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
遠古種族放下了端著的盤子說道:“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
江辭也站起來對著它們比了一個請的姿勢,“但是我們也有很長的時間,來吧。”
看到他們離開,小鹿一把盤子裡的羊肉塞進了嘴裡,然後盤子急急地往桌子上一放就跟著江辭的屁股跑了出去,結果跑到一半就被洛茲一把抓了回來。
洛茲看著一臉不滿的小鹿說道:“洗碗。”
小鹿對著他凶狠齜牙:“我不!”
洛茲讓他洗碗不是在問他,而是通知他,所有沒等他掙紮兩下,他就被洛茲關進了廚房裡,連帶著遠古種族吃光了肉還殘留著血水的盤子以及小乖的大狗盆。
小鹿看著麵前的水槽發出了恐怖的聲嘯,但是聲音還沒傳出去就被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外麵連一絲動靜都聽不見。
他在裡麵暴躁地轉了幾圈,最後沒辦法還是去端起了盤子,把水龍頭來到了最大。
等他洗完了碗,再出來時沙發上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江辭坐在沙發的正中央,右手邊是洛茲,兩個人蓋著一條暖黃的小毯子親密地挨在一起,另一邊是小乖,它趴在江辭的左邊,腦袋還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小鹿眼睛都氣紅了,他帶著一臉可怖的表情走到了小乖的麵前,小乖抬起頭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可憐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跳去了地上蜷縮在江辭的腳邊。
他這才滿意地坐上了剛才小乖的位置,然後一臉高興地對著茶幾上的遠古種族們說道:“繼續,我也要聽。”
那些擁有星形腦袋的可憐生物重新地開了口,它們接著講道:“我們在進行了一些精細的實驗後,得到了一團原生質般的多細胞肉塊,在我們類似催眠的技術下,那些肉塊可以變成任何我們需要的結構和器官,它們就是最初的修格斯,也是我們最理想的奴隸。[1]”
“我們控製了它們很長的時間,直到在我們和一種像章魚的陸地種族開戰後,我們的種族開始衰退——我們甚至遺忘了怎麼從無機物創造新的生命……或許我們對它們控製減弱,或許是自我進化……它們開始表現出了一些危險智力的行為,比如,它們開始擁有獨立塑性的能力。”
“獨立塑性的能力可以讓它們自主構成一些新的器官——用於聽到或者看到,它們觀察我們並且開始模仿我們,在它們不完全遵守我們的命令變得更加危險的時候,我們再次鎮壓了它們。”
“後來,因為需要,我們重新培育了它們,這次出現的新的修格斯已經可以通過模仿我們而作出各種行為了。它們用那些構成的器官發出的像長笛一樣的三音節字詞,但是也僅限於此,因為它們的交流依舊隻能用一組組的圓形的點——這些都還是普通的修格斯。在它們把自己吃得更大也變得加危險時,在無數巨大怪誕的修格斯中出現了一些更小個體更加聰明的高智商變種。”
江辭突然疑惑地開口問道:“但是我看著那個變種修格斯並沒有那麼聰明。”
他指了指電視牆下麵的角落裡的一個透明花瓶,裡麵正裝著一團黑色的凝膠狀東西正卷著幾根帶著肉沫的羊骨頭在吮吸。
那是小鹿養著的那隻變種修格斯,平時用來處理廚餘垃圾,非常好用。
遠古種族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回複道:“……可能是個體的差異,您知道的,就連人類也會有天才和蠢才的區彆。”
江辭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說道:“好吧。”
“另外關於我們的推測,因為人類十分複雜,並且對恐懼對十分獨到的理解——這是它們喜歡的,作為的食物的話對它們有特彆的滋養,它們可能會飼養一批人類,以培養它們喜歡的食物。”
“我們曾經創造了一種有四條粗壯大腿和長尾巴的獸,它們長得像蜥蜴,但是是哺乳動物。作為食物創造出來的它們本來的味道就十分鮮美,但是在無意中我們發現,它們在長時間的奔跑以後,大腿上的肉質會從軟嫩變成另外一種帶著微微甜味的富有嚼勁的口感。所以為了獲取一種美味的食物,我們創造了一個永無止境的循環的獸欄。”
江辭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修格斯的智慧最開始就是從模仿遠古種族開始的,他毫不懷疑現在的修格斯也會和以前的遠古種族一樣為了食物,把恐懼的人類裝進“獸欄”圈養。
“有點麻煩。”
“聽起來是個好辦法呀!”
江辭和小鹿同時出聲了,不過兩個人表達的意思完全相反。江辭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擔憂,而小鹿的聲音就是純粹的興奮了。
“我也可以把痛苦的靈魂養起來,讓它們恐懼,吃起來肯定更加的美味。”
江辭輕輕地敲了一下小鹿的腦袋,說道:“乖一點。”
然後他再轉頭對著遠古種族說道:“謝謝你們提醒,我們會注意的,作為感謝,你們有什麼想要的嗎?”
遠古種族向他提出了想要每天食用肉食的請求,不管什麼品種的動物都可以,因為它們已經膩了無味的土壤了。
這個要求很簡單,江辭沒做什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要求得到了滿足的遠古種族沒說什麼了,直接排著隊走向了陽台。
江辭看著它們的背影,也歎了一口氣靠在了洛茲的胸前,他這段時間歎氣歎得尤其多,還感覺自己特彆累。
洛茲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還力氣適中地在他肩頸處按了按。
江辭本來是想閉上眼睛享受一下的,但是剛閉上眼,他的腦子裡就出現了黑法老、唐落珠、月獸和修格斯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多久,他一臉煩躁地睜開眼,對著洛茲問道:“黑法老,祂怎麼就這麼無聊?玩弄人類很有趣嗎?”
“有這個閒心乾點什麼不好?”
洛茲的手停了下來,他溫柔地對著江辭解釋道:“人類的痛苦和恐懼會讓祂感到無比的愉悅。”
江辭不理解,他還是哼哼唧唧地罵道:“像個變態一樣戲還很多,你們怎麼可以忍受祂的?”
“所以我們一般不會和祂一起玩……不生氣,我去幫你打祂一頓好不好?”
江辭嘴裡含糊不清的臟話停了,他睜大眼睛一臉吃驚地看著洛茲問道:“真的可以?不會有什麼影響嗎?”
洛茲:“當然不是在這裡,彆擔心,不會影響到這裡的人類。”
很好哄的江辭又高興了起來,兩個人又黏黏糊糊地挨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