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驀然加快,陳果按住自己胸口,臉也變得好燙,她又抬手摸摸自己的臉。
曾經那樣熱烈追逐、喜歡過的人,一旦向他敞開心扉,真的輕而易舉就容易被他撩到,在心底掀起漣漪。
可是怎麼辦?如果視頻,她這個樣子肯定會被季楚寒發現!
必須得找個借口拒絕他的提議,陳果低頭看了看自己,說:“我、我剛洗了澡,穿著睡衣,不方便。”
聽到她這麼說,那頭的季楚寒倒也沒再強求,隻淺笑道:“哦,那果果是想把穿睡衣的樣子,留給我以後看?”
聞言,陳果的臉又是一個爆紅。
“你、你太壞了,我說不過你!”她揉著自己不爭氣的臉,“我不理你了!”
說完,佯裝生氣趕緊掛了電話。
她扔了手機,仰麵朝後躺倒在床,雙手捂住臉,莫名其妙地一個勁兒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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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結束的第二天,是專家研討會,舉辦地點定在人工智能科學研究院裡。
早上八點多,季楚寒就領著自己的助理、秘書,離開下榻的酒店前往。
剛從電梯出來,迎麵走來一個年輕女孩。
擦肩而過後,季楚寒倏然停下腳步,轉身叫住了適才經過的女孩。
“你好。”
那女孩聞言停下,緊抓著隨身小包的帶子,緩緩轉過身。
“有什麼事嗎?”她看著他,臉紅心跳地問。
剛剛迎麵相遇,女孩早注意到了季楚寒,尤其認出他是昨天大會上那位發表六分鐘演講的傑出青年企業家代表,史上最英俊的科技新貴。
她現在,是被這位科技新貴搭訕了嗎?
女孩心跳撲通撲通狂跳。
季楚寒勾唇淺笑了下,紳士禮貌地問:“可以冒昧問一下,你身上用的是什麼香水嗎?”
跟在他身後的助理和秘書,彼此對上一眼,滿是不解。
女孩也被問得奇怪,但還是下意識回答了他的問題——“迪奧的花漾甜心。”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季楚寒禮貌致謝,笑著轉身繼續往前走。
助理、秘書跟上。
女孩:“?”
就這樣?
原來不是搭訕嗎?
隻是跟她問什麼香水?女孩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目送他們走
遠。
季楚寒邁著長腿走出酒店大堂,臨上車,扶著車門停頓了片刻,側身吩咐身後的秘書,“把剛剛那款香水買回來。”
“寒總是準備送給……”
季楚寒沒再說話,沉默地彎腰上車。
薑雨薇立在車門前,看著他。
如果隻是商務送禮,他會告訴她這個秘書的,但是他不說,顯然就是私人要送。
尤其這麼少女的香水……
送給池莉嗎?
想到這裡,薑雨薇眉頭稍稍蹙動了下。
助理已為他關上車門,薑雨薇不敢耽誤,繞過車頭,往前麵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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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大會前後為期三天,之後季楚寒又飛去隔壁省,去考察零件代加工工廠。
花了五天,才終於結束此次出差行程。
返程那天,池家兄妹兩個過來給他接機,他剛出航站樓就看到了他們。
池莉手裡捧著一大束鮮花,笑靨如花地朝他麵前走來。
“楚寒,你這次演講太棒了!為你感到驕傲!”
她將花送給他,然而季楚寒麵無表情,腳步也沒有為她停留一下,抬手擋開後,直接從她身邊掠了過去。
“心領了,不用,謝謝!”
池莉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僵住。
身為季楚寒的秘書,薑雨薇就跟在他身後,經過池莉身邊時,順勢將她手裡的花收走。
手上一空,池莉反應過來,轉頭看過去。
然而薑雨薇和季楚寒都身高腿長,步伐匆匆,已走出好一段距離。
那薑雨薇還故意回頭,挑釁地回看了她一眼,而後將她的花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哈!”池莉被氣得狠狠地跺了下腳。
池越過來怕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我遲早不是被季楚寒氣死,就是被他這個秘書氣死。”池莉忍不住跟身邊的哥哥大吐苦水,“你說,他是不是喜歡薑雨薇?不然怎麼這麼縱容她,讓她蹬鼻子上臉的!”
因為哥哥池越的原因,池莉在季楚寒創業初期就認識季楚寒了,薑雨薇比她更早一些成為他的秘書。
在過去三年,池莉親眼看著一個個女生前赴後繼,然後被薑雨薇一個個將她們從季楚寒身邊清理乾淨。
她沒少被薑雨薇對付,隻是鑒於池越的關係,薑雨薇不敢對她做得太過分
。可每一次,也都氣得不輕就是了。
而每次被薑雨薇氣到,池莉就在想,以季楚寒的智商,他會不知道薑雨薇都對出現在他身邊的女生做了些什麼嗎?知道了假裝不知道,這不是縱容薑雨薇是乾什麼?
而他乾嘛那麼縱容一個秘書?
怎麼想,都像是他喜歡薑雨薇。
而麵對妹妹提的這個問題,換作以前,池越也許會給出肯定的答案,然而現在,他心裡逐漸浮現出另一個答案。
“也許不是喜歡她,隻是……”
池越遲疑著,池莉敏感地嗅到了“有內情”的味道,挑起眼角斜眼看他,“隻是什麼?”
池越腦內閃過周明睿那晚在地下車庫跟他說的話——“我說,這姑娘是季楚寒心中的白月光,胸口的那一粒朱砂痣。”
於是,池越有了自己的判斷,說:“隻是因為薑秘書能夠幫他清除掉身邊所有他不感興趣的女生,讓他耳根清淨地等那個人回到他身邊。”
“那個人?”池莉愈發不解地看著他。
池越抬手按在妹妹肩上,跟她娓娓道來:“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你都走不進他的心裡,為什麼前赴後繼這麼多女生追他,也都沒有一個人做到?不是因為你和她們不夠好,隻是因為他心裡有人了。”
“誰?”池莉激動地問。
池越不再瞞她,“就是那個女生,你見過的,陳果。”
池莉突然沒了話,也不知道是哥哥的說法對她來說太過震驚,還是打心底裡無法接受。
她歪頭想了想,記起跟陳果打過的兩次交道,記起陳果跟她說的那些話,“怎麼可能呢?她追過楚寒,可楚寒沒有跟她在一起,那不就說明,他根本不喜歡她嗎?”
這時,池越又想到那晚在餐廳的地下停車庫,陳果差點被陌生男人塞進車裡帶走,季楚寒那股子要置人於死地的狠厲。
他平日裡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斯文”兩個字是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下意識冒出的形容詞,可是那一刻,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我都舍不得碰的女孩,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句話,池越到現在,都一直清楚地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