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他現在這樣的狀態就出去,恐怕會連累身邊這個一看就在躲著琴酒的人,因為他知道反派不是什麼好人,並不期望對方會大發慈悲放過彆人,所以能救一條命就是一條命吧。
而且,兩個人躲在窄小的衣櫃裡,還是以貼得特彆近的姿勢,被琴酒看見了就是有八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殊不知身旁的英俊男人前麵和他也想的一樣——黑暗組織裡的琴酒並不是個濫殺的男人,但卻絕對不是良善之輩。
被人撞見他提槍殺人,除非是和對方一樣的同夥,也就是自己,否則普通人的話多半是難逃一劫的,所以他的第一想法是拉著木木野躲起來。
好歹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能把人救下來肯定是他身為公安的良知啊。
兩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死寂當中,沒有一個敢發出聲響吸引外麵人的注意。
木木野死死盯著外麵的反派,仿佛錯億。
可惡啊,差一點點他就能回到任務對象身邊,繼續自己肆無忌憚的擺爛行為了。
安靜的休息間裡配置並不多,似乎隻是其他人偶爾過來休憩片刻的地方。有一張床和靠牆的櫃子,在床邊還放置了一台純白色的梳妝台。
琴酒摸了摸尚存溫熱的床鋪,墨綠色的眼瞳深了深。
所以是誰來過這裡,帶走了他的小刺蝟?
外麵的門被他反鎖過了,他來這兒隻是想把門鎖打開,再直接走人就行。
沒想到過來這裡卻發現門是敞開的狀態,走進房間更是空無一人。
男人在房間裡逡巡一圈,眸光環視著各處,眼神鎖定在房間僅有的藏身之所。
皮鞋腳跟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響聲,一聲一聲地敲擊在衣櫃兩人的心臟上麵,極致的危險纏繞在心尖,警鐘仿佛在耳邊響起。
小廢物欲哭無淚,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留在外麵呢。對方把門一開,完全就是抓奸現場啊。
安室透和木木野大眼瞪小眼,聽著外麵的聲響心臟鼓跳如雷。
前者好歹在瘋狂頭腦風暴,思索著狡辯的話術。後者目光呆滯,決定祭出“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但就是半天不說解釋內容的胡攪蠻纏大法。
“叮鈴鈴——”手機鈴響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裡特彆的刺耳,差點沒給小廢物嚇得心臟驟停。
站在衣櫃前麵,離櫃子裡的兩人僅僅隻有一步之遙的男人頓住,他接起了電話,“喂?”
“老大,現場已經處理乾淨了,boss讓我們收尾後就立即回去。您看我們是現在就回去嗎……?”伏特加的語氣明顯比之前尊敬了許多。
一來是前段時間被下了狠手地往死裡揍過,二來就是這段時間出任務,不僅見識到了琴酒的勞模屬性,還被這家夥出手的狠辣無情給震撼到了。
比不過,真的比不過。
帶著白色手套握住黑色手機的殺手掃了一眼床櫃,冷聲地“嗯”了一下,立馬把手機掛斷。
對麵的人聽著嘟嘟嘟的電話音,連怒氣都都不敢有。
走之前琴酒依舊看了一下緊緊閉著的衣櫃,他剛才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認為木木野會躲在那裡麵。
現在出門仔細深想,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可笑。
小刺蝟見到他會躲起來麼?恐怕早就暴躁憤怒地跳出來,理直氣壯地質問他乾嘛突然走人,之後還杳無音信讓他找都找不到。
可以說,銀白色長發的男人真的相當了解木木野了,可惜前提是對方身邊沒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進了這個名為柯學,實際上一點都不科學的世界,仿佛每次都在救人。
木木野為自己深明大義而感動不已。
兩人又在衣櫃裡等了一段時間,確定琴酒不會再回來之後才從裡麵出來。
小廢物開始後怕,極不雅觀地癱在床上,總算可以大口大口地喘氣了。
剛才在衣櫃裡麵,他被嚇得一直屏息斂聲,生怕氣出重了就會讓琴酒那個敏銳的男人給發現。
安室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重視自身形象的藝人,好奇地打量了他好幾眼。
一直盯著人不太禮貌,哪怕對方是生活在聚光燈下、早已習慣他人注視的明星也一樣,所以他隻看了幾次,目光就轉移在了其他地方。
“唔,我說,剛才你為什麼要拉著我躲避那個人啊?他是你的仇人嗎?還是說他是壞人,抓到我們兩個都會一槍一個小朋友?”木木野像連珠語似的問個不停,最後還半開玩笑地緩和氣氛。
安室透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對方真的不是故意的嗎?一開口的最後一句就猜中了事實。
以gin那種生性多疑、漠視生命的家夥,未必不會直接把他們兩個一塊給解決了。
好在之前躲進衣櫃時,他就已經打好了要解釋的腹稿。
“槍擊案發生時,我看到的是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正在用槍狙擊彆人,還有剛剛製造的恐怖襲擊也是藍色衣服的工作人員。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對方,所以還是先拉著你躲起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