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的培訓學校在開辦第二年就開始盈利走上正規,他也不用天天往去上課,認真比較起來,比他開個人畫室的時候還清閒許多。
空閒時間戚白會陪江教授出差,會和他一起去聽那無聊枯燥的學術講座。
雖然每每這個時候,最後結果都會淪為江教授聽講座,戚白托著腮欣賞自家老古板的盛世美顏。
很快,不止是蘭溪校區的師生們知道了戚白和江鑒之的關係,整個學術圈也知道年輕的江教授有一位感情好得形影不離的同性伴侶。
震驚者有之,不能接受的也有,可惜戚白和江鑒之都不在意,兩人的日子照常過。
***
戚白和江鑒之的第一次正式旅行定在又一年寒假,兩人去了北方。
戚白去看了鵝毛般能把人埋掉的大雪,團了雪球和酒店門口的小孩打了雪仗,去敲了屋簷能下能掉落能砸死人的冰淩。
然後起了壞心眼,把凍得冰涼的手往江教授脖子裡麵伸。
第一天,戚白興致勃勃,不顧還酸著的腰,一大早就拉著江教授出門,玩兒得很開心。
第二天,兩人前晚躺在床上什麼都沒做,戚白還是比第一天晚起了一個多小時,興致明顯沒有頭一天高昂。
但他還是穿著雪地靴裹著羽絨服,戴著圍巾耳帽全副武裝地出門了。
喝到了熱乎乎、暖心暖胃的正宗羊肉湯。
第三日,戚白裹在酒店舒服柔軟的被子,說什麼也不起床了。
一頭黑色長發淩亂地鋪散在床上,戚白開始耍賴,躲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對江教授道:
“旅遊就是換個地點睡覺點外賣,我們前兩天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讓我繼續我睡吧。”
和江鑒之在一起的這三年,戚白除了年齡一直在長之外,就隻有身高又神奇地向上竄了一厘米。
如今他已經178.7,四舍五入一下,也勉強算個一米八。
對著江鑒之,二十六七歲的戚白比起之前還能撒嬌,什麼‘老公’‘哥哥’張口就來,
連有些以前隻能在床上說得出口的話,平日也能拿出來撩一撩。
大概是因為老夫老夫在一起過久了,連最後一點顧慮都沒了。
要是此時周嘉禎或者齊彬之類的兄弟朋友在場,看見床上那一坨哼哼唧唧的粘人撒嬌精,絕對不敢認這竟然是他們戚哥。
有人問說男人三十一枝花,這個說法在江教授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年近三十,江教授沒有像大部分男人一樣開始發福禿頂,這兩三年的時間在他身上臉上留下的唯一痕跡,就是讓他氣質變得更為沉穩可靠,看著更為成熟俊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更勾人。
他們此次旅行為期七天,江教授製定了周密的行程,保證每一天都有新奇的體驗和美景相伴。
可戚白不給力,才兩天就宣布歇菜,被北方的冷空氣凍得想在酒店床上原地冬眠。
江教授自己倒沒有特彆想去的地方,但這次旅行戚白念叨了兩個月,要是接下來的時間都在酒店度過,江教授認為有些虛度光陰。
戚白創作需要靈感,需要四處采風考察,江鑒之想陪他四處走走。
聽了戚白的話,江教授神情略帶無奈地在床沿坐下,問他:
“接下來五天都待在酒店,不會覺得無聊?”
聽出江教授態度的鬆動,戚白小心翼翼探出個腦袋:
“你會覺得無聊嗎?”
江教授略一搖頭:
“我是擔心你會覺得無聊。”
戚白想也不想答:“無聊的時候我就玩你。”
江教授:“……?”
口吐虎狼之詞的戚白一點也不臉紅,還睜著一雙大眼問江鑒之:
“難道你玩膩我了?”
江教授:“…………”
見江教授不說話,戚白眉梢一揚,把自己的腿從被子裡伸出來看,看完自己的腿又摸自己的腰和臉,自言自語嘀咕:
“不應當啊,我這麼青春貌美,你這就膩了?我這麼快就人老珠黃成糟糠了?”
越說,戚白語氣越幽怨,那模樣好像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冷酷無情的江教授掃地出門。
戚白:大寫的自怨自艾.jpg
說著說著戚白還委屈上了,抱臂屈腿坐在床上當自閉的蘑菇。
可能是覺得後背有些涼,自閉的蘑菇又挪啊挪啊的,把自己往被子裡麵種。
戚蘑菇嘴裡還念叨著什麼色衰愛弛人不如新:
“離七年之癢還差一大截呢,就已經玩膩了的我的肉|體,厭煩了我的靈魂……”
江教授聽得眉心直跳,好半晌才極輕地歎口氣,妥協:
“好了,不想出去就算了,我——”
“好耶!”
江鑒之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戚白的歡呼聲打斷,戚白蘑菇也不種了,人也不自閉幽怨了。
天晴了雨停了,戚某人他又行了,也不認為色衰愛弛江教授不愛他的□□靈魂了,整個人在床上一滾,牽過江鑒之的手在手背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望著他笑:
“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戚二大爺的戲真的很多,剛才開始江大爺還著急認真解釋一番,現在都習慣了。
隻要順著戚二大爺的毛擼,什麼問題都沒有。
戚白隻是因為天冷不想出門想在酒店偷懶,那些名勝景觀等兩天修整好了再出門欣賞也行。
誰知道嚴謹的江教授把他隨口說出的話當了真,貫徹到底。
於是接下來的五天時間,兩人還真的就留在酒店,互相玩|弄對方的肉|體。
戚二大爺通過另一種方式,達到了五天躺在酒店大床上休養生息的目的,偶爾光臨一下沙發浴室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