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和安全(甜蜜蜜)(2 / 2)

首富原配重生了 浣若君 10043 字 2024-03-16

正好陳美蘭喊閻西山到鹽關村,商量接下來煤窯的開采,閻斌就去接閻西山了。

閻西山也是個人材,他把大部分股權挪到了美蘭這兒,但胡小眉那邊並不知情,而且最近她老是因為各種原因摔跤,西山嚷嚷著要送她去醫院,胡小眉肚裡沒娃不敢去啊,隻好找了一家小診所住著,美其名曰保胎。

閻西山派了齊冬梅去伺候,自己早晚去探視一趟,握著胡小眉的手說,不管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隻要她好起來,自己立刻跟她扯證。

不過為了能幫兒子多攢點家底兒,讓胡小眉再找找範祥,幫他辦理一下另外幾個礦的開采手續。

範祥有個老同學在省裡當大領導,打聲招呼,那些處處需要吃拿卡要的手續,就能很快辦下來。

結果就是,胡小眉跟範祥打了聲招呼,手續眼看就要辦下來了。

而胡小眉和齊冬梅守著一個莫須有的‘男胎’,最近正在小診所養著胎。

為了證明自己真是個孕婦,胡小眉還努力把自己吃的胖胖的。

“二哥,幫我跑個腿兒,最近盯著齊冬梅一點,她最近肯定要伸手買個孩子,你最近又沒事,閒了就給我盯著她,她要敢伸手你,你就報案,明白我的意思吧?”閻西山笑著從兜裡掏了三張百元大鈔拍閻斌腿上了:“這是定金。”

所以齊冬梅慌得要買個孩子,閻西山卻隨後盯著,隻要她敢伸手,他就舉報?

這不釣魚執法嗎?

閻斌不算正派,但沒見過閻西山這樣兒的。

胡小眉是人精吧,閻西山比她還精,利用她拿到煤礦開采權,還能騙她呆在那個小診所裡,門都不敢出。

不過事成就有一千塊,可以,這個活兒閻斌接了。

閻西山今天是來拿那十萬塊,做為運營資金的,他計劃不但自己的煤全部帶走,還要把整個陝省目前盈餘的煤炭全部收購一空,然後車皮南下,大賺一筆。

這應該能助他一舉成為百萬富翁。

結果陳美蘭給他潑了一頭冷水:“不行,你先往煤窯裡安裝最先進的安全采煤線,再買一套循環洗煤係統,裝好之後讓廠家直接來問我結款。”

現在大家采煤都是人工挖,人工背,有個地方看著要垮,支根爛木頭就行,安全采煤則包括大型防傾支架,采煤機,掘進機,以及防傾防塌預警裝置,循環洗煤則是目前國內剛剛上市的新工藝。

那麼一整套係統下來十萬塊打不住的。

閻西山一聽就怒了:“美蘭,我看你是想賴我的賬吧,也對,閻肇個窮公安,一月四百塊,窮的什麼似的,看看咱家,現在都裝了冰箱電話了,你是我偷偷把我的錢全補貼閻肇了吧?”

陳美蘭起身進屋,取了閻西山那隻紅色的鱷魚皮包出來,伸手拉開,一遝遝的百元人民幣,連銀行的白紙條子都沒拆。

“我隻給生產線投錢,因為煤礦工人死了,賠的是我的錢。”陳美蘭說。

閻西山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但他覺得安全生產可以押後,美蘭要真怕,可以請個道士做做法,祭祭天,她人那麼好,老天會保佑她的。

現在煤炭需求那麼旺盛,一旦南下,說不定上百萬就來了,讓他眼看著錢不賺,他氣,他憤怒。

他在這一刻都不後悔曾經跟陳美蘭離婚了,因為她是他賺錢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要是真的什麼話都聽她的,這輩子他休想賺大錢。

而正好就在這時,小旺頭一個衝進家門,扔了書包,端起裝著磁帶的筐子就要跑,圓圓緊隨其後。

看到閨女,閻西山就又不那麼氣了,連忙站了起來,笑著喊:“招娣。”

圓圓假裝沒聽見,跟小旺一陣風似的出門了。

小旺雖說不喜歡閻西山,但這孩子有禮貌,幫圓圓答說:“伯伯,我們可忙的,我們要去賣磁帶啦。”

磁帶?

