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對了人生接踵而來的變化,其實我很茫然,可就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通過他,我吃到了很多很好吃的東西,也認識了更多有趣的人,從他們那裡聽到了屬於他們的故事。
我學化學,教化學,看著原子、離子、電子千變萬化,卻一廂情願以為人生是一定能按照自己想象的一樣走,這是不對的。
吃著麻辣燙、煎餅果子、牛肉夾餅、小海鮮、餛飩和雞湯麵,我在朋友的陪伴下從困境中真正走了出來。生活不易,也可以吃點兒好的來安慰自己。
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和鼓勵,我很高興你們很喜歡我做的視頻,剛才我吃了很好吃的豆豉蒸排骨,下一個視頻我會導熱性角度給大家講一下為什麼貼著骨頭的肉更好吃。”
沈小甜敲敲打打,把微博發了出去,乾乾淨淨連個配圖都沒有。
摁下發送鍵的時候,她的心裡猛地一輕。
“終於結束了。”
不管是鬨劇,還是過去,她終於說明了自己的態度,給了自己一個交代。
從電腦前站起來,沈小甜伸了個懶腰。
“喂,你說你要去蘇州杭州是吧?是不是喜歡吃生煎包?老馮做的生煎包也挺不錯,你要不要來嘗嘗?”
洗了個澡出來,沈小甜接到了陸辛的電話。
“老馮這人看著好說話,真讓他做個生煎包難死了。”
“好啊。”
沈小甜痛快地答應了,她想起來自己想拍豆豉排骨,還是得請她廚藝高強的課代表幫忙呢。
陸辛說的“老馮”就是跟他合夥做宴會設計的“雙春彙”私房菜的老板,大名叫馮春閣,一副標準的山東漢子長相,濃眉大眼,五官端正。
就是太端正了,不太像個廚子,更像是個可以隨時去講話的乾部。
等他真正開口說話,那股子“正氣凜然”的勁兒就瞬間散沒了。
“你好你好,一聽說陸哥帶朋友來,我可真是蓬蓽生輝啊,從來都是我和陸哥合夥兒去掙彆人的錢,真是第一次讓陸哥來給我送飯錢,嘿嘿。”
馮春閣圓滑到仿佛肚子裡有個大油桶,舌頭一動,什麼事兒都能讓他給圓過去。
“彆跟我這兒廢話,生煎包可說好了啊,你不拿出正經本事來做可不行。”
“那是那是,我肯定得好好做了給陸哥你長臉呐,不然陸哥你一不高興了,明年不讓跟我搭活兒我少掙了錢還在其次,你直接跟彆人說我雙春彙馮春閣的牌子倒了,那我可是真要栽坑裡了。你們先坐,我今天剛做了點兒桂花紅豆沙,你們先嘗嘗。”
看著馮春閣走了,陸辛歎了口氣:
“這家夥,手上活兒穩得不行,就是這個嘴,恨不能把人捧上天去,你放心,真捧得人飄了,他冷不丁就不接了,一收腳眼睜睜地看人往地上砸,那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說話的時候,陸辛給沈小甜舀了一碗紅豆沙。
細糯糯的紅豆沙入口就是香甜的,還帶著桂花的香氣,沈小甜吃了一口,眼睛忍不住眯了起來。
“是吧,我就說他手藝不錯。”
“手藝好,你才會看上他跟他合作嘛。”沈小甜笑眯眯地說。
陸辛也笑了。
“老馮在揚州乾了十來年,學了一手淮揚菜,後來交了個蘇州女朋友,就去了蘇州,生煎包子,哦對,蘇州人沒有包子,都叫生煎饅頭的,老馮就是在那兒學的手藝。”
“學了十年淮揚菜,做菜還是離陸哥差遠了,所以說啊,做菜這事兒看的真是天分,碰上陸哥這樣的,我學半輩子都趕不上。那年陸哥在我這兒做了一道雙皮刀魚,哎呀,真的,教我的老師傅都拿不出住那一手的鮮呐。鮮得我喲,當場就跪下了,死乞白賴地就要跟陸哥合夥兒賺錢。”
說著話,馮春閣又端了兩個小盅走了出來:“生煎包得等一會兒,再喝點湯,昨天陸哥你做的那個猴頭菇雞湯是真的清甜,嘗嘗我做的豬肚湯怎麼樣。”
看著馮老板嘴裡生花地出來,又腳下抹油地走,沈小甜問陸辛:
“雙皮刀魚是什麼?”
“就是江蘇那邊的一道老菜色,費點功夫就能做,彆弄破魚肚子,把內臟取出來,然後去骨頭……算了說起來太麻煩了。”
沈小甜驚訝地看著陸辛站了起來。
“我去問問老馮這兒有沒有刀魚,讓你嘗嘗。”
不是,我就隨便問問,也、也沒必要。
看著陸辛邁著大長腿進了後廚,沈小甜忍不住用手遮住了眼睛,然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