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考古隊(1 / 2)

聽說了秋收的事兒, 青團兒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那家的人和事兒早已跟她沒有關係了,反正彆牽扯到她就成, 她可不想再回到以前的噩夢中去了。

她一邊往家裡走,一邊調整自己的心態,希望回家後不要影響到青團兒。

另一邊, 付守仁和青團兒早上去山上弄了一簍子紅棗回來,如今正在廚房霍霍呢。

青團兒媽剛到家,就聽見青團兒嘰嘰歪歪地喊道:“付老頭, 你到底會不會做, 這都蒸了幾盆了,一點也不像是棗糕。”

付守仁其實也很納悶兒,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了?

他雖然有些不解, 但還是安撫青團兒道:“咱再蒸一次,這次肯定給你蒸出來。”

青團兒媽走進廚房,看見亂糟糟的一片,還有幾盆奇形怪狀的麵餅, 頓時就有了脾氣。

青團兒見她娘臉色不好,趕緊跑過去抱住她, 並討好道:“娘, 我摘了好多果子, 可甜了,全都給你吃。”

趁青團兒暫時轉移了青團兒媽的注意力, 付守仁則是很沒義氣地貼著門縫溜了出去。

青團兒媽沒有好氣地點點閨女的額頭, 示意這事兒沒完,然後,她就挽起袖子開始收拾閨女的爛攤子。

青團兒撒嬌地貼在她娘的腿邊, 像個腿部掛件一樣,走到哪裡跟到哪裡,貼著貼著,青團兒媽就被氣笑了,之後就完全沒了脾氣。

當天晚上,青團兒就自食惡果了。雖然她娘如約做了紅燒肉,但是她和付守仁做的‘棗糕’成了主食,雖然看著就難吃,但糧食是不可以被浪費的。

許建設咬了一口‘棗糕’,差點被隔掉了大牙。

“爹,你確定這是‘棗糕’,而不是杠子頭?”

付守仁也拿了一塊咬在嘴裡,有些心虛地打哈哈道:“你多嚼嚼,多嚼幾次就香了。”

青團兒附和道:“對呀,真的好香,好好吃。”

兩人臉皮這麼厚,許建設一時也接不上話,他隻能默默地給他爹再拿上一塊,讓他多吃點。

硬是硬點 ,少嘗幾口也確實挺香,但架不住做得太多,連吃了三天。

付守仁去武裝部上班了,成功躲過了幾頓,但青團兒卻是頓頓不落,三天過後,青團兒是再也不想見到它了,聽見‘棗糕’兩個字竟然不自覺的瑟瑟發抖。

她是慫了,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被個吃食給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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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紅旗村也發生了件大事兒,村民們把撿來的金冠子上交到了縣裡,縣裡又交給了市裡。經市裡考古隊的幾名專家輪番鑒定後,判斷是為漢代的舊物。

也就是說,紅旗村民們發現的金冠是年代久遠的漢代金冠。看這製式應該是屬於王孫貴族的,工藝更是精湛。

冠子上的花紋和點綴的寶石渾然一體,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根本不敢相信漢代就已經擁有如此絕妙的鑲嵌工藝。

而且,這件金冠的精美程度已經碾壓了已出土的同一時期的文物,甚至超越了千年後明清時期的工藝。

自古以來,首飾鑲嵌工藝中運用最多的為爪鑲與釘鑲,其餘還有迫鑲等方法,但這冠子不屬於如今世上流傳的7種鑲嵌法的其中一種。

專家們心中一動,他們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曆史大發現,他們可能因為它而名留青史。

但是,這東西又是怎麼來到這裡來的呢?要知道這裡在漢代屬於關外。有人猜想是因絲綢之路而被帶到這裡來的,但是當時的貿易似乎並未涉及到這。

專家在猜想了三天之後,終於坐不住了,他們決定親自到紅旗村進行考察。他們在市局批了條子,帶著設備和人手來到了紅旗村。

帶隊的是考古係老教授趙清之,副手是他的兩個學生趙鑲和秦瑞,另外還有其他幾位學者。

考察隊去的時候,紅旗村還沒來得及開始重建。

因為滑坡來得突然,村裡傷了不少人,也塌了不少房子,所以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斷壁殘垣。幸而還沒入冬,氣候相對暖和,不少人在地裡搭了草棚子暫住,也有人去了親戚家那裡借住。

村裡的勞動力都在修繕房屋,采石場那邊也被迫暫時停業了。

雖然忙著村裡的各項工作,但村長還是抽出了時間,前去接待趙教授等人。

村長:“歡迎,歡迎來到咱們紅旗村進行考察工作。”

看見這亂糟糟的村子,趙教授也很懵,他機械地走上前跟村長握了握手。

村長跟他解釋道:“前幾天村裡遇到了滑坡,一時半會兒怕是修整不好嘍,不過,好在大家傷亡不大,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哦,對了,那個上交到市裡的金冠子就是從山上衝下來的。”

一提到金冠子,趙教授等人瞬間來了興趣。

“請問冠子大概是從哪個方向被衝下來的?可還找到了其他類似的物件?”

村長道:“就是從那邊,你看,那邊的山不是缺了一塊嘛,土和石子就是從那滑下來的。”

說罷,村長朝山上指了指,眾人瞧去,正是采石場的位置,山的一側已經完全崩塌,另一側則是完好無損地連綿著另一座山峰,此外山連著山,層巒疊嶂,延綿數十裡。

村長頓了頓,又回答了趙教授的另外一個問題:“除了那金冠子,咱就沒再發現其他東西了。”

這幾天,村裡這幫小子們憋足勁兒在泥裡找東西,可這寶物又不是大白菜,哪能說找到就找到?

趙教授點點頭道:“情況我大概了解了。我想四處看看,能不能勞煩幫我們找個向導?”

村長笑道:“這還不簡單,小凳子,你來?”

他朝一旁看熱鬨的人群揮揮手,一個挽著褲腿光著腳,渾身黃泥的小孩跑了出來。

村長見狀訓道:“還不快去把鞋穿上。”

小孩咧嘴一笑,返回去從土堆裡刨出一雙全是破洞的布鞋,席地坐下穿上後,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

村長這才滿意道:“這是我孫子小凳子,從小在山裡野到大,這周圍他都熟,你想去哪叫他帶路就成。”

趙教授向村長表示了感謝。

考察隊在紅旗村村外的空地上休整了一番後,背上裝備和小凳子上了山。

鄉下空氣清新,剛開始的時候,考察隊的眾人們還覺得神清氣爽,舒服極了。年紀最小的趙鑲最是活潑,她舉起相機不停地哢嚓起來。

可是,沒過一會兒,這些城市來的‘老弱病殘’和‘嬌生慣養’們就有些走不動了。

隊伍前後鋃鐺了好長,本來應該掛在趙鑲脖子上的相機也跑到了秦瑞身上。

前麵,小凳子正背個簍子健步如飛,後麵,趙教授靠著樹乾喘著粗氣。

“小凳子,你先停一停,咱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小凳子跑回來扶住晃晃悠悠的趙教授,並有些著急道:“趙教授,要是再不快點的話,晚上咱們恐怕就得在山裡過夜了。”

他們這邊的山脈延綿,而且趙教授指名想去和采石場連著的那處峰頂瞧瞧,因為滑坡,他們隻得繞路而行,這路都走了一半了,再掉頭回去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