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真假?太逗了吧, 總不能大晚上出去散步去了?”
“揍你啊。”
“總之,沒拿到那個,你不能回來的哦。”
“等,還有一件事, 我在這所學校, 好像看見……”
“嘟嘟嘟——”
“居然掛了……下回一定揍扁他。”
1.
你好, 我是白鳥。
是個……在上一世界一刀秒殺了鬼王於是獲得了神明的獎勵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成為女子高中生享受青春生活的幸運A女子(一口氣)。
“所以, 你是怎麼在平安時期就將鬼王成功殺掉的?”
“說來聽聽?我很好奇!”
聲音的主人是神明給我的獎勵之一,係統。
沒錯, 正如你所猜,在上一個副本任務的平安年代,我其實是沒有係統的。
這孩子似乎是個天生的話癆。
自從他出現以後,我的內心便從上輩子孤獨的單口相聲進化到了……
歡愉的二人雙簧。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多少有點人來瘋,當下清清嗓子, 戲精上身, “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就這樣,一麵填寫著入社申請表, 一麵將我當年的英勇事跡全數說了出來。
2.
第一世我被神明手滑劈死。
由於一心向往成為普通人的緣故, 被劈死後我向那殺千刀之神提出“我隻想在新世界從事平凡職業”的請求。
他應下並答應了我, 遂讓我成了一名平安時期侍奉著產屋敷家族的小小女仆。
不過,可能是怕我這個弱雞過於平凡無法自保, 臨走前神明不忘給我塞了一柄名叫“天之刃”的日輪刀。
那時。
他:“遇到危險,此物可保你平安。”
我:“可是我不會舞刀弄劍呀?”
神明笑了。
慈愛抬頭撫摸我頭頂的呆毛:“沒關係, 看過《一拳超人》嗎?原理和那個差不多。”
“?”
雖仍帶一頭的霧水,卻也因時間緊迫被神明一把推下了雲端。
……
此去人間,一晃數年。
就在我我安安分分做著幫產屋敷家族醫師搗藥、燒水的零散活計, 鹹魚偷稅過著普通生活、都快要將神明連同空間鈴鐺和被贈予的日輪刀全數拋在腦後時——
變故,悄然發生。
某日,推開房門,腳底是蔓延開來的血色。
在這邊世界一直待我如親閨女照顧的、可算是親人的醫師躺倒在腳邊。
已是一具屍體。
抬頭,向昏暗的房內望去。
已經不做人的產屋敷家族的那病懨懨沒取名字的小少爺,用他那對猩紅豎瞳漠然張望而來。
【最終boss:鬼王-鬼舞辻無慘】
四目相對時,對方頭頂浮現出這樣一條係統提示。
我:……
我艸。
自己這是還沒出新手村就遇上**oss了??
說好的普通生活呢?
就離譜。
3.
得逃!
求生欲極強使我當即一個腳底抹奶酪,順滑要作戰術撤腿。
腳踝卻是被濕黏的觸手纏上、蠻狠地拖拽到了怪物的麵前。
哦豁完蛋。
然就在我想當確定自己已是【危】字當頭在劫難逃,後方的鬼舞辻無慘也於此時用著長鞭衝著身上插滿【四肢無力】、【柔弱無骨】、【嬌軟普通】等標簽的我發起致命一擊前——
一個電子聲從腰跡的鈴鐺深處不合時宜響起。
【檢測到宿主存在生命威脅】
【天之刃啟用條件生效】
下一秒。
白鳥,拔刀——
不,準確來說是……刀劍它自己動了起來!
劍意肆虐,鮮血噴湧,頭顱落地。
隻是眨眼瞬間,局勢已然逆轉。
“……”
許久,我蹭著醫師的身體徐徐地站起,眼睜睜看著身體逐漸消散的世界上第一隻鬼,陷入良久的阿巴巴。
是我的錯覺嗎?
總感覺……這boss好沒有牌麵?
便就這樣,當時還未覺醒陽光免疫、新生未過數分鐘還隻是個孩子的鬼王——
被我自己動起來的刀一擊秒殺在了平安時期。
4.
係統:就這就這就這?
係統:我合理懷疑神明是想隨便找個理由給你獎勵,於是故意把你安排在鬼王身邊方便滿足危險條件拔刀一波帶走。
“這我就不知道了呀,”在紙上落筆下最後一畫,我將申請表交給了麵前朝我微笑的褐發高馬尾jk,“反正神明說他也不算乾涉到那個世界,是因為我的功勞才將鬼王斬殺的。”
係統:他就寵你吧……
“白鳥同學,恭喜你——”
和係統在內心結束了對話,也微笑著抬眼望向心跳文學社正同我對話的美女社長。
“入社問答,不合格哦?”
“噯?”
等下。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
莫妮卡學姐你似乎隻是隨意掃了一眼我遞交上去的問卷申請表吧?
“可以問一下緣由嗎?”
雖然內心很不爽,但我依舊外表維持著禮貌又不失倔強的假笑。
啊,要問為什麼從前總是一副冷漠表情的我現如今可以像這樣毫無障礙地發笑。
不因彆的。
會想努力保持這樣,不過是因為醫師大人從前總是叮囑我要多笑一笑罷了。
回想起來有些過意不去。
在醫師生前我從來沒有聽取過這個無關緊要的建議。
至於其他方麵,往往被交付在手的工作也是普通甚至偷工減料完成,對方幫我跑腿買點心的次數往往比我幫他跑腿買藥的次數還多……
那樣任性又無理取鬨隻顧自己的我,卻一次也沒有遭到責罵或是訓斥。
還記得那次,不慎跌倒擦傷的我被醫師像是對待孩子般微笑輕哄背回房內。
等他俯身蹲下清理傷口塗抹藥膏包紮完畢,最後變戲法從兜裡摸出作為安慰的糖……
從始至終,臉上都是那副讓人見了不自覺心情平靜的溫和笑容。
多麼好的人。
多麼好的笑。
可惜後來他死了。
既是一血。
也是鬼王鬼舞辻無慘手下犧牲的唯一一人。
或許是為了記住,也或許天真以為這樣就能那位溫柔總是笑著的醫師以另一中方式存在著,存在於我的笑容裡——
所以自那以後,不論何時我都有意掛上和他差不多的微笑。
如同
被詛咒一般。
5.
“白鳥同學,你這表情——是在威脅我嗎?”
“沒有哦,我隻是很普通地在朝學姐展露友善的笑容。”
“那好吧,那我來告訴你不能加入我社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