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打開屋門, 沈小甜就看見了院子裡白色的雞屎。
“嗯……得做殺菌的無害化處理,還要做蛋白質分解,把有機物分解成含氮磷的無機物。”
想了一下其中複雜的過程, 沈小甜拿出手機下單了一包幫助糞便分解的菌種,又下單了一把鏟子。
開學雞在院子裡抻著腦袋看了沈小甜一眼,踱著步走來走去。
“是不是應該給你弄個籬笆圈起來?”
不隻是籬笆,院子裡的幾棵杜鵑是外公留下的,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沈小甜還要防著開學把樹皮給叨壞了。
“那這邊兒也得收拾一下。”
因為陸辛總是把車停在那, 院子的另一邊兒大半已經禿了。
“要不把這裡鋪一層水泥磚?”
想想野廚子也要去彆的地方野了,沒關係,鋪了水泥磚在那裡拉根繩子晾衣服更方便。
放了摩托車之外的地方還有一米五見方,沈小甜沒想好應該用來乾點兒什麼。
不過得洗衣服了是真的。
吃了早飯,洗了衣服,沈小甜還簽收了一個從廣東發來的大包裹。
包裹裡裝的又是一堆衣服, 沈小甜用了半個多小時,把它們都掛在了自己的衣櫃裡。
“有空還是要買幾件衣服。”
看著衣櫃裡各式輕薄的裙子短褲和正正經經的黑色藍色套裝, 沈小甜挑了一條長褲搭配著半袖的上衣。
對著鏡子看了一眼, 她在手上加了一個細細的金手鏈兒。
拿一個蘋果, 沈小甜自己吃了四分之三, 給了開學雞四分之一。
一人一雞蹲在院子裡吃著蘋果的時候, 陸辛來了。
“開學好像吃了不少蟲子。”沈小甜對陸辛說,“之前我早上都能看見院子裡有蟲子,今天都沒看見。”
沈小甜對開學能發揮自己的作用還是挺滿意的。
陸辛默默聽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你看。”
男人抬起手, 越過了沈小甜的頭頂。
沈小甜抬起頭,陽光透過樹葉照下來, 她說:
“天真藍啊。”
陸辛:“我是讓你看,這個柿子泛黃了。”
“啊?”沈小甜退後了一步,踮起腳,陸辛配合著轉了一下手腕,讓她看見了自己手裡拿著的柿子。
和其他還澀生生綠著的柿子不一樣,這個柿子的顏色已經透出了黃,就像是綠色的紗一直厚厚地罩在這個柿子上,現在柿子將要成熟,被隱藏的成熟色彩已經藏不住了。
“啊,真是秋天要來了。”
沈小甜感歎了一句。
陸辛鬆開手,說:“估計再過半個月就全黃了,你是肯定見不到了,就這樣的,明後天就能讓人拿走,拿溫水泡一天一夜,說不定就能吃了。”
生在路邊兒的柿子樹,不知道會被多少來來往往的人惦記著。
隨著他的動作,一片葉子落了下來,沈小甜用一接,就把葉子拿在了手裡。
“你看,我也是有東西拿的。”
她手裡舉著葉子,得意洋洋地過了橋。
陸辛跟她後麵,仿佛在假裝不認識她。
今天的天有多晴,老金的臉就是有多苦,苦巴巴看著陸辛。
陸辛掀著門簾讓沈小甜先進去,看著他的苦瓜臉說:
“怎麼了?是誰塞了三噸死雞給你,逼著你賣炸雞了?”
老金的嘴癟著:“你說啥呢,沒人給我死雞啊,要真有人給我就好了……我這是背了大債了。”
背債?
陸辛:“什麼債呀?欠了多少錢?”
老金:“我欠了一百多萬你是能替我還還是咋地呀?那你替我把我閨女的嫁妝錢掏了吧。”
陸辛定睛看看他,轉身對沈小甜說:“他這是碰瓷兒來了,咱們走吧。”
“唉?彆走彆走,我家老太太讓我找你來吃炸雞的,你走了算什麼事兒啊,我是讓我家姑娘給鼓搗暈乎了,說昏話,你彆聽就完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陸辛說,“你先弄壺大麥茶來讓我坐著聽你說。”
老金進去拎了一壺大麥茶出來,陸辛已經和沈小甜坐好了,兩雙眼睛一起看著他。
“唉,我姑娘不是去出國了麼,我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從小喜歡那兒的電視劇啥的,她奶奶又教她說話,那出國去學習她肯定比其他人有點兒優勢唄。嗬,我想得是挺美,結果人家早就有彆的心思了,前幾天我看她朋友圈,我才知道,我家姑娘她……”
陸辛先給沈小甜倒了水,又給自己倒上,啜了一口,聽老金壓低了嗓門兒說:
“她是為了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