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的舞台對戰另一個二人組已經是贏得毫無懸念。
不過後者為了讓自己輸得不那麼難看,此次舞台也是拚勁全力,最後光是導師評分便高達62,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最後算上觀眾喜愛度,洛十方組得分97.90,意味著整場觀眾中隻有幾個人給了非“喜歡”的評價,超過了先前齊宇飛組創下的優異成績,再度成為第一。
《酸甜》這首歌的發揮難度,可比《舞娘》要高多了。
全方位斷層top的實力真是恐怖如斯,一首少女小甜歌都能演出電影的層次感。
嚴淵看完了洛十方的演出,便返回休息室準備提前離開,卻萬萬沒想到後者居然先他一步候在了休息室門口。
“請問有事麼?”
洛十方:“嗯,我是來找你的,嚴淵先生。我想你會很忙,所以演出結束後就立刻從另一邊趕過來了。”
如果嚴淵記得不錯的話,根據室內地圖顯示,舞台後台通道距離休息室應該差了三層樓,且兩台電梯都處於使用狀態。
換而言之,洛十方是飛奔過來的。
嚴淵緩和了表情,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本,用鋼筆在上麵寫下一串數字,撕下那頁紙遞了過去:“上次見麵我走得匆忙,忘了給你我的私人手機,下次如果有事情,你可以撥給我。”
洛十方掃視一眼,將嚴淵的手機號記下,便將紙放到口袋裡,梭巡的目光掃視著對方的麵貌。
約莫十秒的沉默過後,他證實了心底的猜測,道:
“嚴淵先生,你這是有水難之相啊!”
身具紫微命格的人本應洪福齊天,為何連續兩次都被他碰上有大難將至,也是絕無僅有的天下奇觀。
嚴淵:“……”他居然從對方的語氣聽出幾分驚歎來。
洛十方認真而專業地展開了講解:
“凡水厄相之人,月角……嗯,就是右額會沾染黑氣,鼻頭泛青,唇色蒼白,從額頭至下巴之間形成一道黑線之於口鼻,乃呼吸斷絕之態。嚴淵先生你這次水難來勢洶洶,保守估計不會超過一個星期,這周內是否計劃前往湖海附近?”
嚴淵立刻就想到了上一次洛十方指著他說會有血光之災,結果第二天他就碰上銀行搶劫的事情。
“其實,我生平最不喜鬼神之事……”
洛十方聞言,頓時無辜又誠懇地看向嚴淵。
後者沉默片刻,平靜地道:“如果是其他人對我這麼說,我必定是不信的。不過,上次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被你說中了。出於這份救命恩情,我願意信你。沒錯,我這周內會去寧市的海景珍珠假日酒店赴宴。”
洛十方欣喜於對方的信任,眨了眨眼:
“聽起來是個很高檔的地方。”
問題是他去不了。
嚴淵:“五天後,你跟我一起去寧市,我記得你和家樂集團存在合作關係,那裡也會有其他演藝界人士,多去認識一些人也是好的。”
“我和節目組簽了合同,不能外出……”
洛十方撓了撓頭,現在情況其實挺尷尬的,他看出對方有難,自身卻有合同束縛,又不能強求對方在這附近呆一個星期……
“你放心,你擔心的不是問題。”
嚴淵麵無表情地掏出手機,撥了個號,對麵在三秒內便接了起來。
“喂~是嚴總嗎,請問您在休息室呆得不舒服嗎,有什麼吩咐小的必定照辦。”
洛十方:林導諂媚時的措辭怎麼如此複古。
“五天後我會帶洛十方出去,歸期未定,不會影響到下次公演。”
林磊:“好……好嘞!您儘管帶著他去吧!我們節目組會在這幾天內完成下期節目的錄製,請問您還有彆的需求嗎?”
“可以了,謝謝。”
嚴淵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直視洛十方,仿佛在說“你看,這都不是事兒”。
他掃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便道:“你應該還沒吃飯,我現在回酒店,請你吃飯。”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這邊的食堂是自助餐廳,一次能拿很多。那邊大酒店那麼大一個盤子,東西就那麼丁點兒,吃的時候還得注意禮節,不太習慣。”洛十方搖了搖頭,“而且我飯量大,一頓必須得吃十幾斤,太破費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嚴淵失笑,倒也沒有勉強人,隻是叮囑道:
“如果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很多你覺得棘手的事情,我一通電話就能講明白,不要不好意思,電話給你就是用來打的。”
洛十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嚴淵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其實你用不著這麼客氣的,因為我也有事得請你幫忙。”
嚴淵眼睛一亮:“什麼事?”
洛十方的語氣有些小心,生怕自己的措辭會引起對方反感:
“是這樣的,你是得天獨厚的紫微命格,而我是天煞孤星,我需要從你這兒吸取命氣,才能緩解乃至破除我的命煞。之前我跟你接觸的時候,吸取過一丁點你的命氣……”
他認為,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上,坦誠是最重要的。
他做了就是做了,沒做的事他也斷然不會承認。
對方將他視為救命恩人,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挾恩圖報”,利用對方的感恩。
事實上,他也需要對方的幫助,他們的關係應該是平等互助的,而不是他單方麵的索取,對方單方麵的付出。
他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麵產生。
這是欺騙。
是一種糟糕的品質。
嚴淵沒有一絲遲疑地答應了下來:“可以。”
洛十方麵露詫異之色:“額?嚴先生就不問問吸取命氣會造成什麼負麵影響嗎?”
“沒必要,你既然選擇跟我坦誠,我就選擇相信。”
嚴淵嘴角微微上揚,劍眉疏朗,眸帶柔光,如同冰雪消融,惠風和暢。
“我欣賞你的真實與坦誠,洛十方,你在我心裡的可信度再次得到了提高。”
從小到大,有許多人出於他的家室接近他,那些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統統戴上了一副虛偽的麵具,表麵上是他忠實的擁躉,暗地裡卻各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