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不過這個時刻,最應該站出來的應該是……
春生站起來走到侯紅霞身邊去,拉住了她的另外一隻手。
“我怕紅霞跑了,所以直接領證結婚。”
哦,原來這樣。
大家恍然大悟,臉上都帶了戲謔的表情,開著侯紅霞和春生的玩笑。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這一對兩對兒的,都是如此甜蜜。
還處於單身的知青們看著看著,心思漸漸地活絡起來。
陳磊乾脆坐到了李慧身邊,低聲問她:“咱倆的事兒是不是也該公開了?”
李慧彆開頭,“咱兩啥事啊,我不明白。”
她不看他,但是他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來些彆的意味。於是低頭笑,拉著她的手再也沒有放開。
訂婚宴在一片喜氣洋洋中結束,臨走的時候,孟妍又去看了一眼陸明野。
他躺在炕上,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熟了。
她坐下來,望著他英俊的眉眼好一會兒才離開。
陸老爺子在外麵站著等她。
見她出來,老爺子替孫子道歉,“這臭小子隻顧著自己喝酒了,明天我讓他給你賠罪。”
孟妍笑了笑,擺手說沒啥。
陸老爺子看著她確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忙不迭解釋,“這小子一般不喝酒,除非特彆高興的時候。”
頓了一會兒,他又說:“這些年,他就沒有喝過。”
也就是說,這些年陸明野就沒有特彆高興的時候。
孟妍不由自主回頭望了一眼他那屋的窗戶,心裡酸酸澀澀的。
這邊,孟妍和陸明野的婚事算是定下來了,至於什麼時候領證結婚,那就主要看女方的意願了。
而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鄭洪,還一直在等著孟妍回來。
他等了七八天,耐性終於被消磨殆儘,這一天在孟懷成的單位門口堵住了他。
“不是讓你把孟妍調回來了嗎?怎麼還不見她影子?”鄭洪雙手插兜,一副囂張的模樣。
孟懷成突然覺著這單位可能風水不好,否則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愛到單位來堵他呢?
孟妍是這樣,鄭洪也是這樣。
他回頭看了一眼陸陸續續下班的同事們,把鄭洪拉到一邊,“我這裡有些困難……”
鄭洪完全不搭理他這一套,甩開胳膊質問,“啥困難?調令應該已經下了吧,咋她還不回來?”
這些天,他隻要一想到孟妍那種明豔非常的臉,就覺著心裡癢癢的,夜裡都睡不著覺。
就連一起廝混的幾個姑娘都調不起他的興趣了。
孟妍再不回來,他擔心自己出點啥毛病。
提到調令,孟懷成就覺著嘴裡發苦。
可也不能瞞著鄭洪,畢竟後者挺有背景,隻要去知識青年辦公室打聽就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到時候,他就會更加被動。
於是,孟懷成咬著牙把實情說了出來。
“調令—是下了,可是又撤了。”
鄭洪:“你什麼意思?耍我?”
他以為是孟懷成又找人把調令撤了。
孟懷成苦笑著解釋,“不是我,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是誰。”
他把從知青辦負責人那裡聽來的話告訴了鄭洪。
鄭洪狐疑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自言自語地說:“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麵子?”
他絲毫不懷疑孟懷成的話。他早就已經成年,在父親和爺爺的熏陶下早就學會了看人。
就孟懷成這種人,外表看著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裡自私又懦弱。
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女兒。
他不齒對方的為人,但畢竟對方是孟妍的父親,總不好太過分了。
於是,他敷衍地拍了拍孟懷成的肩膀,“你辛苦了,這件事我回去問問。”
孟懷成早已習慣鄭洪用對待小輩的態度對待自己,臉上一點兒不見生氣。
他反而有點高興。
鄭洪這是要動用家裡的關係把孟妍弄回來了。
這說明他非常看重孟妍,那麼他這個做父親的將來沾女婿的光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笑起來,“那行,一旦孟妍回來,我就立刻張羅給你們辦婚禮。”
鄭洪也笑了。
兩個人可以說是暫時達成了一致,有些得意的他們都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頭,孟麗臉色鐵青地站在那裡,手指甲都差點掐進了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