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親啟:
我現如今在京城,京城很是繁華,比起其他的城市而言,更為恢宏大氣。
對了,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我要成親了,他叫王憐花,名字雖有些女孩子氣,但他十分愛我,我也喜歡他。
如果你不來京城的話,我就回飛仙島找你了,王憐花說如果我有長輩的話,最好一並請到婚宴上來,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隻有你一個了。
你教過我劍法,我可以喚你一聲師父嗎?
師父,近日可安?
*
這封載著慕珂思念的信送到南海時,葉孤城卻是看不到了,因為他如今已經踏入了中原。
慕珂其實並不想這麼早就成婚,可是說出去的話便落地生根,再反悔不得,於是她隻好鬱悶的看著王憐花興衝衝的去挑選良辰吉日。
“婚期定在兩月後的十七可好?我看過黃曆了,最好的日子就是那天。”
坐在床沿,抱著自家小姑娘,王憐花俯首在她悶悶不樂的小臉上親了親。
“怎麼了這是,難道你還真的不想嫁給我啊?”
“不是的……我就是想再等等,興許南珂她們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再成婚不好嗎?詩音姐姐替我去尋南珂和軍爺了,這麼不辭勤勞,我卻成婚都不請她來,太不講義氣了。”
王憐花一僵,滿目複雜的抱著慕珂,良久都沒有開口。
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告知慕珂,死去的人是回不來的,每每想開口時,便會害怕看到她的眼淚而就此作罷。
歎了口氣,他開口道:“林姑娘不是跟你說過,她這一去怕是幾年都回不來,讓你莫要等她,我們無法確定她們的歸期,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拖著吧,不然拖到我滿臉皺紋,你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因他後半句的打趣,慕珂的心情稍微有所回轉,笑著抱怨道:“我又不是那種看皮相的人。”
“可你這麼好,我會擔心啊。”
說著說著便又去向她索吻,直到將慕珂親到軟在他懷裡時才作罷。
“你總是這樣,明知道親的時間久了,我會不舒服,偏偏死性不改。”
聽著她的嬌嗔,王憐花笑眯眯的咬了咬她的耳垂,激的慕珂又是一陣輕顫。
“若我不親你的話,你也會想要親我的,還不如我主動一點。”
話音剛落下,慕珂的手便在他的腰間擰了一下。
“就知道欺負我!”
王憐花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等到慕珂放開他時,他湊到慕珂的耳根處親了親,灼熱的呼吸噴在慕珂的耳垂,暗啞的聲音帶著慕珂聽不懂的情緒響了起來。
“等你嫁給我了,你就會明白,現在根本算不得欺負。”
……
*
葉孤城入中原的消息並不隱秘,因為在上個月時,他便與西門吹雪約戰在了紫金之顛。
各大江湖俠客都奔赴去了紫金山,陸小鳳和花滿樓也不例外,他們回到江南給花父過完壽宴,聽說了這個消息後,陸小鳳便擔心的幾乎夜不能寐。
他沒有見識過葉孤城的天外飛仙,可這樣的一招,他卻是從慕珂的手中見識過的。
那是何等驚心動魄的一擊,就連水母陰姬的罡氣也可以破開。
生怕去晚了就見不到西門吹雪的最後一麵,一路上風餐露宿,陸小鳳都沒敢停下。
然而,剛到達紫金山後,便又聽聞,決戰的地點改成了紫禁之巔。
紫金之巔,紫禁之巔,一字之差便是千裡萬裡。
又朝著京城的方向趕去,花滿樓和陸小鳳則選擇了分道揚鑣,他特意回了躺小樓,帶上了慕珂的那盆蘭草。
是的,蘭草。
……
脫離了遊戲世界後的皇竹草,終於不再是那副幾片細長葉子的樣貌,因花滿樓澆灌得當,他瘋長的快成了甘蔗,小花盆根本容納不下,花滿樓隻好把它挖出來栽到了後院中。
而那個空花盆,花滿樓則種下了一株真正的蘭草。
皇竹草已經到達了收割的季節,即使不收割它也即將枯萎。
花滿樓從不撒謊,可他深知這盆蘭草對慕珂的重要性,蘭草在,慕珂的夢便不會醒,若蘭草枯萎了,那麼她那易碎的夢,便真的再也無法圓下去了。
帶著蘭草到達京城時,建蘭已經鼓起了花苞,黃黃的花骨朵點綴在綠葉之中,草木的清香撲鼻而來。
花滿樓不知,他此時做下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可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編織一場美好的夢境,讓姑娘永不醒來。
……
所以剛到京城,他便帶著那盆蘭草,去尋了慕珂。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再見麵的時候,會是此等景象。
“花滿樓,我要成婚了,下個月十七,雖然有些倉促,但你一定要來喝我的喜酒呀。”
慕珂依偎在王憐花的懷中,笑得一臉甜蜜。
目盲的公子捧著花盆的手微顫,似乎下一秒就要抱不攏,摔到地上去。
全然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從客棧中走出來的,等回過神來時,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渾身已然冷的沒有了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