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和助理幾個人很快出去，留了顧喻和白絨絨說話。
“絨絨，我也不想和你分開。但是你留下來的確對你有好處，可以掙很多錢。還可以讓很多人都知道你。我已經不能留下來了，你也聽到剛才那位叔叔說的了。沒有笑臉娃娃，會被淘汰的，這是遊戲規則。不能破壞的。這裡有很多很好的叔叔阿姨，他們會對你非常好的。”顧喻溫聲對白絨絨說。
顧喻想了想，讓白絨絨抓住這個機會留下來掙錢，是對白絨絨最好的。
顧喻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白絨絨眼睛裡攢了兩泡淚。
給爸爸掙錢，還是跟爸爸走？
為什麼不能一起呢？
“爸爸，規則我知道。周叔叔說，要是誰叫了你爸爸，你就有五個笑臉娃娃了。我叫你爸爸了啊。”白絨絨愁的不行時，聽到顧喻說遊戲規則，想起周啁給他說的遊戲規則。
“……”顧喻一愣，若是白絨絨是節目組的，那還真是。
隻是大人的邏輯可不像小孩一樣。
他要真想辦法在直播間無數人眼裡從幾個小崽崽手裡贏得一個笑臉娃娃公仔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那可就違約要賠很多錢的。
白絨絨即使是節目組的，也不能讓他留下來。
“可是在你加入這個遊戲之前，我就被淘汰了。你明白嗎？你想我的時候給我打視頻電話好不好？隻是留下來一個月，到時候你想見到我還是可以見到的。”顧喻跟白絨絨說道。
白絨絨癟嘴要哭了。
他好不容易才又抱到了顧喻，又聞到了他的味道，絕對不能分開的。
為什麼生活這麼難呢？
“爸爸，你等等我！”白絨絨想了想對顧喻說了句，從凳子上溜了下來就衝出了房間。
“……”顧喻看著白絨絨小短腿跑到非常快，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趕緊跟了出去。
“前麵就在鏡頭範圍了。不用跟著了。你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手機和一些個人用品都在裡麵。時間差不多了，馬上補位的一人就來了。你不用擔心那孩子，等下他發現你不在，哭一會兒就忘記了，彆忘記這裡還有專業的育兒專家，會轉移他的注意力。在這裡有吃有喝有的玩兒，他不會無聊的。”一個聲音響起，顧喻轉頭看到了自己的跟拍導演拿了顧喻的東西給顧喻，在他一邊的正是陳導。
這個跟拍導演和顧喻的經紀人苗惠有關係，跟完了他，就會跟下一個。
而下一個可是經紀人苗惠的親兒子。
這是催自己走呢。
“……”顧喻看了眼跟拍導演和陳導。
雖然不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還是有些難受。
不知道小孩知道他離開會有多難受，會哭多久。
隻是想想就有一種抓心撓肺的感覺。
“我要是不走呢？豁出去違約，賺一把流量，把節目的內幕都抖出去，誰的損失大呢？”顧喻露出一個笑對兩人說。
“顧喻，你敢！”跟拍導演吃了一驚，沒想到顧喻會這樣說，陳導也收了笑臉，緊皺起眉頭。
“我怎麼不敢？有一家籌拍類似節目的公司聯係過我。我給他們消息，他們就能鬨大了。”顧喻真真假假的說。
“你……”跟拍導演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你想做什麼？”陳導看著顧喻沉聲問。
“希望你們對他好一些，該給的錢都給了。錢必須是他獨立賬戶的，不要給監護人。到時候你們若是坑他，我不介意撕破臉皮。”顧喻笑道。
“就這個條件？”陳導一頓問道。
“就這個。”顧喻嚴肅道。
“那是自然。公司不差這點錢。大人有劇本，小孩可沒劇本。”陳導鬆了口氣，剛才顧喻的眼神，看著還真像不怕死的。
顧喻看著陳導答應，他這邊項鏈的錄音也錄了，吐了口氣，再看了眼白絨絨，拿了行李，從沒有攝像的一側離開農場主建築。
此時主直播間裡，白絨絨闖了進去。
“請問，你們能給我爸爸一個笑臉公仔嗎？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如果你們能給我爸爸一個笑臉公仔，我就和誰做好朋友，做最好的朋友！”白絨絨看向幾個正在玩兒遊戲的小孩說，聲音奶氣，說話語速很慢，似乎是邊思考邊說出來的。
按照顧喻說的，既然遊戲規則是那樣子的，他就來向之前玩遊戲的人要一個笑臉公仔給顧喻。
幾個小孩看向白絨絨有些懵。
他們並沒有看直播，都不知道白絨絨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笑臉公仔隻給喜歡的人，討厭的人才不給。”一個大一點的小孩說道。
“你爸爸是誰呢？你怎麼在這裡呢？”在帶著幾個小崽崽玩兒的蘇景溪到了白絨絨跟前語氣溫和的問道。
蘇景溪麵上帶著得體的笑，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白絨絨，小孩長的很好看，顏值很高，不過身上的衣服有些臟兮兮皺巴巴的，而且，還有開線的地方，鞋子是最廉價的那種塑料鞋。
也不知道節目組怎麼會讓這樣的小孩進入直播間鏡頭範圍。
“我爸爸叫顧喻。和你們一起玩兒過遊戲的。我想和我爸爸一起和你們玩遊戲，在這裡掙錢，所以需要一個笑臉娃娃公仔。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呢？”白絨絨奶聲奶氣的說著，看向其他幾個小孩，將自己的想法再次清晰的表達出來。
他們似乎都沒有意思給白絨絨笑臉娃娃公仔。
“那個顧叔叔好可怕，我才不要給他呢！”之前被顧喻凶哭的小女孩艾米說道。
“我也不要給他！他差點燙到我了。”另外一個男孩子應和。
“……我用我最喜歡的玩具和你們換，也不行嗎？”白絨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彈力球，眼神明顯很不舍得。
這個彈力球是顧喻給他買的，他已經將這個小彈力球列為他玩具排行榜的第一名了。
幾個小孩都不稀罕他這個彈力球，更是不為所動。
白絨絨癟了癟嘴，想著再用什麼辦法時，卻是感覺到肩膀被輕輕碰了下，一個小拳頭大小的笑臉公仔娃娃遞向了他。
拿笑臉公仔娃娃的小孩，是一個表情酷酷的眉心蹙著顯得很高冷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