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侄女兒做事倒是有模有樣, 我和你爸以後也能放心地退休了。”蘇百裡說這話倒是好聽，隻是眼神間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趙飄零嘴角一勾, “我這不也是跟蘇叔叔學的嗎？他們都說趙氏集團許多大生意，都是蘇叔叔搞定的。侄女兒沒那麼厲害，隻能模仿個皮毛。”
她這話乍一聽是在奉承著蘇百裡, 可實際上也在試探他。蘇百裡能說那話，必定是懷疑起她了, 她也沒必要太過遮掩。
現在趙氏集團的上流線她已經不用擔心, 蘇百裡對趙氏的威脅也隻有在他那個所謂的投資項目上。
趙飄零唯一擔心的事情是蘇百裡的投資項目，最後會讓趙氏集團來買單。如果趁這個機會告訴所有人，蘇百裡的項目與趙氏集團無關，那麼她一大半的憂慮也會卸下。
至於華肆行投入趙氏集團的錢, 她已經通過魏鳴給她的賬本知道，錢全流入了蘇百裡的口袋裡。
唯一不知道的事是, 華肆行究竟知不知情這事。仔細想來, 蘇百裡身上有又有什麼可貪圖的呢？華肆行終究是商人, 不可能白白給蘇百裡錢。唯一的解釋是他壓根不知道這錢流入了蘇百裡的口袋。
她也絕不承認，自己潛意識裡希望華肆行和蘇百裡沒有關係。
蘇百裡笑了幾聲, 輕搖了搖腦袋，“你呀，你呀。怎麼魏鳴也跟著你一起？”
他說這話也是在試探，魏鳴是否已經去了趙飄零的陣營裡。
魏鳴解釋道，“我們是舊相識，平時沒有時間, 借著這個機會正好聚聚。”
“原來如此，”蘇百裡眼中閃著玩味，一手還往魏鳴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加油。”
趙飄零眉尾一挑，待蘇百裡和陳雪莉走遠後。她扯了扯魏鳴的衣袖，“你為什麼要跟他那麼說？”
魏鳴表情有些無辜，“我說的是事實啊……我說錯什麼了嗎？”
趙飄零心裡無語，不知道該說魏鳴太嫩，還是該說蘇百裡老奸巨猾。她疲憊地揮了揮手，“走吧，今天這樣就夠了。”
魏鳴亦趨亦步。
趙飄零回到華宅之後，發現華肆行已經回來了。按照老習慣，她先去洗澡，華肆行再洗。
隻是這次輪到華肆行洗的時候，整個華宅正好遇上斷水。華肆行頂著濕噠噠的頭發，裹著一身睡袍才走了出來。
他額間的濕發緊緊貼著，水從臉龐滑落下來，又順著滑向鎖骨。大概是這種濕漉漉的感覺讓他覺得不舒服，他又扯了扯睡袍，胸口被稍微扯開了一點，露出冰肌玉骨。
趙飄零眉尾一挑，“把頭發去吹一吹吧？”
華肆行皺著眉頭，似乎看著不高興的樣子。“嗯。”
沒過一會兒，趙飄零就聽見吹風機吹動的聲音。華肆行吹完之後，又走到她麵前。
趙飄零抬起頭來，就見華肆行的頭發吹成了……雞窩。
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沒對著鏡子吹頭發嗎？”
華肆行似乎才意識到什麼，臉上有些懊惱。
他蹲了下來，“你幫我。”
趙飄零止住了笑，“幫你什麼？”
“幫我弄頭發。”華肆行還是很在意自己的發型，“要跟原來一樣。”
“你可以找管伯呀。”
華肆行看著她，將頭又側到一邊去，“不想被他們看到。”
他是真的有點悶騷啊。
華肆行偷偷朝她那邊看，趙飄零的表情被他一覽無餘，雖然她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那麼排斥。
“發工資嗎？”
“什麼？”
趙飄零嘴角一勾，“我說我給你弄頭發，你給我發工資不？”
華肆行看著她，最後吐道，“發。”
趙飄零立馬起身，拿了自己的護發精油。她按下一泵，在掌心揉搓，有些熱意後，又塗抹在華肆行的頭發上。
她再拿起吹風機吹起來。
華肆行閉上了眼睛，鼻尖縈繞著她身上一樣的味道。如此沉湎，如此沉醉。趙飄零的手很溫柔，輕輕抓著他的頭發，吹風機將精油的香味吹散，僅留下淡淡細膩的味道。
華肆行微微睜開眸子，身後坐著她。能想象到她認真而專注地給自己整理頭發，這種靜謐而美好的日子，真的讓人沉醉。
內心一直空洞的感覺，似乎這一次不用瘋狂工作也能被填滿。就好像孤舟湧入了大海，逐漸靠向彼岸。
“好了。”
那雙柔軟的手刹那間離去，華肆行覺得心裡漫上了失落。
趙飄零放回了吹風機，“那我先去睡了。”
“嗯。”
身旁的床被上有一道彎曲的弧度。華肆行關了燈，屋內瞬間變得漆黑。
他走到趙飄零的床前，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已經熟睡了。他再一步走近，月光從窗外滲透進來，灑在她的小臉上。
什麼時候她才願意讓自己走進內心呢？真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男人輕歎了一聲。他看著她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最終忍不住唇貼了上去。心裡頓時被充滿。
睫毛動了動，唇上傳來癢癢的感覺。
“晚安。”男人輕輕地說道。
他起身回了沙發。
夜晚，一雙淺色的眸子緩緩睜開。
*
趙父回了公司，趙飄零終於抽出時間能跟趙父好好談談關於公司的事。畢竟現在趙母身體恢複，趙父也有精力處理公司的事
她站在董事長辦公室裡，將手裡一堆證據交給了趙父。
“爸，我知道您和蘇叔叔一起並肩作戰很長時間，但是現在如果再不及時遏製，集團不知道最後還能不能扛下來。我本來不想拿這事煩您，但情況緊急，我希望您給我最大權限來管理集團的事。您顧好媽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