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皺巴巴像剛從壇子裡拿出來的酸菜。
戚白眉心一跳,看江鑒之。
這玩意兒真的還能要嗎
強迫症江鑒之也不太能忍受,想扔,還是戚白讓他再給個機會,說是曬乾後拍打幾下,又能恢複如初。
江教授同意了,被子逃過一劫。
……
晚飯是在戚白家吃的臘魚,回到十九樓後江鑒之就進了書房。
晚上十點半,江教授關了電腦,離開書房時瞧見靠牆而立的畫,關燈的動作一頓。
是戚白送他的那幅。
兩分鐘後,從來這個家就擺在書房的畫,第一次挪了窩,升級擺在了主臥的床頭櫃。
主人是個強迫症,左挪右移,直到畫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立好才罷休。
洗漱完躺在床上,江教授沒立馬閉眼睡覺,他點開音樂播放器,分享了一首歌在朋友圈。
從彆梔市回來後,江鑒之每天晚上都會在朋友圈分享一首歌。
樓上,習慣性刷朋友圈的戚白看見江鑒之的動態,隨手點了個讚。
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麼的戚白,點完讚才發現今天是動感十足電音。
江教授分享的歌曲不拘風格不論國籍,中文的外文的,搖滾樂輕音樂中國風電音….
完全不知道江鑒之正在試圖拯救他耳朵的戚白∶
看不出來清清冷冷的江先生還喜歡聽這種風格的歌。
歌單還挺深。
***
周一晚上,南楓市出了名的酒吧一條街,某光線暗昧,彩色燈光閃爍不停的酒吧內,戚白看著對麵的薑意,調侃∶
下班不趕緊回家,竟然約我來酒吧,你家那位知道了不跟我急?
薑意招手讓酒侍開了瓶五位數的酒,大喇喇開口∶
怕什麼?
薑意讓戚白搞清楚,花錢的金主是他不是鬱欽川。
薑總故意抖著腿,笑容十分霸總∶不過是隻金絲雀,平時在家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戚白喝了一口酒,睨眼看他,眼裡那意思-
你吹,你繼續吹。
薑總∶你不信?
戚白放下酒杯四處看了看,語氣十足敷衍∶信,怎麼不信,之前屁股痛了兩天跟我抱怨的人不是你。
薑總∶·.
從群魔亂舞的舞池收回視線,戚白看薑意∶
怎麼約這兒?
這家酒吧名字叫''清歡'',彆看名字起得雅致,但它還不如隔壁的''不誤正夜''
清歡是一家男性顧客大多為gay的酒吧。
之所以不直接叫''gay吧'',是因為老板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除了保安之外,調酒師和服務員也一水全是年輕漂亮的女人。
因此清歡的顧客不但有gay,也有衝著老板和工作人員來的直男,也有誤入或者好奇的女人。
總之就是一個大雜燴。
薑意理直氣壯∶你不去gay吧不混圈,再不來這些地方坐坐,怎麼漲見識?
被薑意一通電話約出來的戚白∶?
看著麵前這個去年還自稱直男、資源還要找自己要的人,戚白眼神十分複雜。
被戚白這樣盯著,薑意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撐住,氣勢一低∶
好吧我坦白,是我好奇。
薑總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去真正的gay吧見世麵,隻能拉著戚白來清歡。
戚白∶.….有什麼好奇的?
薑意咳了一聲,往戚白身邊擠了擠,在震耳欲聾的背景音下,壓低聲音解釋說自己想看看,,是不是所有gay都像鬱欽川那麼會。
戚白一無語瞧他。
五顏六色的燈光下,薑意老臉一紅∶我身邊又沒有彆的參照,來這裡長長見識怎麼了?
戚白∶.
像是看懂了戚白的表情,薑意想也不想搶先回答∶你不算。
戚白∶?
他怎麼就不算了?
忘了那些''學習資料''是誰給你發的了?
薑意撇嘴∶你又不是上麵那個,怎麼拿來做參考?
...戚白嘴角一抽。
戚白這方麵的意識啟蒙早,對自己有清楚的定位,一時竟啞口無言。
無語之後,戚白雙手環胸目光上下掃過薑意∶
看不出來啊,你還有一顆在上麵的心,鬱欽川他同意嗎?
薑意伸手敲了敲桌子,不滿∶這種事還用他同意嗎?我可是花了錢的!
作為金主被金絲雀壓了,這個坎在薑總心裡一直就沒有跨過去,他時刻想找個機會把鬱欽川日得喵喵叫。
但是因為缺乏經驗,從未成功過,喵喵叫的反而成了他自己。
薑總出師未捷身先死,回回落個手軟腳軟腰酸屁股痛的淒慘下場。
所以薑總決定來外麵取取經,跟著其他人學習一下。
類似的話已經聽過太多次,戚白沒有戳穿對方最後的倔強∶你說是就是吧。
不過..
