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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黎曉說的是氣話,可季扶傾還是被這句話結結實實地給氣到了。
“你找誰？”他逐漸逼近，低沉的嗓音落入她耳中。
“隨便找誰……”黎曉不怕死地說，“我這麼漂亮,還怕沒人要嗎？”
說罷，她抬起卷翹的羽睫，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他。
季扶傾聞言冷笑。
方才被水澆滅的火，再度熊熊燃燒。
他欺身上前，掀開她的被子。
她不知何時已將深色雪紡長裙脫掉，隻餘一條鮮紅的短裙。裙下雪白的大腿，極大地刺激著他的視覺感官。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著。
她之所以穿這一身來見他,是料定他對穿校服的她難以招架。
她以最直接的方式,扯掉他的偽裝，讓他直麵自己的內心——是一種勾引，也是一種試探。
高中時代的他,也並不全然無欲無念。
她曾穿著這一身,入過他的夢。夢裡不知身是客，他卸下所有防備，跟她發生了那個年紀想都不敢想的事。
醒來之後，他既悵然若失,又唾棄自己卑劣的心思。
原來，在這方麵,他不過也隻是一個無法掌控自身欲望的普通人。
……
酒店的房間裡沒有開燈,僅有電視屏幕隱隱亮著。
這是一檔人氣頗高的美食紀錄片，旁白醇厚的嗓音，一聽就讓人食欲大振。
夜深人靜，是最適合觀看美食紀錄片的時候。
“春節前夕，村裡傳來一陣聲響,原來是一對新手夫妻正在搗年糕，現場的氛圍一派火熱。
石臼中央有一個圓形的洞，蒸好的糕粉團潔白、鬆軟，女人將它放入石臼裡。男人給碩大的搗錘抹上清水，在清水的潤滑作用下，糕粉團不易粘黏在搗錘上，同時也使得男人更加省力。
這對夫妻第一次搗年糕，此前並無相關經驗。男人掂量著沉重的搗錘，將它砸入石臼的圓洞裡。然後舉起，再落下。在一遍遍的嘗試中，男人逐漸掌握搗年糕的技巧。搗錘一下接一下地鑿入圓洞中，節奏愈發變快。搗錘與石臼碰撞，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這是一項體力活，即便是寒冬臘月，男人身上還是冒出了汗，他每一次都用儘全力。夫妻倆配合默契、分工明確。經過一搡一翻的無數次錘打，糕粉團隨之變得滾燙。終於，熱氣騰騰的年糕製作好了，空氣裡彌漫著陣陣米香……”
季扶傾隨手將電視靜音，僅借著微弱的光打量著黎曉。她的額頭滿是濕汗，貼著頭皮的發絲被浸透。
雪白的肌膚，好似電視紀錄片裡的年糕，香軟滑膩。
“去洗澡嗎？”他問。
黎曉點了點頭。
季扶傾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跟她一同進了浴室。
這個澡洗了足足有一小時，等再出來的時候，黎曉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這天晚上，黎曉嘗到了刺激季扶傾的惡果。
他像是一隻不知饜足的大貓，將心愛的獵物玩弄得精疲力儘，再一點一點地拆吃入腹。
若是有不知好歹的鬣狗敢覬覦它的獵物，大貓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它們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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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曉是被酒店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好在，鈴聲隻響了兩下，便被季扶傾接聽了。她枕著他的胳膊，繼續迷迷糊糊地睡著。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季扶傾“嗯”了一聲，說：“不退房。”
然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回頭再看黎曉，都快十二點了，她還在睡。再不起床，午飯的飯點都要過了。
季扶傾抵著她的額頭，輕聲道：“阿狸，該起床了。”
黎曉好像沒聽見，隻是在他懷裡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她的後背好似羊脂玉一般，潔白瑩潤。他撫了上去，昨夜的記憶再度湧現。
他撩開她的長發，輕輕吻上她白皙的後頸。
炙熱一路向下蔓延，觸感由虛變實。
黎曉蹙著眉頭，隻覺心潮難平，起起伏伏。她漸漸睜開眼睛，無力地眨了眨，眼前的景致微微晃動著。
她看見床頭有一片被拆開的方形塑料小包裝袋，意識到自己正在經曆什麼，頓時睡意全無。
季扶傾的叫早服務很到位，黎曉徹底不困了。
隻不過，她除了累，還是累。
原來，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嗎？
這也太刺激了。
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鐘，垃圾桶裡傳來投擲入物的聲音。
黎曉拉上被子蒙著頭，像一隻小鴕鳥，逃避著現實。
昨晚，居然真的成功了……
季扶傾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的肩，問她：“怎麼了？”
黎曉悶悶的聲音傳來：“唔……你彆看我。”
他不禁輕笑，說：“昨晚什麼沒見過？這會兒才知道害羞？”
她咬著嘴唇，不好意思說話。
在被子裡磨磨蹭蹭了一陣子，黎曉探出半顆頭來，見季扶傾正在穿衣。
她問：“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