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表情太可憐了。
很委屈很惹人憐愛,又更能激發殘忍的人心中的施虐欲。
琴酒揚起了唇:“怎麼了?”
“你殺人了。”青年眼眶微紅,臉上的表情都難以置信,“為什麼啊?”
對方在渴望一個符合心意的答案,他想要一個能洗白自己的解釋。琴酒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現實注定會讓對方失望了。
“沒有為什麼,不過是完成我的任務而已。”他承認得乾淨利落,“這才是我真實的樣子。”
“可是你之前說過你不是——你騙我!!!”小廢物總算反應過來,驚怒交加地吼道。
他自認為不動聲色地、慢慢地往後退,然後轉過身跑開。
不是打算放棄任務對象然後不迫害反派了,而是木木野沒有任何把握他們大半年不見,這個冷漠無情的大反派還會不會對自己心存善念。
人都被噶了還做個der的任務啊!
銀白色長發的男人眼神一凜,速度極快地鉗製住木木野,他用手掌的虎口卡出對方柔軟的嘴唇,使得對方發不出任何聲響。
手臂跟鐵鉗似的掐住青年的腰,直接就把人給拖走了。
木木野動都不動不了,怎麼反抗都不能動搖身後的男人絲毫。他怕極了,雙腳都蹬不到地,柔軟的腰肢被對方不知道碰了哪裡,他就真的一點反抗的力氣都不剩了。
小廢物絕望了,這家夥還知道自己敏感的地方在哪,碰一下就渾身發軟無力。
死穴被牢牢掐住的感覺真的太痛苦了,晶瑩剔透的淚水從眼中流出,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燙得琴酒幾乎手都快捂不穩木木野的嘴。
本來被人看到這種解決任務對象的現場,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殺人滅口。
可是他沒有。
他將木木野拖進可能是清潔工放雜物的房間,裡麵還有拖把、掃帚靠在牆邊,另外一旁是堆滿硬板紙盒的雜亂場景。
雜物間窄小又寂靜,強行塞下兩個成年男人後就不剩任何空間,兩個人幾乎是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木木野能嗅到琴酒身上冷冽的氣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有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縈繞在鼻尖。
琴酒正好和他相反,那屬於木木野身上的熟悉的香甜氣味兒從皮肉裡透出來,像是生得爛熟的果子,渾身上下散發出誘人的味道。
心心念念大半年,嗅到的第一瞬間身體就率先反應過來——想咬。
可他的小刺蝟哭得太可憐了,眼睛霧蒙蒙的,眼圈周圍都泛著紅,極致的脆弱無助。
他鬆開手,卻被青年一句話給說得一愣——
“你想殺了我嗎?”
琴酒垂下眼,不去看木木野純澈乾淨的雙眼,那是比硫酸還容易灼燒自己的毒藥。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琴酒不答反問。
他抬起墨綠色的眸子,就見木木野微微皺著鼻子,有點嬌氣地認真回答:“因為電視劇裡麵都這麼演的,小炮灰撞見了彆人的行凶現場,就會被殺人滅口。”
又繼續小刺蝟對他的模樣了,不像剛才那樣渾身的刺都蔫巴巴的,像是被狠狠欺負個透似的。
是開始自暴自棄了?還是堅定他不會對他動手?
可是——
“你說的不對,你不是小炮灰。而我,確實不會對你下手。”他仿佛是情人耳鬢廝磨般,在木木野的耳垂邊呢喃。
青年狐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似乎是不太相信他的說法,那微微睜大的眼睛裡滿是困惑和不解。
單單是從對方的臉上,他就可以輕易解讀出他的想法。
“為什麼啊,”琴酒摸了摸他的臉蛋,蒼白細瘦的手指輕輕擦去小廢物臉上的淚痕。
對方已經不哭了,也不知道是驕傲的性格使然,還是知道自己的性命無憂,已經可以放心大膽地收斂波動過大的情緒了。
“因為我覺得殺了你沒什麼必要,一個世人皆知的大明星忽然死去,他的粉絲肯定會瘋狂而且難以置信的,組織處理起來也太麻煩了。何況,之前你救了我,這也算是報酬吧。”
這話不僅是在給木木野作解釋,也是在說服自己。
他就是這麼顧慮的,沒有任何其他原因。
小廢物的臉色白了一瞬,沒有心目中料想的答案,像是被重拳出擊,打得他猝不及防。
嗚,這個男人真是太無情了,一點麵子都不留給他。
青年情緒低落,跟剛剛失戀或者表白失敗的人都有得一拚了。
他剛想說話,卻察覺到腿上觸感有點兒不對——什麼硬硬的玩意兒戳著自己?
木木野原本難過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他臉上的神情就跟打翻的調色盤一樣精彩,艱難地低頭往下看去。
委屈的小廢物總算逮著了可以囂張的證據,可以驕縱且恣肆地宣泄心中的憤怒與怨念。
“混蛋!!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麼啊?!
“從一開始就在自顧自地說話,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說起來救你的人是我才對,無論是什麼報酬都應該讓我自己來提出,憑什麼你自己就擅自做主了啊!
“說什麼為了你背後的組織才不殺我,難道你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嗎?!那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青年情緒激動,一口氣說完那麼長的幾段話,很顯然肺活量不夠,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了。
香味更甜了。
琴酒乾脆也不掩飾了,他直接道:“是,我是對你有欲.望。但這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畢竟你長得很漂亮,還總是會嬌氣撒嬌,這裡、也很軟,對你有想法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