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劉天授,海市人,從名字來看他應該是在父母的期待中誕生,並且擁有和睦的家庭才對,但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他的父母並不愛他。
父親是一個酒鬼,母親是一個性格潑辣愛玩的女人,兩個人都對孩子不在意,他幾乎沒有體會過父母的愛,唯一對他比較好的就是他的奶奶,但是他的奶奶卻又是一個神神叨叨的瘋婆子,對他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對他不好的時候,非打即罵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這種buff疊滿的家庭中長大的人心理不出現問題才是罕見的,所以他在長大後,他和他奶奶一樣擁有了一個偏執奇怪的性格。
特管局收集資料的人也在後麵備注了他的性格特征,裡麵用了一大片負麵的詞語,包括陰鬱,不愛說話,強迫症,自卑,自大等等。
他沒有什麼朋友,成績也不好,讀了一個技校出來後,找到了一個工廠的工作,因為沒什麼能力也隻能日複一日的重複著枯燥的搬運工作。
在工廠乾了兩年後,他和廠裡的一個名叫沈小花的女工好上了,那個女工也是一個苦命的家庭出來的,兩個人沒有什麼愛情,在一起就隻算是搭夥做伴罷了。
看到中間的時候,江辭把文檔中的一段念給了洛茲聽:“他們在認識兩個月後,結婚了。他的老婆,沈小花,在200x年的4月12號的那天搬進了他的家,兩個人沒有舉辦婚禮,隻是簡單的吃了一頓飯,吃飯的時候,請的也全是熟悉的工友。我們去詢問了那些去吃飯的人,那些人說,他們當時出現的時候,隻是在胸口上彆了一個紅色的塑料花,肩並肩地站在一起就直接向他們宣布結婚了。”
【劉天授的同事說:“飯桌上,他們臉上沒什麼高興的表情,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十分平淡,我們很詫異,因為平時看到他們關係好像挺一般的,不過看劉天授對沈小花也還算照顧,我們也沒有想太多,人家私底下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嘛。”】
“結婚後,他們的生活基本沒有改變,隻是每天吃飯的時候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下班的時候,他們會結伴一起回家,不牽手。劉天授不怎麼和沈小花講話。”
念完了,江辭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他對著洛茲說道:“他和他老婆的關係好奇怪。”
“嗯。”
洛茲高挺的鼻梁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然後說道:“強行纏繞在一起的兩個人。”
江辭被他蹭得癢癢,他縮了縮自己的脖子,然後繼續下麵翻了翻。
在他們結婚的第二年,他們買房了,因為是雙職工,他們得到了廠裡修建的房子的優惠購買資格,買了房子後,這個家庭也算是穩定了下來。
結婚的第三年,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兒,身體不好,六指和唇齶裂,他不是很喜歡,然後在結婚的第五年,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是一個健康的兒子。自此,他對自己的生活好像有了一些期盼,他開始比之前更加積極的工作,也開始尋找了其他賺錢的方法,但是基本上都以失敗告終。
他曾經進行過一次投資,但是那個拉他入夥的人是個騙子,他被騙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並且在這件事情以後,他頹廢了起來,工作也重新回到了那種之前得過且過的狀態。為了養孩子,沈小花開始打兩份工。
廠裡開始議論紛紛,討論他還有沈小花,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這些議論從相敬如賓,突然變得惡劣了起來,最嚴重的一次,他向沈小花動了手。
後來他們廠裡的人去他家裡一共調解了三次,第三次的時候,沈小花和他離婚了,並且帶走了他們的大女兒。
江辭嘖了一聲,說道:“他有什麼資格?沈小花是欠他的?”
洛茲:“他憎恨這個雌性人類,他覺得
是這個女人傷害了他。”
江辭轉頭看他,“為什麼?”
“他自己的失敗不能算是什麼,但是沈小花的行為卻讓其他人知道了他的失敗,所以他憎恨那個女人。”
江辭:“不可理喻。”
洛茲對著他淺笑了一下,說道:“是一個軟弱的人類。”
在沈小花離開以後,他獨自帶著小兒子生活,他讓他的兒子過上了和他小時候一樣的生活,好的時候,他會給他錢,滿足他的一切願望,不好的時候,會讓他先餓上幾頓,然後聽著他的哀求下酒。是的,他和他的酒鬼父親一樣,開始了酗酒。
後來有一次,鄰居發現了他虐待孩子的行為,舉報了他,廠裡的人再次上門了,帶走了他的小兒子,送去了沈小花那裡。
【我們找到了那家工廠的調解員,調解員說:“劉天授對自己的兒子沒什麼感情,彆說父愛了,就算是寵物養了這麼久也該有點感情吧,但是他就是什麼都沒有,我們帶走他兒子的時候,他沉默不語地看著,那眼神深沉得呦……不好說,就是看起來反倒是他兒子欠了他似的,真沒見過這種人。”】
江辭不敢置信地說道;“所以,他現在又恨上他兒子了?”
“嗯哼~”
江辭抿緊了唇,說了幾秒才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在他的兒子離開後,他重新變得不起眼了起來,在過上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平靜的單身生活後,他的平靜生活再次被打破了。
202x年,10月17日的那一天,劉天授的父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