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我要賣毛片...)(2 / 2)

首富原配重生了 浣若君 13988 字 3個月前

小旺進了門,直奔廚房,撲過來就抱陳美蘭的大腿,氣喘噓噓的問:“媽媽,毛片是啥,跟普通錄像長的一樣,一張居然要賣十塊錢。”

這得虧沒彆人聽見。

陳美蘭捂上孩子的嘴巴,悄悄從盤子裡掐了一點炸好,還沒淋糖醋汁的魚給他,說:“從現在起不準再提毛片二字,明天媽媽單獨跟你解釋這件事,好不好?”

剛才小旺帶著倆小的是到外麵跑了一圈的,因為一張錄像帶成本就兩塊,一張能賣十塊,以為發現了巨大的商機,興奮的點著頭,眼睛晶晶亮的,壓低聲音說:“我要賣毛片!”

陳美蘭立刻瞪了他一眼:“這是咱倆的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說。”

她正在發愁的是小狼的身體,小旺和毛片又扯上關係了,而他上輩子因為毛片是要進少管所的,明天她必須抽個時間好好教育一下小旺。

飯時無話。

這種院子裡的人作息嚴格,而且因為爺爺太凶,幾個孩子雖然看到有電視,但不敢開,早早就排隊洗澡,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陳美蘭早早睜開眼睛,一揉眼睛,看身邊躺的居然是閻肇,給嚇了一跳,他昨天晚上是跟閻衛睡的,什麼時候跑過來的,靠坐在床頭,雙眼亮晶晶的。

“小狼呢?”

“在外頭。”閻肇說。

陳美蘭猛的翻身:“他今天要去醫院抽血,早上要禁食,你都不管管孩子?”

閻肇其實也才剛進來,一臉從容:“哦,他已經吃了。”

“你還是當爹的嗎,孩子有沒有病從來不問……”門半開著,陳美蘭沒刷牙,不肯張嘴,閻肇火燙的鼻息就在她耳邊徘徊,梭來掃去,帶著牙膏和香皂的清香味。

“快讓開。”陳美蘭捂上嘴巴說。

他直接壓她身上了,還順勢一頂。

這是他爸家,閻衛和他爸隨時都會起來,這男人怕不是瘋了?

陳美蘭於是又推了一把:“趕緊起開。”

她昨晚跟圓圓睡的,因為孩子愛玩,睡衣扣子都是解開的,閻肇的手摸了進去,說:“今天我去跟崔叔談271的事,但是美蘭,你得答應我一件事,271承包下來,必須優先雇傭退伍軍人,能不能做到?”

陳美蘭沒有閻肇那樣的家國榮譽感,而且她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她也早就知道,閻肇這種人會幫她跑後門搞關係,肯定有其目的在,果然,他的目的在於,想讓她在271廠安置轉業軍人。

雇傭轉業軍人,於一個企業來說,其實弊大於利。

陳美蘭想跟閻肇就這件事,從經濟和經營方麵好好聊聊。

但就在這時,突然外麵閻佩衡一聲咳嗽,美蘭立刻膝蓋一頂,沒控製好力道,這一頂頂的閻肇突然蜷起身,臉色都猙獰了。

陳美蘭估計他是給自己頂疼了,也嚇壞了,坐起來問:“你沒事吧?”

閻肇翻身躺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又說:“不要對我父親太寬容,他對我母親的所作所為不值得任何人原諒他。但昨天晚上謝謝你幫我解釋。”

如果沒有陳美蘭,他們父子永遠不可能在一個屋簷下好好說話。

而這是種內耗耗死的隻有他們自己。

陳美蘭心說你還懂這個啊,翻身起來,因為是樓房,有長輩在,她必須穿好衣服出門,慌的套上毛衣,又把頭發紮了起來,出門,就見小狼乖乖坐在沙發上,噘著嘴巴,雙手托腮,正在看小旺和圓圓津津有味的吃麵包。

閻肇看過小狼的病曆,也知道陳美蘭幫他檢查過好多次身體。

早晨當然會讓他禁食的。

陳美蘭不過白慌一場。

家門是開著的。

王戈壁曾經為了跟幾個領導同住一層樓,肯定處心機率耍過手腕,要不是借著幾個好哥哥,她也不可能分到這麼大的房子,住在這麼好的位置。

但此刻這房子讓她無所遁形。

當然,她也不需要遁形了。

還不到上班時間,就來了兩撥人,一撥人進了閻佩衡家,是來彙報昨天查賬問題的,要跟幾個部長先碰個頭,再跟司令員彙報情況。

另一撥則是軍區醫院的醫生,在王戈壁家門口。二十多年苦心經驗,王戈壁悄悄摸摸賺了多少錢都不重要了。

性病二字徹底擊垮了她們母女,她們的眼淚已經流乾了,這會兒站在門口,等昨天在軍區醫院檢查過的結果。

人越怕什麼就越會覺得什麼。

這年頭人們對於性病,因為報紙和電視上太多的電視廣告普及,是有認知的。

什麼外陰瘙.癢,白帶異常,尖銳濕疣,滿大街的小廣告,米雪白帶多,又經常覺得癢,越想越覺得自己也得了,居然三更半夜,在洗手間裡用浴巾綁在門上上吊。

當然,被米蘭和王戈壁救下來了。

而此刻,她們母女幾個摟著閻哈,正在等待那個宣判結果。

死刑一樣的結果,這個比軍區打算追剿她們倒賣軍需的問題更可怕。

王戈壁已經站不起來了,她心裡甚至在想,隻要倆女兒和外孫是健康的,她願意折儘陽壽,死在此刻,死在眾人麵前,但事實又怎麼可能如她所願?

