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肆行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就是上次和趙飄零一起去吃火鍋的男人。
無疑麵前這個男人的容貌的確上乘,白色羊毛襯衫襯托得魏鳴氣質溫和、親切, 和他的高冷矜貴完全不一樣。
他看趙飄零還站在魏鳴旁邊,一時之間心裡複雜情緒泛起, 太陽穴隱隱凸起。
魏鳴也在打量著華肆行,如畫般線條勾勒優美的眸子裡流淌著不讓人察覺的暗光。他臉上不減半分笑意,沒有把趙飄零的包交出去,而是同樣伸出一隻手,握了上去。“華總, 你好。”
華肆行手一頓, 繃緊的嘴角藏著一絲危險的味道。兩人相握的一瞬,又幾乎是同時收了回來。他微眯著眼, 如夜色的眸子裡像黑夜裡的貓頭鷹,帶著犀利的目光。
“包。”同樣的話,卻讓氣氛更加緊張。
魏鳴看了趙飄零一眼, 隻見她眉尾挑起, 雙臂環繞在前。這個樣子似乎對他們無聲的互相挑釁嗤之以鼻,模樣有說不出的可愛。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再轉過頭看向華肆行, 緩緩將包遞了出去, “麻煩華總了。”
華肆行心裡壓著的怒火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冷冷地看著魏鳴,“你是誰?”這句話就好比如你算個什麼東西?
魏鳴笑得眼睛眯起,還是那溫溫和和的語氣, “我是飄零的老朋友,魏鳴。”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就讓人忍不住往深了想。
“還回不回去了?”趙飄零這時出聲,止住這場無硝煙的戰爭。
魏鳴帶著關切的語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趙飄零點點頭,自己從魏鳴手中拿過包包,朝著林肯車的方向走去。
華肆行身高比他高一點,居高臨下地斜睨著他,冷漠的臉龐,眼裡的寒意一點都沒有掩藏。凡是敢搶他的,通通都要被他踩在腳底下。
魏鳴裝作不知,站在原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
趙飄零上了林肯車,第一件事就是找充電線充手機。華肆行隨後上來。
趙飄零坐在老位置,華肆行這次直接坐在了她的旁邊,身上有說不出的冷意。
她一愣,想著趙氏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還是要維係一下兩人穩定的合作關係。魏鳴剛剛的確也是故意在挑釁他。
她解釋了一句,“魏鳴是我的同事,幫過我。”
華肆行微側過頭,掃過她的臉,眼睛裡仿佛在說“是嗎”。這是夾帶質疑的目光。
趙飄零想了一秒,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也是初戀男友”。
華肆行眸光閃動,一直以來按壓下的混亂思緒頓時衝出,“彆再見他”。
這又是一句命令。
趙飄零臉色也不好看了,她眉尾高高挑起,“憑什麼?”
華肆行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一時語塞。
是啊,他為什麼想讓她這麼做?不是早在結婚之初,他就想過了嗎,隻當家裡多養了個女人,她隻要不破壞他的工作,無論她怎樣鬨騰,他都隨意。
他的人生早在很多年前的夜晚,就發過誓,要重振華家,讓把華家推向C城的頂端,將那些曾鄙視他、侮辱他的人徹底踩在腳下。這才是他該有的人生目標和軌跡。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目光開始放在她身上,無法移開。他對她竟然生出了強占欲。
看著華肆行眸子裡不斷有暗光湧動,神情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隱有河流崩堤之勢。
趙飄零放軟了語調,聲音無比清晰而穩重,“華肆行,你越界了”。
越界了?她一直是這樣認為的?還叫上了他的全名,這是警告?
華肆行心裡湧上不甘心,他道,“我們結婚了”。
擋風玻璃前的雨刷還在不停揮動,司機全身心盯著前麵的路。後車惟有兩人在對峙著。
趙飄零眉尾一挑,細細品味華肆行話裡的意思。她頓了頓,“你想要什麼?”
華肆行眼神微閃著,如夜色的眸子就像是黑夜裡被烏雲遮蓋的月亮,光華被攏在黑霧裡,說不出來、也說不清。
趙飄零引導著,“你希望我能考慮你的立場做事情?維護你的體麵?”
華肆行繃緊了唇角。
趙飄零思索著,一直以來兩人雖然保持婚姻關係,但是除了兩家集團交換的那點股份,幾乎各自為政,隻為自己的利益謀劃,不會去摻和對方的利益,也不會讓對方來摻和自己的利益。
華肆行這是想,讓兩人做一對真正的豪門模範夫妻?從表麵合作到真正兩家捆綁在一起,成為利益共同一體?這一切自然與情愛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