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聞聲看去,訥訥張了張唇,半晌才發出了聲音。
“我們……”
然而,他剛一開口,還沒來的及將自己剛組織好的語言說出口,卻忽然被王憐花笑眯眯拉扯了一下。
“我們剛剛忽然興起,就去林子裡對了幾招,所以才弄的這麼狼狽。”
聽聞此言,陸小鳳一愣,詫異的看了王憐花一眼,良久後才苦笑著點了點頭。
“對,我們剛打了一架。”
這樣的謊言實在是太過錯漏百出,王憐花麵上不顯,可暗地裡早已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許是因為陸小鳳長的太過純良,慕珂不疑有他,隻詫異的吐槽了一句。
“好好的燈會不去逛,你們去跑去林子裡打架,真搞不懂你們男人怎麼想的。”
……
如此,也算是糊弄過去了。
一行人相攜著朝客棧走去,誰料剛踏進門檻之後,慕珂突然回過來看向他們,開口道:“無花呢?他沒跟你們一起嗎?”
!!!
心臟狂跳了起來,聽著震耳欲聾的心跳聲,王憐花腦中一片嗡鳴。
隨即,他忽然尷尬的笑了幾聲,刻意轉移話題到:“哎呀,好好的衣服怎麼弄的這麼臟,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沐浴更衣。”
陸小鳳也很想學著他用笑掩飾自己的異樣,可剛剛經曆了死彆的慘烈,現如今他是真的半點都笑不出來了。
長歎一聲,他滿麵疲憊的開口道:“我也去換衣服了。”
唯獨剩下沒有開口的楚留香,忽然便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聚集中心。
他緊緊抿著唇,隨即苦笑一聲,對著人群後方的陸小鳳開口道:“沐浴更衣也算我一個吧,隻不過,待會我想喝些酒,你們來嗎?”
達成共識之後,三人便逃命一般,相攜著上了樓。
“他們怎麼奇奇怪怪的?”慕珂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狐疑的問著身邊的花滿樓。
目盲者對身邊人的情緒更加敏感,花滿樓早已看穿了三人為首的王憐花,在要求他們遮掩著什麼,但花滿樓猜不透,也無法對慕珂的詢問做出回答。
“他們是有些奇怪,但今日天色已晚,還是先上樓睡覺吧,有什麼事情等明早起來再說吧。”
*
一夜無夢,等到了第二日起床之時,陸小鳳他們卻是已經在籌備著離開芙城了。
不日便是花滿樓父親的生辰,他們要早些趕回江南去參宴,再在芙城逗留恐會誤了佳期。
楚留香在第二日便回歸了正常,仿似昨日借酒澆愁的那人,根本不是他一般,又恢複了以往瀟灑的浪子形象。
拜仙節已過,他們便沒有了繼續逗留在芙城裡的理由,王憐花積極的詢問起來慕珂接下來的打算。
慕珂的打算,是往上京城裡走一趟,京都是天子腳下,風光定然與眾不同。
更重要的是,她有些想見無情了。
慕珂剛說完自己的想法,王憐花便繼續像個跟屁蟲一樣,打算跟她一同往上京去。
可是,就在眾人即將分道揚鑣,各自離去之時,慕珂的一句話,終是打破了這副平靜的假象。
“無花去哪了?”
話音落下,卻是沒有一個人開口回答。
慕珂終是察覺到了不妥,她柳眉輕蹙著,再次固執的開口詢問了一遍。
“無花去哪了,我們要走的話,不跟他說一聲嗎?”
……
終是瞞無可瞞,王憐花眉目低垂著,視線落下腳下的土地上,緩緩開口道。
“慕珂,無花死了,就在昨夜。”
一掌自隕於心脈,頃刻間便沒了生息。
無花有異動之時,他們都以為對方還想繼續負隅頑抗,誰也沒曾想到,這人在事情敗露之後,竟起了自絕的心思。
等楚留香反應過來之時,早已無力回天。
一具冰冷的屍身躺在地板上,那張灰敗的麵容再也不會哭不會笑,更不可能原地消失去往複活點。
帶著滿心的擔憂,王憐花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挖個坑把無花埋了,絕對不能讓慕珂看到他的屍體。
這實在是一招臭棋,因為慕珂對她的這位友人實在是太過執著,根本不可能忽略掉那麼大個活人的消失。
本以為在聽到這個噩耗時,慕珂會傷心,誰都沒有想到她竟是忽然鬆了口氣。
“原來是死了啊,我還以為他丟了呢,嚇死我了。”
語罷,她又問道:“那無花現在在哪?”
“埋了。”
“埋在了哪裡?”
“樹林裡。”
……
“你可真壞,就知道欺負無花。”姑娘皺著眉,轉身便朝著樹林的方向離去了。
“我去把他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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