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說完這句話後就從夢中驚醒。
他茫然地放空了一會兒,內心不知道為什麼隱約有種悵然若失。
知道他醒了,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緊了一些。
肖先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做噩夢了?”
他說話時溫熱的胸膛也跟著輕輕震動,阮陽心中一動,手腳就跟八爪魚似的纏了上去,腦袋在肖司明的胸膛上蹭了蹭,“嗯。”
肖司明的下巴被細軟的頭發蹭過,下巴上的癢意似乎直接傳到了心裡,他低頭撩開阮陽的額發,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問:“你都夢見了什麼?”
阮陽皺著眉回憶道:“記不清了,好像是冥界。”
肖司明對冥界的印象實在不怎麼樣,“那就不想了。”
阮陽乖乖地應了一聲,臉龐就被親了一下。
隨之而來的細細密密的親吻親得他舒服地眯起眼,於是主動親上對方的唇,不甚熟練地伸出舌頭和對方的裹了裹。
接吻的主導權很快又回到了肖司明手裡,早晨山裡霧氣有些重,光線昏暗,兩人俱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食髓知味地親了好一會兒,房間裡沉澱了一個夜晚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肖司明倏地睜開眼,眼神深不可測:“想摸腹肌?”
阮陽想起昨晚的經曆,臉頰一紅,不太好意思地搖頭:“不想。”
肖司明眯了眯眼睛,握著他的手腕往下帶了帶,語氣非常平靜地耍流氓:“那就摸彆的吧。”
阮陽:“……”
***
因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在房間裡拖了一整個早上的兩人遲遲下樓,到餐廳吃早飯。
衛瑄他們早就在餐廳裡了,見阮陽和肖司明出現,遞過來兩盤子吃的,口齒不清地說道:“你彆說,這邊早餐提供蟹黃湯包,還挺好吃的。”
莫宇在一旁一臉冷漠地打量肖司明,接著視線又轉到阮陽身上,在看到阮陽脖子上一抹可疑的紅色痕跡時目光陡然一凝,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阮陽被他問得一愣,抬手摸了摸脖子,隨即突然想起早上肖先生在他脖子上咬了幾口,雖然不痛,但估計會留下痕跡。
他悄悄瞪了肖司明一眼,對方唇角微揚,神色淡定地伸手過來,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口,將毛衣領子向上提了提,然後淡聲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蚊蟲叮的。”
他的兩個手下都是萬年單身漢,對這方麵的知識幾乎為零,聽了肖司明的回答,都有些將信將疑。
莫宇:“是嗎?”
衛瑄:“這個季節山裡還有蚊子?”
肖司明神色淡淡,氣定神閒地答:“當然有,沒咬你是你皮糙肉厚。”
——————
晚些時候男主演也下來了,戴著口罩墨鏡,山鬼隱身跟在他身邊飄來飄去,神情十分地蕩漾。
之前被無人機拍攝到的神秘男子正是山鬼,據它所說,那天它見月色正好,便偷偷潛進劇組的道具室,偷了男主角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過把乾癮,近距離感受一下愛豆的氣息。
……
可以說是非常癡漢了。
男主角對這隻山鬼的存在渾然未覺,並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位死了都要愛的小粉絲。
看到阮陽等人,他還主動打了聲招呼:“大師,您昨天賣給我的符咒真的太好用了。”
昨晚是他進組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早上醒來枕邊也沒有再出現血淋淋的恐嚇信,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阮陽看見他就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回憶,因此雖然收到了客戶對符咒的好評,卻依舊表現得心不在焉:“那就好,你可以找個香囊裝起來貼身佩戴。”
男主角眼神一亮,正要說話,陶老板滿臉愁容地帶著助理走了進來。
見大家都在,陶老板表情放鬆了些,開門見山地詢問:“阮大師,你那裡還有辟邪符嗎?我想再買一張。”
阮陽這趟出門帶了不少符咒以備不時之需,聞言便遞了一張過去,隨口問道:“之前的呢?”
“唉,彆說了,”陶老板歎了口氣,問:“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衛瑄來了興趣:“怎麼說?”
陶老板:“比方說……鬼敲門。”
幾人對視一眼,均是想到了山鬼,因為除了山鬼,這附近的鬼魂昨天已經全部跟著冥差去往冥界了。
見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自己,山鬼先是:“???”
隨即張開嘴,結結巴巴地為自己明冤:“冤枉啊,真不是我!”
肖司明盯著它,冷哼了一聲。
山鬼對他有很嚴重的心理陰影,登時嚇得身形一顫,差點哭出聲來:“我我我、我昨天在宋玨屋裡待了一晚上看他睡覺啊!我大半夜敲陶老板的門乾嘛?我又不是變態。”
眾人:“……”
不,其實你的行為已經足夠變態了。
要不是你現在是個鬼,早該被抓起來做思想教育了。
阮陽也覺得對方的行為癡漢得過了頭:“你還偷看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