“米蘭同誌是正常的,王戈壁同誌您也是正常的……”醫生頓了頓:“米雪同誌,你得上青黴素了。”

隻有梅毒才會用到青黴素,那意思就是米雪果真也得了。

米雪兩眼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醫生低頭,決定孩子命運的目光停留在閻哈身上。

……

小狼肚子餓的咕咕叫,因為早晨不能吃飯,早早穿好衣服站在電梯口等大人。

他好奇的看著被三個女人簇擁著的閻哈。

不知道那個曾經的哥哥到底怎麼了。

因為看他也一臉困惑,小狼跑過去,把早晨爸爸用來哄他,說是抽完血才能吃的一塊巧克力塞給了閻哈。

閻哈伸手接過,笑著說了句:“謝謝你喔小狼。”

小狼歪了一下腦袋:“不客氣。”

陳美蘭收拾了一下自己,正好閻佩衡和崔部長也出門,一幫人一起上了電梯,不算什麼機密大事,後勤部主任就在電梯裡繼續彙報:“東西倒也不多,一開始是兩三百塊的,後來量大了點,到前幾年一年有個五六千塊。”

“所以總共有多少?”閻佩衡問。

後勤主任說:“總共算下來是十二萬三千塊。”

二十年經手十二萬,雖說有點多,但夠不上刑事案件,而且主責確實在他們。

“集體檢討吧,戈壁說自己手裡還有三萬,估計錢大部分被馮育花了,先追繳回來吧,剩下的咱們幾個添進去。”崔部長垂頭喪氣的歎了口氣:“責任全在我們呀。”

是因為給了王戈壁倒賣軍需的特權,馮育才有的錢,才會抽大.麻,他甚至把大.麻帶進軍區,萬一他要把大.麻卷在普通煙裡頭讓給哪位領導,領導染上大.麻的癮,華國部隊就要在國際上揚名了。而且還是醜名。

他們的隊伍也將從此不再純潔。

陳美蘭是女人,個頭當然矮,總不相信王戈壁隻經手了這麼一點錢,好奇後勤主任手裡那張紙上寫的東西,但奈何對方人高馬大還站在自己前麵,所以她看不到。

就在這時她覺得整個人突然一輕,要死,幸好她和閻肇在最後一排,她居然被閻肇慢慢給舉了起來。

閻肇從腋下肘著,把陳美蘭整個兒肘過了後勤主任的肩膀。

陳美蘭於是回頭,悄聲對閻肇說:“軍需物資處理,一公斤是按原來三分,現在5毛錢算的。”

畢竟是夫妻,這點默契他倆是有的。

閻肇曾經也在部隊上乾,而且是閻佩衡的兒子,有話當然比陳美蘭更好說。

他於是發聲:“爸,賬不能這麼算,一公斤的毛巾得有多少條,至少20條,即使在六十年代,一條也要賣一毛錢,一公斤軍需物資,隻算毛巾,三分賺兩塊,販毒都沒有這個利潤。”

一個電梯裡擠了七八個大人,三個小孩子,擠的滿滿當當。

狹小的空間裡,後勤部長突然摘了帽子,轉身看著閻肇,額頭上突然崩出汗珠來,而且像雨點一樣,是不停的往外冒。

崔部長則看著後勤部長,彼此差不多麵貼麵,每個人的臉都像被過耳光。

他們算賬是按處理價算的,可他們沒算過溢價,多少條毛巾,多少個暖壺才有一公斤,不說十倍,就按五倍的利潤來算,王戈壁賺的不止十萬,人家已經賺了五六十萬了。

仿佛一座巨形冰山,他們隻挖到一個角,如今越挖那座冰山就越大。

“直接往軍法起訴吧,我們一起承擔錯誤,但那筆錢必須追回。”閻佩衡突然吼了一句:“因為財務困難,今年過年咱們單位一人隻發了一條魚的福利,五十萬夠買多少條魚?”

後勤部長一直在點頭:“哎哎,好好。”

他額頭上冷汗還在一直冒,整個人都像篩糠似的。

閻佩衡是軍區最惹人厭的領導就在這兒,電梯裡頭,大廳廣眾,他突然聲音一高:“吳主任,我記得你跟王戈壁關係特彆好,你兒子是不是就在馮育的廠子裡上班?”

後勤主任給閻佩衡說的麵色土白,突然往後一倒。

還用說嗎,這些年一直能幫王戈壁打掩護的肯定是他,沒有家賊,一個外鬼哪可能從軍區往外偷東西偷那麼久的。

陳美蘭也得讚歎一句,怪不得王戈壁寧可守寡都不結婚。

再嫁,收獲個二婚老頭,還得伺候著吃喝拉撒,要靠一個老頭子養大倆女兒,她永遠要受屈受氣。

但背靠大軍區當著寡婦,人家這些年賺了大幾十萬,一幫好哥哥還都拿她當寶貝。

王戈壁可真是個人材。

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