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野最終還是回到了水穀家,在反派那危險的眼神注視下,坐上車慢慢離開。
鬼舞辻無慘臉色陰沉沉的,冷寒得都快滴水,控製不住的情緒讓他在這一刻直接泄露最真實的性格。
小廢物當時都被嚇得顫抖了一下,一時不由後悔自己的決定。他現在這麼拂反派的麵子,對方會不會因為出離的憤怒而把他噶了啊。
好在鬼舞辻無慘在麵對木木野時還是能維持基本的理智,沒有因為他的不識時務就出手弄死他。
木木野渾身僵硬,連手指都不敢動彈,像是本就沒錢時等待最頂頭的上司決定去留一樣痛苦。一個不小心被炒魷魚了,就要麵臨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的危險情境。
鬼舞辻無慘神色冷淡,溫和的神情煙消雲散,看他的眼神基本就是在看一個心腸冷硬的渣男。最後才如同高嶺之花一般,冷漠無情地吐出一個字:“好。”
對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拉下臉來挽留,隻是看他的目光非常不對勁,帶著你一定會後悔的憤懣。
小廢物至今回想起來都神色戚戚,原來反派使出全部威壓的時候,人真的會害怕恐懼到連細微的動作都做不出。
等對方裝模作樣的收起壓迫時,木木野才能大口大口地喘氣,在心裡淚盈盈地吐槽反派的威力。
善變的小廢物坐在小車上後,又開始慶幸自己的決定了。
這時候的車輛行駛得極慢,大概就和馬匹全力跑出時相差無幾了。車窗外的人影憧憧、飛速流逝的風景如同電影中閃過的一幀幀畫麵,光怪陸離的情景撞進眼簾。
白日外麵都是人類,沒有時時刻刻都惦記自己肉.體的食人鬼在,他不必擔憂安危,生怕下次睜眼就在反派的鍋中了。
跟與自己不同物種的無慘談戀愛,隨時隨地都要麵臨著可能被吃掉的風險。
小廢物格外嬌氣地跟係統抱怨:【下次能不能彆給我選這麼危險的反派了,我不求那個世界多麼正常,至少彆讓我在反派的食譜上麵,行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能者多勞嘛。】係統敷衍地說,【水穀家也相當於是無慘的地盤了,你隻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外一個地方呀,有什麼意義呢?】
這係統很不解。
【你笨啊。】小廢物恨鐵不成鋼,【說你是人工智障你還跟我犟。無慘化身的月彥淺草家裡全是他自己的人,甚至是個食人鬼窩,每天待在裡頭我都不知道有多少鬼在對著我流口水。】
【可是水穀家裡幾乎都是人類,就算有無慘這個隨時都能造鬼的始祖在,我也不必時時刻刻都麵對著他。以反派的傲慢性格,大概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見到我了吧。】
小廢物信誓旦旦地說著,經過這麼些天的相處,他也算是把反派的性格給摸清楚了不少。不說拿捏得死死的,至少大部分都不會出錯了。
也多虧了這個擅長的能力,讓他在擺爛和偷懶之中,加之一張好臉才能在職場上混得如魚得水。
要不然就單單憑借著顏值擔當這一個特點,太討人厭嫌也依舊會被毫不留情地掃地出門。
“摸爬滾打”多年的小廢物對這種事早已嫻熟。
木木野在掌控男人的心理方麵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事實也與他判斷的大差不離。
鬼舞辻無慘有自己驕傲,他性格本就暴烈殘忍,對木木野變相地疏離已經暗惱上了,賭咒發誓再也不去找這個不識相的家夥。
漂亮的貴族青年不計其數,憑什麼就木木野入了他的眼可以囂張?他完全可以換一個感興趣的人選。
至於木木野那家夥,他放任對方正常的生老病死,就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光影割裂著鬼舞辻無慘的麵龐,冷漠與扭曲在一瞬間變化多端,最後都化為神情難辨的漠然。
微卷的黑色短發散落在鬢邊,他戴著純白的費多拉帽,近乎陰冷地盯著下方單膝跪地的男人。
對方應該不能稱之為人,一頭桃紅色的短發向兩旁翹起,慘敗到深藍色的皮膚上紋滿了刺青,一雙金色瞳眸垂下,直勾勾地盯著地板。
猗窩座恭敬地問:“十二下弦全部折損,大人何時重新挑選一批?”
十二下弦之一的累死亡後,鬼舞辻無慘震怒,趁著帶木木野去遊郭吉原的時候,把下弦們全都召集起來虐殺一遍。
盯著那群廢物,鬼舞辻無慘紅色的眼珠子更像是充血般豔麗。
失望!失望透頂!!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下弦能讓他滿意!!!
在血腥地殺戮至最後一隻鬼時,鬼舞辻無慘驚覺木木野的存在陡然消失——彆的食人鬼來過並且動了他的東西。
本就性格火爆殘忍的鬼舞辻無慘徹底被激怒,已經沒有耐心殺雞儆猴,鈍刀子割肉變成了利落地割頭殘害。
最後一隻鬼還沒來得及張嘴,眼前寒芒一閃,就讓無慘的手刃給梟首,至死唇角都掛著陶醉癡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