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美人(2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10083 字 6個月前

他曾經行軍打仗,胸口那一劍雖然凶險,但並未傷及心脈,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

“你的事不叫麻煩,若是不想叫太醫,叫本王來也是一樣的。”

陸延語罷拉著商君年在床邊坐下,伸手拉開他的衣領,後者身形僵了一瞬,卻沒躲開,任由那具傷痕累累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殿下對誰都這麼好麼?”

“自然不是。”

陸延取了藥瓶,將藥粉撒在傷口上替他止血,動作細致認真,仿佛是怕碰疼了他,聲音低沉道:

“肯為本王舍命

相救的這麼多年隻出了你一個,本王不會再對第二個人這麼好。

他仿佛知道商君年喜歡的不是綾羅綢緞?_[(,而是那種獨一無二的東西,所以並不吝嗇地都給了對方。

商君年聞言眼眸微抬,唇邊出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若是出了第二個人肯為殿下舍命呢?”

陸延笑了笑:“那他也來晚了,隻是第二個,不及你第一。”

說話間他已經替商君年纏好了紗布,不知想起什麼,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錦盒,打開蓋子,隻見裡麵靜靜躺著半顆鮮紅剔透的藥丸:“吃了吧,於你的傷口有益處。”

商君年不曾見過血蟾丸,但他見此藥剔透如琉璃,就知道不是凡品,要麼是世間絕頂的毒藥,要麼是世間絕頂的好藥。

商君年拿起那半枚藥丸,看了陸延一眼,麵不改色吃了下去,因為沒有水,他難免咽得乾澀,一股極苦的味道在喉嚨口怎麼也下不去。

陸延笑著給他遞了杯熱茶:“你不怕有毒?”

商君年抿了一口茶,垂眸時霧氣嫋嫋,將視線熏得模糊微暖:“殿下若要殺我,不必用毒這麼麻煩。”

陸延饒有興趣:“那本王該如何殺?”

商君年的聲音在空氣中輕輕響起,又如漣漪般逐漸消弭於無痕:“無根無蒂者最是好殺,殿下隻需棄我不顧,自生自滅即可。”

他的態度實在過於平靜,陸延一度產生了錯覺,商君年仿佛早就預料到自己將來的下場,三年後質子歸國,巫雲絕不會換他回去,而帝君亦不肯放虎歸山,他的結局唯有一死而已。

是了,他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自己的結局。

商君年身後忽然貼上一具灼熱的身軀,被人猝不及防抱在了懷裡,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卻險些親到男子白皙的臉頰,空氣中的溫度急劇升高,薄薄的衣衫什麼也擋不住。

商君年聲音詫異:“殿下?”

陸延避開他的傷處,用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溫熱的餘息噴灑在頸間,道不儘的曖昧情意:“國相,你舍命救本王,本王怎麼會不要你,方才那顆藥能治好你的暗傷,莫要憂心將來的事,本王一定會護好你。”

不知是不是血蟾丸的藥力發作,商君年隻覺渾身滾燙,丹田處有暖流湧動。他原本蒼白的皮膚就像水中逐漸暈開的胭脂,染上一層薄紅,下意識攥緊了陸延的手,怔怔開口:“殿下……”

他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生從未遇到過如此尊他敬他的人,竟是連半分算計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商君年此刻莫名想起昔年在巫雲之時,趙玉嶂遭到刺殺,他也用同樣的酷刑手段處理了一批刺客,對方於心不忍,還與他鬨了好一頓不痛快。

雖然後來趙玉嶂見識到皇宮波譎雲詭,不似從前心慈手軟,但商君年知道,對方骨子裡依舊不讚成他的法子,隻不過因為他們是摯友,所以不會拿到明麵上反對。

同樣是扶持,趙玉嶂與陸延相似,卻又不似。

趙玉嶂

不會像陸延一樣,替他暖手喂藥,也不會像陸延一樣,記住他的飯食喜好,更不會像陸延一樣抱著自己,說一輩子也不會丟棄他、護著他。

這並不是說趙玉嶂不好,而是這麼多年,他不懂商君年到底缺什麼,想要什麼。

“殿下待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商君年緩緩攥緊陸延的手腕,又問出了如當日一般的話,區彆在於上次是迫於形勢的無奈抉擇,這次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真心,自然是真心,國相,你若不信,把本王的心挖出來看看?”

陸延握住他冰涼的手,直接放在了心口處,掌下是一片溫熱細膩的皮膚,心臟在裡麵有力跳動。商君年有那麼瞬間真的想剖開麵前這人的胸膛,摸一摸那顆鮮血淋漓的心臟,溫度是如何滾燙。

心底有隻猛獸在瘋狂撞擊牢籠,枷鎖搖搖欲墜。

商君年控製不住攥緊指尖,陸延疼得下意識倒吸了口涼氣,他見狀眼眸微垂,嗓子沙啞暗沉:“殿下連這麼點痛都受不住,就敢叫我剜你的心嗎?”

心中卻想,幸虧昨夜刺客的那一劍讓他擋了,否則這身嬌肉貴的小王爺豈不是要活生生疼死。

陸延心道美人果然是帶刺的,越漂亮的越紮手,他握住商君年的手遞到唇邊吻了一下,笑得滿室生輝:“國相大人真舍得挖了本王的心嗎?”

商君年:“……”

商君年不過來這裡幾l天,府中上下都在傳聞風陵王被一個狐狸精迷惑了心智,商君年卻覺得自己真是冤,狐狸精不一定是誰呢。

夜間就寢的時候,陸延並沒有離開,他吹滅燈燭,順勢躺上床鑽進被子,話說得格外貼心動聽:“夜寒雪冷,床榻難溫,本王替國相大人暖暖床。”

商君年住在質子府的時候,一堆人大被同眠也不見得如何,現如今陸延和他躺在一起,說不出的敏感怪異,他微微抿唇:“我傷勢未好,怕是不能侍奉殿下。”

陸延在被子裡伸手摟住他的腰,下巴虛抵著肩頭,聲音懶懶:“彆瞎想,本殿下沒那麼禽獸,睡吧,我什麼都不做。”

他隻是喜歡和商君年挨著而已。

商君年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閉著眼睡覺。他天生體寒,剛才吃了那半顆不知名的丹藥,又有陸延在被窩裡抱著,倒是渾身發暖,難得睡了個安穩覺,連夢都沒做。

翌日清晨,陽光照入菱花窗內,半透的床帳輕輕晃動,落下一片遊移的光影。

商君年從睡夢中悠悠轉醒,下意識伸手摸向身側,卻隻剩一片空蕩的餘溫,早就不見了陸延的蹤跡。

他眉頭一皺,倏地掀開被子坐起了身:“殿下?!”

外間的婢女聽見動靜,連忙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恭敬行禮道:“公子,您醒了,可要奴婢服侍您梳洗?”

商君年沒想到是一群婢女,沉聲問道:“風陵王呢?”

婢女低頭道:“王爺今早有事外出,囑咐奴婢們伺候公子梳洗,早膳也都提前備好了,在灶上溫著呢,都是利於傷勢恢複的清淡菜。”

商君年皺眉看向她,並沒有那麼好忽悠:“外出?去哪兒L了?”

婢女原不敢說,但想起陸延臨走前曾經囑咐過,以後商君年也是府裡的半個主子,不得怠慢,膽戰心驚道:

“王爺他去了質子府。”

商君年動作一頓:“去質子府做什麼?”

婢女吞吞吐吐:“說……說要將另外三名質子都接回來……”

婢女語罷重重叩地,連頭都不敢抬,她緊張閉眼,空氣中隻餘一片駭人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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