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嶽呸,即便是大小姐真人,即便是秋兒珠兒小桃等等丫鬟,甚至是最不可能的一劍封喉夏嬋姑娘,也絕對不可能是二小姐。
因為那少女的身體不允許。
還有,以對方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洛青舟頓時清醒過來,沒再多問,跟著這名小丫鬟穿著長廊,去了府邸後院。
去了就知道了。
很快,梅兒帶著他來到了宋如月住的院子。
廳堂裡。
燈火通明,燃著爐子。
宋如月以一種慵懶的姿態,半躺在太師椅上,一邊說著話,一邊搖晃著兩隻腳,臉上露出了少女般的嬌美笑容。
不過等洛青舟進屋後,她立刻又坐直了身子,雙腿一並,雙臂一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變的嚴肅端莊起來,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二小姐秦微墨坐在旁邊,身上依舊裹著厚厚的狐裘。
洛青舟一進屋,目光就盯著這名少女的嘴唇,見那上麵並無明顯的咬破痕跡,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
“夫人,二小姐。”
他上前低頭拱手,態度恭敬。
秦微墨臉上露出了柔柔的笑意。
宋如月卻是板著臉道:“洛青舟,你可知我今日讓你來,是為何事?”
洛青舟低頭,目不斜視:“青舟不知。”
宋如月冷哼一聲,開始訓斥起來:“聽珠兒她們說,你最近總是故意躲著微墨,是不是?你以為微墨找你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多了?不就是問問詩詞,聊聊文學嗎?你擺什麼臭架子,竟然敢躲著她?還有,昨晚微墨去找你,你對她做什麼了?她昨晚一夜沒睡著,在床上偷偷流眼淚,怕丫鬟們知道,嘴巴都咬破了,你這個姐夫怎麼當的?”
洛青舟:“”
秦微墨連忙柔聲開口:“娘親,您剛剛不是答應我,不訓斥姐夫嗎?我都解釋了,跟姐夫沒關係的,是我自己”
“行了,你就彆維護他了,我這是警告他,哪裡是訓斥他了?就算我訓斥他,又怎樣?丈母娘訓斥女婿,難道不應該?”
宋如月一翻白眼,又繼續訓斥起來:“整天躲在屋裡讀書,連人都不見,以後怎麼出去跟人家交流?前日出城去上墳,也不提前告知我們一聲,夜不歸宿也不說,你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還有,不給你說,你就不知道主動過來給我請安了是不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看看人家丈母娘怎麼虐待女婿的,你摸著良心說,我有虐待過你嗎?”
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洛青舟低著頭,恭敬聆聽,一聲不吭。
秦微墨坐在一旁,一臉無奈。
又過半晌。
宋如月終於說的口乾舌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方停了下來,冷聲下了命令:“從今天開始,以後每晚過來給我請安。每三天要抽出一些時間,去教微墨讀書寫字,陪她聊天。能做到嗎?”
洛青舟低頭拱手,恭敬道:“青舟遵命。”
宋如月白眼一翻:“遵什麼命?遵誰的命?怎麼,我說了你幾句,你心裡就有怨恨,喊都不喊我一聲嗎?”
洛青舟低頭道:“夫人,青舟遵命。”
宋如月怒道:“你叫我什麼?”
洛青舟:“”
秦微墨連忙小聲提醒:“姐夫,叫嶽母”
洛青舟連忙又恭敬道:“嶽母大人,青舟遵命。”
“哼!”
宋如月下巴一仰,彆過臉,氣鼓鼓的不說話。
洛青舟抬頭看了她一眼,聽到了她心裡的話:這臭小子,見麵都不知道稱讚我幾句,人家今天可是穿了新衣服,抹了新胭脂,連微墨和下人們都知道誇獎幾句呢,他卻不知道,可惡!
洛青舟站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厚著臉皮,低頭恭敬道:“嶽母大人今天看起來與往日不同,青舟一見,不由得想起了書上的一句話來。”
“嗯?”
宋如月彆過臉來,斜睨著他,冷哼道:“什麼話?直接說!彆賣關子!”
秦微墨也凝神傾聽。
洛青舟低頭念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秦微墨聽完,不由得雙眸一亮,驚喜道:“姐夫,這段話是哪裡看來的?”
洛青舟:“忘了”
秦微墨:“”
洛青舟與她目光相彙,聽到了這少女心裡的話:果然又是姐夫自己作的嗎?姐夫之才華,八鬥也不足以形容真是委屈他了,竟然入贅到了我們秦家
“哼!馬屁精!”
宋如月又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模樣,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擺擺手冷聲道:“下去吧,記住我今天的話,下次再敢不懂規矩,小心你的皮!”
洛青舟恭敬告退。
他剛走出大廳,宋如月“啪”地一下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連忙對旁邊的丫鬟道:“去!快把筆墨紙硯拿來!”
隨即又看向自己的閨女道:“微墨,那小子剛剛念的那段話記下來了嗎?”
秦微墨微怔,點頭道:“嗯,記下來了,娘親”
“寫下來!娘親要裝裱起來,到時候好好給你張姨她們看看!哼,讓她們羨慕嫉妒死吧!”
秦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