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趁火打劫(1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12092 字 3個月前

消息傳到禦書房的時候,帝君正與玄鴻國師私下議事,話題堪堪開了個頭,就見佘公公苦著臉從外間走了進來,期期艾艾喊了一聲:“陛下……”

佘公公是禦前總管,常年在帝君身邊行走,連王爺都要給三分麵子,甚少見到他如此變臉。帝君莫名覺得他這幅便秘神情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哪裡見過呢?

上次風陵王踹了南潯王的蛋,佘公公好像也是如此表情。

帝君思及此處,捏著茶盞的手微不可察顫抖了一瞬,他心想陸延那個混賬東西該不會又把老大給踹了吧?不,不對,老大上次已經踹過了,難道是老二?

老二的身子骨可沒有老大那麼健壯,冷不丁挨一腳,說不定真的會斷子絕孫。

#好彆出心裁的奪嫡方式#

帝君臉色幾經變換,最後把茶盞擱在了桌上:“出了何事,近前回話。”

言外之意,如果是丟臉的事,就小點聲說。

佘公公告了聲罪,附耳過去在帝君跟前說了幾句話,聲音太小,玄國師聽不甚清,僅有幾句斷斷續續的話:“……現如今已傳太醫了……在啟元殿歇著呢……”

帝君一聽挨踹的不是自家兒子,莫名鬆了口氣,語氣不鹹不淡道:“玉晰太子畢竟是外男,不便留宿宮內,找人抬回驛館休養……還有,讓那個混賬東西明日一早進宮拜見,朕與玄國師還有話要談,今天沒功夫收拾他,你且退下。”

佘公公應了聲,隨即猶猶豫豫問道:“玉晰太子無故被踢,是否需要給個交代?”

帝君自從發現陸延功夫不俗,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他聞言眼皮子也未掀,語氣雖然毫無波瀾,卻讓人心頭一震:“交代?什麼交代?朕執掌仙靈江山數年,從未給過誰交代。”

佘公公自知失言:“諾,奴才告退。”

玄鴻國師眼見佘公公退下,這才掀起衣袍行了一個跪地禮:“陛下,實不相瞞,我國君主纏綿病榻時日已久,急等太子歸國穩定朝綱,倘若外戚乾政,被異心之人登上皇位,恐對仙靈不利,臣懇請陛下恩典,放無憂太子歸國。”

帝君就知道他要說這些,燈燭光中,目光晦暗不定:“朕若放無憂太子回去,倘若巫雲與東酈也上奏請求質子歸國,朕該如何應對?”

放一個公孫無憂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天水本就不足為懼,帝君忌憚的是連鎖反應。當初他要各國儲君入仙靈為質,起的是威懾作用,倘若隨便求一求就放回去,豈非如同兒戲。

玄鴻國師垂眸道:“旁人隻會誇讚陛下仁慈。”

帝君淡淡闔目:“此物無用。”

仁慈對於帝王來說隻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他可以有仁慈,但不能隻有仁慈,否則早就被人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了。玄鴻如果想換太子歸國,總要拿出些有用的東西來。

玄鴻聞言無聲咬緊牙關,最後重重叩首:“微臣願以天水劍法相換,請陛下開恩——!”

高座上

的帝王聞言終於睜開雙眼,悄然閃過了一絲滿意之色。

陸延坐著馬車回了王府,區彆在於這次車廂裡多了一個人,趙玉嶂從出宮的時候就一路笑到現在,眼淚都出來了,坐在對麵一個勁錘腿:“君年你看見沒有!趙玉晰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倘若他被踹得斷子絕孫,我看那個老家夥還敢不敢讓他當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君年坐在對麵,不是很能理解趙玉嶂的開懷:“他被踹了一腳,值得你這麼高興嗎?”

趙玉嶂擦了擦眼淚,臉都笑酸了:“值!千值萬值!我就看不慣他那個陰險樣子!”

他語罷不知想起什麼,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陸延,半是驚歎半是佩服的道:“風陵王,從前竟沒看出來你功夫如此好,旁人扮豬吃老虎是為了保命,帝君疼愛於你,你裝出那副混賬樣子又是為了什麼?”

他明顯是想多了,覺得陸延從前不顯山不露水是為了遮掩自己,畢竟宮廷險惡,不得不妨。

陸延聞言睜開雙眼,車廂內昏暗的光影落在他俊美的臉上,卻並不讓人覺得晦暗,他目光帶笑,饒有興趣問道:“你怎麼知道本王是裝混賬,而不是真混賬呢?”

趙玉嶂古怪看了他一眼:“你做事雖然離經叛道,卻自有章法,劍術修煉艱難,你練成今日的功夫想必吃了不少苦頭,有哪個混賬能把功夫練到你這種境界的?”

他語罷頓了頓:“不管怎麼樣,就衝你踹趙玉晰的那一腳,我趙玉嶂服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經過剛才萬年殿一事,趙玉嶂看陸延順眼了許多。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風陵王府,陸延利落躍下馬車,剛巧看見公孫無憂和柳闕丹從另外一輛馬車上下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公孫無憂眼睛紅紅的,像是在抹眼淚。

“喲,怎麼哭了?”

