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要睡這裡。”
季扶傾順勢在她對麵的床邊坐下,說:“那我睡這兒。”
黎曉嬌聲地嘟噥著:“我要跟你一起睡。”
他的目光在她雪藕般的胳膊上稍作停留,呼出的氣息陡然升溫。他飛速地挪開視線,喉結悄無聲息地滾動著。
他說:“不行。”
黎曉卻不依不饒起來,指責道:“季扶傾,你騙我。”
季扶傾不解地問:“我騙你什麼了?”
黎曉赤腳踩到地板上,然後爬上他的床,半跪在他身側,睡裙波浪似的晃動著。
“你剛剛說我的願望一定能實現,”她的胳膊輕輕地搭上他的肩膀,半是撒嬌半是試探,“我的願望是……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季扶傾的眉心立刻擰成一團:“你怎麼能許這種願望?”
黎曉理直氣壯地說:“是你跟我說,我許什麼願望都可以的,還跟我打包票說能幫我實現。”
季扶傾:“………………”
難怪她許願的時候,如此嬌羞。
他以為,一般女孩子會許下類似於“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的純純心願,所以才告訴她願望一定能成真。
誰知,黎曉不是一般女孩子。
他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許下更讓他為難的願望。
果然,用費子陽的話說,女人不能慣著,一慣就想上天。
永遠,他可以做到。
一夜,他卻做不到。
多少有些諷刺。
黎曉晃著他的胳膊,央求著:“季扶傾,說話要算話。”
季扶傾思忖兩秒,說:“心願說出來就不靈了,去那邊睡。”
黎曉一聽,有些傻眼。
她立刻改利誘為威逼:“季扶傾,你要是不跟我睡,我就扣你的分。”
季扶傾一想起這個奇奇怪怪的製度,不禁有些頭疼。
“我現在有多少分?”
“已經扣16分了,還攢了24朵小紅花。”
“那你扣吧。”
“你分多還有理了?”
“難道分少才有理?”
“……”
黎曉說不過他,指尖鬆開他的衣袖,然後從床上跳下去,回到另外一張床,被子一裹,背對著他。她氣鼓鼓地說:“我生氣了。”
季扶傾看著她的背影,無奈一笑,說:“生氣也沒用,自己睡。”
他抬手滅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唯有海浪聲陣陣。
黎曉在床上翻來覆去,橫豎睡不著。
她屏住呼吸,季扶傾那邊很安靜,他的呼吸聲變得清淺而有規律。
他已經睡著了嗎?
黎曉小聲叫他:“季扶傾。”
沒動靜。
這睡眠質量也太好了,她腹誹著。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
黎曉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從床上溜下來,像一條狡猾的泥鰍,滑進他的被窩。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後,她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枕上他的枕頭,和他麵對麵。
季扶傾身上有沐浴後的檸檬清香,今晚他們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氣息早已混在一處,難分彼此。
她在朦朧的夜色裡觀察他的睡顏,指尖順著他的嘴唇往下,劃過他凸起的喉結。
這個部位是男性的象征之一,她第一次摸。
一層薄薄的皮肉包覆著軟骨,觸感很奇妙。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揚起頭,輕輕吻上他的喉結。
季扶傾一動未動。
小計謀得逞之後,她的膽子更大了一些。
男性的身體對青春期的少女而言充滿了未知,而她有著很強的探索欲——興許這算是一個優點?
黎曉的指尖摸索著最上方的那顆衣扣,試圖解開。
扣子被打開的那一刹,胡作非為的小手被一把握住,低啞的聲音環繞著她的耳廓:“鬨夠了沒?”
黎曉被抓了個正著,胳膊連帶著身體不自覺地扭了一下。
真絲睡裙仿佛少女的第二層肌膚,觸感冰涼絲滑,蹭過的地方卻是滾燙如火。
“你什麼時候醒的?”
“一直沒睡。”
“……”
黎曉就在他咫尺之遠的地方,而他倆現在同處於一個密閉的房間。
若是發生了什麼,唯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
他閉著眼睛,不過是為了驅除叢生的雜念,強迫自己入睡。
不料黎曉竟直接鑽進他的被窩裡,這下更沒法睡了。
季扶傾將她的手推開,沒有出聲趕她下床,而是說:“行了,睡吧。”
像是滿足她的小小心願。
黎曉卻不知好歹,得寸進尺。她埋怨著:“季扶傾,你都不親親我。”
“剛剛還沒親夠?”
“那不一樣,睡覺之前的吻叫晚安吻。”
季扶傾微微垂首,在她的額頭落下一記輕吻,然後對她說:“晚安。”
好似哄小孩睡覺,態度極其敷衍。
黎曉對此很不滿意,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說:“應該親這裡。”
季扶傾沉吟片刻,說:“不能再親了。”
“為什麼?”
“……”
因為……他不想半夜起床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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