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碧空掠過幾隻黑鳥,從高處俯瞰遊樂場,可以將下方所有的娛樂設施都儘收眼底。
木木野的頭發被迎麵吹來的清風揚得翻飛,兩個不負責的老父親把孩子搞丟了,現在正到處找人。
“現在先去站台找一下廣播員吧。”小廢物努力想裝出一副緊張擔憂的樣子,過分不在意的情緒卻讓他沒將這場戲把控到位。
琴酒握住他的手腕,把這個隻對他展露柔軟肚皮的小刺蝟給扯進陰暗的巷子裡。
原本可能成為交易地點的地方,成了他調戲老婆的最佳場合。
“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吧?”琴酒雙臂撐在木木野的身旁,他單腳彎膝抵在對方的腿間,形成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姿勢。
“長得跟我們太像了,要不是我每天都陪著你,我幾乎都要以為那是你背著我懷孕,偷偷給我生的孩子。”
麵前銀白色長發的男人啄吻了下木木野的軟唇,“阿野弄這一出,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小廢物睜大眼睛,就說反派智力超群,推理能力出眾,不可能被他和係統騙住,可是……就算這樣對方也願意陪他演了那麼久的戲。
一個回答慢了,他就被啃咬嘴唇,似乎成了琴酒的專屬懲罰。
木木野絞儘腦汁地編造理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親懵了,以往伶牙俐齒的嘴巴就像是被膠水沾住,一個我字都說得磕磕絆絆。
琴酒乾脆不要木木野回答了,他也不是非得一下子就弄清楚那孩子的身份,以後有的是機會。
現在隻不過是逮到了老婆的失誤,隻要抓住這個被欺騙、被帶著目的接近的借口,以廢物老婆的心虛和愧疚,再過分的請求也能輕易答應了吧。
琴酒近乎變態地想著,從前的執念是爭做組織第二人,boss第一他第二,無人敢違逆自己。他樂意殺人,蔑視普通人的性命,殘忍至極。
如今的想法是欺負老婆,怎麼招惹都好,反正膩是不可能膩的。生命和心臟被占據填滿,強勢擠壓進他的生活,如同四麵八方束縛過來的天網,密不透風。
他的食指與中指間夾了一根煙,是在等老婆找借口時點燃的,放在手上,沒抽。
半分鐘的時間過去,琴酒的耐心消耗殆儘,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老婆展開進一步的行動了。
“是還沒想好嗎?”琴酒掐住木木野又細又軟的腰身,眼神逐漸危險,“這個解釋想得太久了,之後說任何理由都不予采納了。”
在木木野瞪圓的烏黑眼眸裡,倒映出男人冷峻的臉龐,他扯出一個邪戾的笑容,危險的紅色感歎號陡然在腦海中閃現。
小廢物轉身想跑,琴酒單腿就把他給攔住了。
對方的實力尤其強悍,木木野幾乎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單靠膝蓋頂在牆麵就支撐住了一個成年男性的軀體。
體力這麼好,怨不得自己老是會暈在床上。小廢物在危險逼近的情況下,仍舊能胡思亂想。
琴酒抽了一口煙,動作看似強硬但尤其溫柔地摁住木木野的腦袋,把他壓在塗滿紅漆的牆上,不容忽視地堵住了小廢物柔軟的嘴巴。
濕意與濃烈的一口煙儘數渡進了木木野的嘴裡,很清冽的味道,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不過依然出現了一刹那的眩暈。
他都不清楚到底是琴酒忽然親吻下來帶著的感覺,還是吸煙本身的效果。
一同鑽進口腔的,不僅僅隻是煙霧,還有琴酒柔韌的潤舌,以鋪天蓋地的凶殘氣勢在自己身上打下他的烙印。
銀白色長發的男人摟著木木野,嘬吻他的唇肉,舔舐他的齦台,把舌尖含在嘴裡細細地吮吸,人都給親吻得失神。
木木野的臉頰肉被掐著,上顎被軟舌排排滑過,腦袋裡倏地轟鳴一下,好似海嘯席卷著沙岸,暴雨拍打大地。
被眼前的男人幾乎掌控到極致,成了他手底下的幼獸,隻能發出無助的哀鳴。
…………
父親那兒甜甜蜜蜜,兒砸這邊卻飄起了悲傷的烏雲。
係統垮起個臭臉,被一個男高中生提在手裡的樣子也太丟臉了吧,就算對方是主角也不行啊!
“大哥哥,你把我放下來行不行!”係統怒氣衝衝的話已經不能算是詢問,而是要求了。
工藤新一這才回神,把手裡抓著的幼崽放在地上,道歉:“果咩果咩,剛剛人實在是太多了,我怕把你放在地上,到時候又被人流裹挾著走就糟糕了。”
他一路跟著那兩個戴墨鏡的男人過來的,卻沒想到他們忽然中途停下。
當時還以為對方是要做什麼事情,他都已經打起了十萬個警惕,就算幼崽在他們手上,也可能是為了掩飾而拿出來的擋箭牌。
畢竟銀白色長發男人身上的危險氣息已經快溢出來了,那冷笑的麵孔足以成為無數人的噩夢。
大塊頭的男人提著箱子離開,工藤新一思考了一瞬,還是跟著銀白色長發的男人。一直以來都是對方在做決定,那個魁梧的男人看上去很憨,基本都是聽從對方的命令。
男人帶著幼崽等了半天的人,來的對象不是工藤新一以為的危險大人物。
當明媚張揚的漂亮青年跑過來時,工藤新一傻眼了。很朋克的裝扮,但是配上那露出的半張臉,就像是荊棘裡的玫瑰,刺破雲層的陽光都偏愛他幾分。
“陣君~”說天使親吻過的嗓音已經太老套了,可工藤新一幾乎想不出其他的美妙語言來形容對方的聲音。
他超乎尋常的記憶力幾乎是立刻就運轉起來,黑暗中無色的幻燈片播放——青年是幾年前就風靡全國的大明星,現已退圈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男高中生看了看那個危險的男人,又瞅了瞅他懷裡的孩子,眸光在三個人之間轉換不停。
男人、幼崽、一家三口,可惡,腦子都快不夠用了。這個世界的有錢人已經發展到男性也能生子了麼,他是跟社會脫節了?
工藤新一甩了甩腦袋,將不切實際的想法都給拋出去。
他幾乎是有些泄氣地想著,難道這次真是是自己的第六感出了錯,對方真的隻是普通一家三口出來玩。隻不過那個銀白色長發的男人可能有身份有地位,性格看起來比較惡劣而已?
那家夥哄孩子、給老婆買冰淇淋的動作那麼熟練,應該不是什麼特彆壞的人吧,他下次還是不要隨便以貌取人了。
視線流轉間,工藤新一就發現了男人手上的硬繭,他眸光一凝,麵色嚴肅起來。
厚繭在手心排列的方向與位置,幾乎就可以斷定出這是個常年摸槍、並且接受過嚴格訓練的人。
除了警察以外,還有什麼樣的人會特意練槍持槍?
工藤新一越思考越驚駭,忽然一陣童謠響起,沙錘和鈴鐺的聲音一同響起,坐在花車上的小醜笑得嘻嘻哈哈,一邊跳舞一邊給孩子們分發捏成各種動物形狀的氣球。
年齡不大的幼童、時時刻刻緊跟著他們的家長,人群川流不息地衝擊過來,工藤新一都被撞了幾下,他差點沒站穩。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