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漸暖, 童朔已經把厚外套換成了春衫,張渺說著春捂秋凍, 穿衣服的時候倒是一點兒這樣的覺悟都沒有,還天天露腳踝。
她問童朔:“對啦,你最近跟謝知行啥情況啊,躲貓貓呢?”
童朔已經收拾好了書包, 探著身子往教室門口瞅, 謝知行沒在外麵,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沒躲,我人就在這兒呢,躲哪兒去。”
說完背著書包悄咪咪從後門跑了, 他早就觀察過了,謝知行最近第二節晚自習那老師總拖堂,橫豎是堵不著他。
一口氣跑到樓下, 抬頭看三十班的教室門還緊閉著, 一個學生也沒放出來。他轉身往校門口走,外麵有賣炸串的小攤,他要了火腿丸子和魚豆腐, 掏出手機在旁邊邊聞味兒邊等。現在天黑著, 謝知行就是出來也很難認出他。
剛這麼想完,謝知行就跟身後靈一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乾什麼呢?”
他嚇了一跳,說:“等吃的啊。”
“怎麼不躲了?”謝知行敲敲他的腦袋:“見色忘友的小東西。”
啥玩意兒?童朔這個腦瓜崩挨的憋屈, 這咋還倒打一耙, 他有點生氣, 瞪著謝知行說:“誰特麼見色忘友了?”
“你說呢。”謝知行也拿了幾串東西遞給老板:“跟你小青梅寒假玩兒的挺開心。”
童朔更懵逼了:“什麼小青梅?”
謝知行冷笑一聲:“你兩寒假不是玩兒的挺好嗎?”
童朔莫名其妙:“怎麼就玩兒挺好的。”
“童小朔”謝知行捏著他的臉說:“跟我玩失憶呢?一天天淨在朋友圈圍觀你倆了。”
童朔被捏著臉,說話含糊不清,問他:“什麼朋友圈?”
謝知行一愣:“許菲寒假時發的朋友圈。”
童朔:“她沒發啊。”
謝知行:“……”
童朔:“……”
兩人對視片刻,這才發現問題所在。老板已經把炸串從油鍋裡撈了出來,控了會兒油問他倆加不加辣椒。
童朔:“加。”
謝知行:“不加。”
謝知行說:“大晚上的彆吃那麼辣,不然明天身體又不舒服。”
童朔:“奧,那不加。”說完才反應過來:“不是,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說是這麼說,可最後到底是沒加辣椒,兩人拿著炸串邊走邊吃,童朔問他:“你剛剛說朋友圈的事兒,怎麼回事啊?”
謝知行便說那次生日會上許菲加了他好友,寒假的時候經常曬出她跟童朔一起出去玩兒的照片。
“沒有啊。”童朔有點蒙,他每晚睡前也刷新動態,怎麼就沒看見呢?但謝知行肯定是不可能扯謊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許菲把他給屏蔽了。這就很完蛋了。
他舉手保證:“真就出去玩兒了兩天,魚兒還在呢,不信你問他。”
說到這兒想起秦蓉的事兒了,問謝知行:“是不是康硯博喜歡的東西你都得搶一下。”
謝知行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伸手按著他的腦袋讓他看路:“你看多了,他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來不是因為康硯博的原因才關注秦蓉的,那就是真喜歡了,他把腳邊的小石子踢出去,擺脫謝知行的手側頭看他,問:“那我耽誤你談戀愛了嗎?”
謝知行說:“怎麼會。”他還想跟童朔談戀愛呢。
童朔稍稍放心,又強調一遍:“總之你不能見色忘友!”
謝知行把他手裡的竹簽子接過來扔:“我見友忘色行不行。”
童朔:“行!必須行!”
“還去我那裡上三晚嗎?”
“去,家裡椅子坐著不舒服呢。”
……
兩人的關係又恢複到了從前,好的連體嬰兒似的。一起上學放學,中午有時間還能一塊兒吃個飯。唯一讓童朔覺得不得勁兒的,就是學校關於謝知行和秦蓉的緋聞又死灰複燃了。
下課沒多久,就有女同學從外麵跑進來說:“快快快,謝知行跟秦蓉一起去出黑板報啦。”
“真的嗎?我就說他兩在一起了吧,之前還看到他倆在樓梯口說話呢。”
“這不早晚的事兒嗎,兩人這麼般配。”
童朔把這些話聽進耳朵,等幾個女生跑出去後把筆往桌上一放,裝模作樣說了句:“眼睛好累,我出去看看風景。”便也跟著出去了。
卓小偉正在跟張渺討論問題,聞言一個勁兒搖頭,謝知行也真是,私人作風很是問題啊,都跟童童在一起了怎麼還能搞出這種問題。
“乾什麼呢?”張渺一本書拍他腦袋上:“聽沒聽明白?”
“沒有啊。”卓小偉摸著腦袋委委屈屈:“你這講得比答案還簡略。”能聽懂才見了鬼了。
童朔雙手攀著欄杆往下看,果然就見謝知行和秦蓉一起從教學樓的拐角過來,秦蓉側頭看著謝知行,兩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他暗搓搓的盯著兩個人,眼神小刀子似的蹭蹭蹭往兩人身上射,都快高考了還特麼搞對象,對的起父母嗎?對得起老師嗎?對得起……
正譴責的起勁,謝知行卻突然看了過來,就跟有感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