戚白掃了酒吧一圈,大家的麵容遮掩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他問薑意∶
你確定要在這裡麵找學習對象?
看見酒吧角落有兩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抱在一起熱吻,若無旁人的模樣看得薑意嫌棄皺眉∶
你想什麼呢?我隻是在旁邊觀察,又不是要和這些人做什麼。
熱吻的兩人已經開始在對方身上上下其手脫衣服,薑意覺得有些辣眼睛,趕緊移開目光∶
我可是正經人!
薑總雖然是個富二代,可是從小家教嚴,大學畢業酒後亂事多了一個金雀都藏著掖著不敢讓家裡知道。
這也是他不敢去gay吧的另一個原因,怕家裡查消費記錄時,打斷他的腿。
戚白∶但這裡麵就沒幾個正經人。
戚白從來不去gay吧玩,之前也沒來過清歡,但這並不妨礙他了解這裡麵都是一群什麼人。
要是事先知道薑意打的這個主意,他肯定會攔著對方。
…..薑意吐出一口濁氣∶你說得對。
周圍環境太吵,有些互動過於辣眼,薑意也待不下去,起身對戚白道∶
那我去一下洗手間,喝兩杯我們就回去。
戚白懶洋洋一點頭,也沒看他∶快去快回。
亡
五位數的酒喝起來口感就是不一樣,薑意離開後戚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酒還沒有喝完,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hi~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戚白抬頭一看,就見他們的卡座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看著人模狗樣的男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
戚白抬頭時,臉上光影明滅,男人順勢在他旁邊坐下,衝他眨眨眼∶
交個朋友?
戚白∶·..
男人刻意壓低的聲線和從喉嚨裡發出的氣泡音,讓戚白一瞬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當初江鑒之感冒生病他去送飯時,對方因為身體不舒服,說話嗓音啞中也帶著低沉。
但江鑒之的聲音在戚白聽來就很好聽,和眼前這個故意低音炮的人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雲泥之彆,不外如是。
非要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較的話,江鑒之的聲音是聽多了耳朵懷孕,這人是惡寒之下,耳朵直接流產。
珠玉在前,前來搭訕的男人顯得如此油膩令人不適。
在酒吧免不了遇見這種事,戚白拉開兩人的距離,漠然拒絕∶
抱歉沒興趣。
戚白略一仰頭喝完酒杯的酒。
男人湊過來坐下的那一瞬間,戚白不但懷念江鑒之的聲音,還懷念對方的顏值。
見戚白一個眼神都欠奉的高冷模樣,男人不但沒有氣餒,反而更是心癢癢。
他注意戚白有一會兒了,剛才薑意在,他找不到機會,如今戚白剛一落單,他就端著酒杯過來了。
大晚上來清歡的,大多都是尋找刺激或者是獵|豔的。
長得漂亮的,脾氣傲一點很正常。
男人不怕死地又往戚白身邊挪了一步,語氣曖昧∶
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交個朋友而已,不要這麼緊張嘛。
和單純欣賞的Erisc比起來,眼前男人眼神露骨又惡心,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戚白眉心一跳,拳頭瞬間硬了。
對待外人,戚白脾氣一向不怎麼好,尤其是被拒絕還死纏爛打的人。
他冷眼看著嬉皮笑臉的男人,臉上的情緒解讀出來就是四個大字∶
玩你大爺。
手裡把玩著透明的玻璃酒杯,戚白表情冷厲∶滾遠點,沒空陪你玩。
男人輕笑一聲,目光掃過桌麵上的酒∶點這麼多酒,長夜漫漫一個人喝多無聊啊。
不知道是喝酒上頭還是被男人惡心的,戚白閉了閉眼,有點想吐了∶
關你屁事。
薑意洗完手出來,看見的就是戚白一副不耐煩要揍人的表情,而他對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陌生男人。
薑意心中直覺不妙,下意識加快的腳步∶
做什麼呢?
戚白忍住了想揍人的衝動∶沒事。
薑意拉過戚白,上下打量他∶他找你事了?
戚白疏懶地掃他一眼∶瞧不起誰呢?
薑意∶…
哦,他忘了,就眼前這個瘦竹竿似的男人,戚白一個可以打五個。
薑意鬆了口氣,看端著酒杯裝逼的男人,問他做什麼∶
這個卡座我們包了,請你離開。
沒想到美人的朋友也長得這麼好看,男人自覺優雅自信地一笑∶
相逢即是有緣,我隻是想邀請你們喝杯酒。
就你?財大氣粗薑總嗤笑一聲∶我缺你那點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