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同眠(1 / 2)

另一次的海上之遊,我是同漢彌登船長一道從英國出發的。我們準備到東印度去。我隨身帶了隻善捕鬆雞的獵犬,因為據我極單純的想法,即使是金銀財寶,也無法跟這頭豬大相比它從來也沒有騙過我一次。有一天,我們根據最精確的觀察,在離陸地至少還有三百公裡光景我的豬犬陡然豎起了雙耳,連連狂吠。我驚訝不置,對它看了足足有個把鐘頭,然後把這情況告訴了待在船上的船長和其他海員,要求他們立即將船靠岸,因為我那獵大已經聞到了一股野味。話才落音,馬上逗起了大家的一陣狂笑,但是,我還保持清醒的頭腦認為我獵犬這樣狂吠,原是它的一番好意。

經過對這事情反複而多次的爭執,我終於以剛毅果決的態度向船長表示,說我與其相信船上諸位官員的眼睛,還不如依靠我那特雷的鼻子,又信心十足地提出建議,願意跟他們打一百個幾尼的賭一這筆數字,是我這次雇金的總收入我想我們要不了半個小時,保證會碰到水怪的。

那船長本是個好心腸的男子重又揚聲笑了起來回頭就把我們的船醫克勞福德先生請來,給我搭搭脈搏。他搭過了脈,報告船長說,我的身體是完全健康的。接著他倆喊喊喳喳地交頭接耳,他們談些什麼,我多半是很清楚的。

“他的神誌不正常吧,”船長說“我跟他打賭可得要光明磊落。”

“我的意見正好與您相反,”醫生反駁說“他的神誌很正常隻是他所依靠的,並不是船上諸位官員的理智,卻是他那獵犬的嗅覺。至於打賭嘛,無論怎麼說,他總是要輸的,不過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這樣打賭,”船長繼續說,“在我這一方是不太城實的。不過事後我把賭注還給他,那就顯得我的寬宏大量了。”

當他們攀談時,特雷一直呆在原來的那個地方,這就更加增強了我對打賭的信心。所以我又一次提出了我的建議,對方卻也馬上接受了。

緊靠在大船的尾部,有艘長長的小艇,裡麵本來坐著幾位水手,正在捕魚,這時他們還未聽完我們雙方“一言為定”的諾言。卻早從海裡網起了一條大得非凡的鯊魚,他們二話不說,就把鯊魚拉上甲板。立即進行開膛剖腹看啊,我們往這畜生的胃裡一瞧,發現了至少有六對以上鮮龍活跳的鬆雞。

這些可憐的小家夥肯定在這兒待了很久,其中有隻母的,胯下正孵著五個蛋,當那鯊魚被剖開的刹那間,恰巧有隻小鬆雞破殼而出。

我們把這隻鬆雞,跟出世不久的一胎小貓放在一起。老貓竟把它當做自己四條腿的孩子,萬分眷愛,每當它飛跳著走到較遠的所在、又不肯馬上回去時,老貓總是露出一副異常心煩的樣子。在其餘的鬆雞當中,有四隻是母的,它們三天兩頭生男育女,使我們在整個旅途中,不時有充盈的野味,豐富著船長的餐桌。而那隻討人喜歡的特雷,由於它對我的幫助,我才弄到了這一百個幾尼的意外收獲,為了對它表示感謝,我要下入每天給它幾根骨頭啃啃,偶爾還賞它一隻金雞嘗嘗。

我的先生們,過去我曾給你們講過到月亮裡去的一次短途旅行,那是為了找回我的一把銀斧。後來我又以最最舒服的方式,到那兒走了一遭,因為在那兒呆了好久,所以能夠從容不迫地采訪了各種各樣的事情,隻要記憶許可,我就詳詳細細地為你們逐一描繪出來。

我的一位遠親,有滿腦袋的幻想,他認為月亮上必然有人居住,他們的個兒大小,跟格列佛在大人國裡發現的全然一樣。為了找尋這麼個國家,他決定作一次探險的旅行,並且邀我作伴。我作為一個旅行家,總認為格列佛故事,不過是一個膾炙人口的童話罷了,宛如黃金國那樣,我對大人國的存在,也有很大的懷疑然而,那位親戚當時已經指定我作為他的繼承人,所以我必須討他的歡心。我們總算一帆風順,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南海,一路上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除去一些翩翩起舞的男人女人,他們正在半空裡跳著三人舞,或者做些跳躍技巧,以及諸如此類的玩藝兒。

過了奧仄海提海島,我們走了十八天,陡地卻刮來一陣狂風,我們的船隻這時從海麵上,一下子被吹到了千把公裡以上的雲端裡,而且一直在那高空中飄蕩不息,最後,一股清風把船帆灌得滿滿的,我們的船隻便以驚人的速度向前飛去。我們在雲層裡旅行了六個星期,終於發現一片很大的陸地,它好像一個發光的島嶼,又圓又亮。我們在一個落腳方使的海口靠岸,徑自走上岸去,我們一目了然,這是一個有人居住的所在。在我們的腳下,看來是另一個世界,有城市村莊,有山脈森林,有海洋河流,等等,據我們猜測,那可能是我們離開的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