圓圓錄過一首歌,閻西山特彆喜歡聽,但陳美蘭不給,他問過閻肇,閻肇說那歌是在某部電影裡的,隻有一盤樣帶。

該不會倆孩子去賣的正是那盤磁帶吧。

於是閻西山也跟著追了起來,他想搶一盤回家聽。

這一連串的要出門,正好閻肇和宋槐花邊聊邊往家走。

宋槐花提著一隻大編織袋,閻肇也提一隻大編織袋,小旺抱的又是磁帶,閻西山還在後麵追,哐啷一聲,一撥人全撞一塊兒了。

磁帶,宋槐花和閻肇手裡的東西全被砸扔在地上。

閻西山看一盒白白的像磁帶,於是順手撿了一盒,看閻肇臉色不大好,他已經想溜了,這個活閻王比陳美蘭更難對付。

就是他提醒陳美蘭,從控製權下手的。

“西山是來商量開礦的事的吧?”閻肇問。

陳美蘭扯了扯唇:“他被關了一回,腦子還不大清醒,爛木頭支架子,還想趕人下井,閻隊,要不你再關他一回?”

閻肇擰開了水龍頭,已經入十一月了,天冷,水更冷。

拿起香皂洗手,洗臉,陳美蘭就給他遞毛巾。

這個畫麵可真是辣眼睛,閻西山給氣的一分鐘都不想看。

他都不明白自己精的像鬼一樣的人,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我今天跟咱們市的煤老板們開了個會,通知他們不要給你賒煤,因為你現在沒錢,還不起債,所以彆打賒煤南下的主意。”閻肇慢斯條理,細語溫言,邊擦著頭發邊說。

閻西山拿著一盒磁帶,深滋了口氣出門了。

他心裡想的確實是陳美蘭要不給錢,他就去問彆的煤老板賒煤,然後販到南方去,大賺一筆,回來再還錢。

他是整個西平市唯一跟閻肇有關係的煤老板,狐假虎威,大家肯定會給他賒。

閻肇一句話把他的後路給砍了。

拿著盒磁帶邊走,閻西山就聽見劉二姐悄悄說:“你們剛看見了沒,閻肇怕不是把公安局的套子全搬光了?”

毛嫂子也笑著悄聲回說:“宋槐花還拎了一大袋。”

“那倆口子……也不說緩著點兒。”

謠言,傳著傳著不堪入耳了,幾個女同誌全在笑。

閻西山拿起盒子一看,立刻扔在垃圾台上了,居然不是磁帶是套子。

這日子沒法過了。

“爸爸。”圓圓在一個角落裡招手。

閻西山走了過去,歎了口氣,屈膝跪下了:“閨女,想爸了吧?”

曾經他覺得自己擁有整個西平市,不知道為什麼,坐了一回牢再出來,發現麵前是懸崖萬丈,轉身,隻有這個曾經被他踢飛的小丫頭,孤伶伶的站在他身後。

他要落下懸崖,舉世之間,滄塵之上,唯有她會伸手抓住他。

“這個,送給你。”圓圓給了閻西山一盒磁帶,伸手摸了摸閻西山的光頭:“天涼了,爸爸記得戴帽子呀。”

那是圓圓唱的歌,什麼《軍港之夜》、《在水一方》、《甜蜜蜜》、《小城故事》,全是閻西山曾經摟著小姐們時最愛聽的歌。

童稚的嗓音賦予了它一種彆樣的溫柔,歌聲裡流淌的不再是酒,女人和性,以及讓人蓬勃燥動的金錢,而是美好的,甜如蜜的生活。

讓閻西山不禁想起他借來的那條紅內褲,因為沒穿過,又著急,穿反了,去接美蘭時他一路都在扯.襠,劈著腿,晃著八字步,他不停的扯著襠。

放在車上,邊開車邊聽,閻西山忍不住就流淚了。

錢和安全,還要不要在違法犯罪的邊緣跳迪斯科,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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