陽光照射到皮膚,他身上的那東西就會瘋狂地攀岩生長。

就因為這樣,他已經無法正常工作拍戲,甚至不能在晴天出門。

一路無言,直到車子駛至阮陽家樓下。

阮陽早早地拖著行李箱在樓下等待,因為車內持續了一路的低氣壓,白家鳴的經紀人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詢問道:“是這裡嗎?”

他一轉頭,驚得差點踩錯刹車。

身旁這個冷落了他們一路的大師,此刻整個人像是春日來臨後破開的寒冰,眉眼和煦地看著前方拖著行李的小個子。

他有些驚訝,同時忍不住去猜想:這人跟大師是什麼關係?莫非是……

然而,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就收到了來自肖司明帶有警告意味的一瞥。

他被那一眼看得渾身汗毛直立,接著就見肖司明拉開車門,長腿一邁,下車後筆直地走向那個小卷毛,兩人似乎還擁抱了一下。

經紀人緊張地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心說這人莫不是肖大師的弟弟。

不過兩人長得不太像啊。

總不會是愛人吧!

不過娛樂圈同性伴侶並不少見,經紀人手底下就有一個。

想起剛剛肖司明看他的那一眼,他決定這種事自己還是不過問的好。

阮陽一蹦一跳地上車,心情好得像充足了氣的氫氣球,不住地上揚。

等到拉開車門,他才發現司機居然不是宇哥,而且車後排還坐著一個身材單薄的男人。

這人周身的氣質很特彆,而且在車內居然還戴著墨鏡和口罩,出於好奇,他接連偷偷瞥了對方好幾眼。

肖司明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朝白家鳴淡淡看去。

白家鳴對他突如其來的敵意有些莫名,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自我反省了一會兒。

不過既然肖司明看了過來,白家鳴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於是立刻坐直身子問道:“肖先生,現在你是不是能聽我講述一下我遇到的麻煩了?”

在得到肖司明肯定的答複後,白家鳴伸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跟口罩。

待看清他的麵容後,阮陽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首先,這張臉他在電視機上看到過許多次,就連他媽都誇過這個演員雖然年紀輕輕,身上卻沒有大多數年輕演員的浮躁。

其次,他驚訝的原因其實是這張臉上此刻正攀爬著一朵顏色豔麗的薔薇紋身。

那紋身大而精細,花瓣生動得幾乎讓人要誤以為真。

並且,薔薇花的莖葉已經蔓延到了脖子以下,這使得旁人如果是乍一看,白家鳴臉上這朵薔薇竟然像是從脖子那裡生長出來的一樣。

瑰麗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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