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決鬥開始。
“額”
決鬥結束。
洛青舟剛彈射起步,拳頭還未來得及打出去時,鋒利的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絲冰涼,肌膚森寒。
“重新!”
他收起拳頭,後退幾步。
隨即弓著身子,重新握緊拳頭,目光緊緊盯著前麵的身影,道:“開始!”
話語剛落,他已“嗖”地一聲,如利箭一般衝了出去!
但前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後麵的脖子一涼,鋒利的劍尖,已經觸在了他的肌膚上。
他僵在原地,舉起的拳頭,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再來!”
“”
側麵的脖子一涼,劍尖又抵在了上麵
洛青舟終於忍不住道:“嬋嬋,能不能稍稍慢一點?至少,讓我先把拳頭打出去一次吧?”
夏嬋收起劍,冷冷地道:“你,太慢。”
洛青舟頹然,道:“我承認我慢。不過你能不能讓讓姑爺,讓姑爺打幾拳出去?不然姑爺憋的難受。”
“嗬。”
夏嬋握緊手裡的劍,俏臉冰冷,一點都沒有要讓的意思。
洛青舟歎了一口氣,不想再受辱,收起拳頭,過去拿起了那柄寶劍,回屋道:“不跟你玩了,沒趣。”
夏嬋站在庭院,看著他的背影,頓了頓,突然開口道:“我,讓你。”
洛青舟走到屋簷,轉頭看著她道:“讓我也不跟你玩了。”
說完,進了屋。
寶劍歸鞘,收進了儲物袋中。
隨即,他進了書房,關上了門。
屋裡安靜下來。
庭院裡,也寂靜無聲。
微風拂過,桃花樹上,花瓣紛飛。
樹下的少女握著劍,又在那裡呆呆地站了許久,方低下頭,把劍插進了鞘中,轉身離開。
剛走了兩步,書房的窗戶突然打開。
窗裡傳來了洛青舟的聲音:“夏嬋,會研墨不?”
夏嬋腳步一頓,怔了怔,轉過頭,正要搖頭,洛青舟又道:“我要寫東西,沒人幫忙研墨,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要是會,就進來幫姑爺一下。”
夏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快進來吧。”
洛青舟喊道。
夏嬋握緊了手裡的劍,上了台階,走進了屋裡。
在書房門口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門口的鞋子,又開始猶豫起來。
“吱呀”
房門打開。
洛青舟出現在裡麵,道:“脫鞋進來啊,磨蹭什麼?”
夏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書房裡一塵不染的雪白地毯,和充滿了書香氣息的擺設,微微低頭,踟躕道:“我我,不進啊!”
不待她說完,洛青舟突然蹲下,抱起了她的一隻腿,熟練地幫她脫掉了鞋子,露出了一隻穿著雪白羅襪的纖秀小腳。
“你”
“你什麼你?那晚在橋下,姑爺又不是沒有幫你脫過。”
洛青舟一臉理所當然,又抱起她的另一隻腳,幫她把鞋子脫了下來。
然後不由分說,把她拉了進去。
隨即,關上了房門。
夏嬋站在門口,握緊了手裡的劍,俏臉上染上了兩抹淺淺的紅暈,咬了咬粉唇,本想用冰冷的眼神還擊和掩飾,但對方已經轉身走到窗前的案台前,背對著她坐了下來,催促道:“快來,我要寫字了。”
“哦”
夏嬋頓時泄氣,邁動一雙纖秀的小腳,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看著書架上的書籍,案台上的熏香和暖手爐,聞著墨汁的氣味,感受著這個空間裡書香的氣味,再看著坐在案台前那道穿著儒袍風度翩翩的身影,她心頭的自卑頓時更濃。
走到案台前,看著代表著文人才女的硯台和墨塊,她頓時手足無措,心頭更慌。
她從未碰過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做。
洛青舟伸手拿起了墨塊,把硯台端到了自己的麵前,一邊輕輕在裡麵磨著,一邊低著頭道:“看,這樣慢慢的磨啊磨,很快就能磨出很多汁液,不要停,要讓汁液均勻,不能太濃,也不能太淡,水要適當添加”
一股淡淡的墨香,頓時撲鼻而來。
夏嬋低著頭,自卑地“哦”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劍,放在了旁邊的窗台上。
洛青舟放下墨塊,把硯台推到了她的麵前,道:“坐下磨,先慢慢來,不急,過一會兒就熟練了。”
夏嬋沒有坐下,站在旁邊,伸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墨塊,開始在硯台裡緩緩地磨了起來。
起初很生疏,很緊張,不過慢慢的,就熟練起來。
“對,就這樣,繼續。”
洛青舟誇獎了一句,提筆蘸墨,開始繼續寫著未完成的司馬兵法。
筆鋒溫潤,落墨飄逸,如行雲流水。
不多時,已經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
夏嬋一邊默默研著墨,一邊偷看著,目光癡癡,俏臉上的冰冷,不知何時,早已變的無比柔和,似乎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