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好想你，我不想上學了。學校一點也不好玩兒。床好小，我和哢哢哥哥睡真擠。”白絨絨到了車上頭靠在顧喻肩膀說,聲音軟糯,透著委屈。
上次去學校體驗日,有顧喻陪著，沒顧喻陪的那一天也比較鬆散，玩兒了半天就結束了。
這次是一整天，把白絨絨憋壞了，這會兒看到對自己最好的顧喻委屈的眼睛都蒙上一層水汽。
顧喻看著小孩,很心疼,小孩隻是才變人沒多久，和正常的小孩不太一樣。
但是現在，他要上學了,很多事情就要慢慢學會,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去縱容他。
自己跑去和哢哢擠著睡,竟然還嫌床小？！
“是誰說要上小班學本領的？本領還沒學,就先犯了紀律。真是好本事！”顧喻在想措辭,白楚珩先發話了，語調嚴肅。
顧喻要批評白絨絨，他當然要幫腔。
先批評下，向顧喻表明支持的態度。
這話一出，白絨絨癟嘴就要哭了，小身體躲在了顧喻背後。
“爸爸，我跟你也可以學本事，爸爸最厲害,什麼都可以教我。”白絨絨小聲跟顧喻說。
顧喻想了下，不能兩個人都集火白絨絨一個，那樣也太可憐了。
但是得集中一個方向。
“絨絨，你今天能堅持到現在，身上乾乾淨淨，沒有用到備用衣褲，沒有欺負彆的小朋友，沒有偷跑出學校，都做的很好，我要獎勵你一朵小紅花。”顧喻摸了摸白絨絨的腦袋說。
“爸爸，是嗎？快給我小紅花！”白絨絨委屈的表情立刻變得開心。
顧喻和白絨絨在上學前說定了，表現好有小紅花拿，是顧喻單獨給的，集齊十個小紅花可以提一個要求。
顧喻看著白絨絨從包裡翻出自己買的小紅花印章，打開給白絨絨的手背上按了一朵小紅花。
白絨絨看著手背上的小紅花，小腳丫子都要從兒童座椅上翹起來了，還偷瞄了一眼白楚珩，立刻又藏起來。
白楚珩無語，話說要批評白絨絨的呢，怎麼就獎勵起來了？
好吧，他不說話了，他就看著吧。
“原本我還想獎勵你一朵小紅花的，但是我聽說你今天中午跑去和哢哢一起午休，彆的小朋友都在乖乖睡覺，你亂跑，還變成小獅子，讓老師到處追。這樣做，你覺得對不對，該不該給小紅花？”顧喻繼續說，聲音還是很溫和。
“……”白絨絨的喜色收斂，嘴巴癟起來。
“爸爸，我不想做噩夢，我想有人進到我夢裡跟我一起打怪獸。爸爸又不在身邊，隻有去找哢哢哥哥了。”白絨絨看著顧喻委屈的說著，大眼睛又蒙上了一層水汽。
白絨絨這麼說，顧喻一窒。
白絨絨小小年紀，可能是獸化時不愉快的成長經曆，有時候會做噩夢，睡覺的時候要挨著顧喻。
三歲以前，不知道白楚珩陪了他多久，三歲之後，顧喻也隻是陪了他這麼短的時間。
顧喻心下不忍，側身抱了抱白絨絨，吻了下小孩的額頭。
看著白絨絨嘟著小嘴，眼淚汪汪的樣子，感覺他說什麼自己都會答應。
顧喻定了定神，讓自己冷靜下。
小孩子總歸要參與集體生活的，這次縱容，下次他還會做彆的過分的事，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必須從一開始就給他約束好了。
“你已經上小班了，不能隨便違反紀律。中午去哢哢那邊睡覺這件事，是不對的。你看彆的小朋友是不是乖乖午休的？喬喬呢？”顧喻對白絨絨說著，小孩眼淚就掉下來了。
“白慕燃，你已經是上小班的男子漢了，不能動不動就哭。犯錯了就承認錯誤。”白楚珩在一邊忍不住說了句。
白絨絨沒獸化時，哭的不多，暴躁的比較多，上躥下跳的，現在好了，眼淚說來就來，顯得特彆嬌氣。
白楚珩話一出口，白絨絨哭出了聲。
是有顧喻在，感覺顧喻是靠山，哭的更厲害了。
顧喻聽的心疼的很。
“絨絨，彆哭了。你知道你做錯事了嗎？應該怎麼說。”顧喻跟著說道，狠心忍一忍。
“爸爸，對……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跑去和哢哢哥哥一起午休。嗚嗚嗚嗚……爸爸，我不要上學了……”白絨絨哭著說，無限委屈。
“彆哭，乖，彆哭，你聽爸爸說。爸爸給你做兩個，不三個娃娃崽，一個代表我和爸爸，一個代表哢哢，你帶去學校，睡覺的時候就抱著他們好不好？”白絨絨已經承認錯誤，顧喻抱了抱白絨絨安撫，想了下說道。
做了一個折中。
“可是娃娃崽沒有爸爸的味道……”白絨絨停止哭，嘟著嘴說。
“怎麼沒有，等爸爸做好你試試就知道了。你說，做成什麼樣子比較好呢？”顧喻跟白絨絨商量，找了紙巾給他擦眼淚。
“爸爸要大獅子，香爸爸要和你一樣的娃娃，哢哢要小黑兔兔！”白絨絨想了想說。
顧喻又問起白絨絨一些細節，白絨絨情緒緩過來，和顧喻說起來。
白楚珩看著顧喻跟白絨絨說話，在一邊神色柔和，忍不住的嘴角翹起。
挺好的，真好。
接了白絨絨後，他們又接了顧小喃一起去了醫院那邊。
白楚珩買了點東西，定了餐，一眾人在病房的客廳一起吃飯。
顧父和顧小喃這幾日都是滿心的疑問，隻是沒時間問顧喻。
沒想到白楚珩竟然還陪著他們一起吃飯，給白絨絨夾菜就算了，還給顧喻夾菜。
這次比前次見著更親和了。
顧父的心底疑惑就更大了。
等吃過飯，顧喻扶顧父到了病房裡。
“小喻，你和白先生，不會真的有什麼情況吧？”顧父到了房間，看白楚珩在外麵和白絨絨玩兒就拉了顧喻問。
“爸，那天是有原因的，是這樣的……”顧喻想了下措辭，將當年的事說了下。
和白楚珩領證的事可以暫時不說，但是，白絨絨是顧喻親生的這件事還是要跟自家父親和顧小喃講的。
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顧父的身體也好了不少，顧喻也就沒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