如果不是在冬日,陸延手中定然要拿一把折扇,晃啊晃的才更像無賴。他走到公孫無憂麵前,故意笑問道:“莫不是在心疼你那個被打暈的堂哥?”

有本事的人總是讓人敬重三分,公孫無憂紅著眼眶看向陸延,態度倒比從前好了許多,有問必答:“方才席間我聽見有人閒談,說我父皇病重,且多日不見好轉,心中有些想家,所以就哭了。”

陸延恍然:“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本王倒不知該如何勸你了。”

公孫無憂抹了把眼淚:“玄國師說會想辦法換我回去的,也不知道帝君肯不肯答應。”

陸延心想那可就說不準了,反正這件事沒那麼容易辦成,帝君就算明麵上答應了,他暗地裡做什麼誰又知道:

“萬一呢。”

陸延隻能這麼說了。

柳闕丹立於一旁,忽然抬眼看向陸延,這種目光是格外難得的,要知道他以前從未正視過麵前這個人,除了嫌惡就是鄙夷,冷不丁出聲問道:“殿下可願幫忙探探帝君口風?”

陸延正欲說些什麼,商君年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麵前,他那雙清冷厭世的狐狸眼注視著柳闕丹,幽深的眼眸仿佛

藏著一根針,輕易就能刺破他的想法,沉聲質問道:“窺測帝王心思乃是大罪,難道你不清楚?”

他們從前在質子府也算守望相助,現如今為了一個陸延,竟隱有關係破裂之象。

柳闕丹輕扯嘴角:“於我們或許是大罪,於他卻不一定吧?”

陸延實在太受寵了,寵到了連他們都為之側目的地步,一度覺得帝君不像帝君,更像一個尋常人家的普通父親,隻想把最好的東西都雙手獻給這個兒子,哪怕陸延殿前燒了《登仙經》,帝君都不曾有絲毫降罪。

柳闕丹敢篤定,陸延倘若去問,什麼都不會發生。

商君年反問:“帝王心思莫測,他憑什麼要為了你一句話去賭?”

商君年和柳闕丹某種意義上很像,都冷得不近人情,但他們卻又不太像,如果非要形容,柳闕丹像一盆浸著冰塊的水,雖冷但一眼見底,商君年的那盆浸的則是血水,一眼看過去,除了猩紅還是猩紅。

東酈皇子不過兩位,天水隻有公孫無憂這麼一個獨苗,巫雲卻足足有十六名皇子,其中的爭鬥與腥風血雨可想而知。

商君年見過了太多皇子得寵又失寵,他不會讓陸延輕易冒險,尤其對方剛剛得罪了玉晰太子,此事可大可小,端看帝君願不願意追究,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柳闕丹眼底的溫度淡了幾分:“你倒真是替他考慮。”

一道懶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是本王的人,不替本王考慮,替誰考慮?”

陸延仿佛沒有察覺到僵持的氣氛,長臂一伸直接把商君年撈到了懷裡,摟著對方往府內走去,柳闕丹依稀還能聽見他逐漸遠去的低語聲:“國相大人何必冷著一張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本王又不會不聽你的……”

趙玉嶂站在原地,看了看商君年的背影,又看了看柳闕丹的冷臉,心中糾結一番,最後還是決定選自己的好基友,連忙飛奔著跟了上去:

“喂!你們走那麼快做什麼,等等我呀!”

柳闕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冷風吹起他青色的衣袍,遍體生涼。

公孫無憂怯怯拽了拽他的袖子:“闕丹,你沒事吧?”

柳闕丹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皺眉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風陵王很眼熟,很像一個人?”

對方剛才慵懶淺笑的模樣一瞬間讓他覺得神似某個人,但這個答案太過荒謬,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公孫無憂不解:“他就是他自己,能像誰呢?我從來沒見過像他一樣好看的人。”

柳闕丹回神:“罷了,許是我想太多,回屋吧。”

眼下正是各國使臣朝賀的敏感時期,他們身後跟著數名侍衛,嚴防死守,宴會上和故國使臣說句話都不行,想逃出仙靈這個牢籠真是比登天還難。

是夜,梆子響了三聲,燈火通明的街市早已散去,熱鬨過後總是分外冷清,唯有使臣下榻的驛館戒備森嚴,四周布滿了高手。

陸延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趴在

不遠處的屋頂上隱匿身形,他拉下臉上的麵罩皺眉道:“驛館戒備森嚴,本王的金烏衛又不能用,否則會驚動父皇,想劫出趙玉晰隻怕不容易。”

商君年趴在他旁邊,盯著二樓燈燭未熄的窗戶,敏銳眯了眯眼:“天璣宮的人已經暗中準備好,可以吸引大部分兵力,巡城兵馬司的人趕過來大概要一炷香時間,我們必須在一炷香的功夫內解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有個問題——”

一道弱弱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原來屋頂上還趴著個人。趙玉嶂是被稀裡糊塗拉上賊船的,現在還沒搞明白狀況:“你們劫趙玉晰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