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本是一個晴夜,可是突然就下起了雨。稀裡嘩啦地落在地麵,雨絲斜斜向下,在人的身體上濺出白邊。
泥土的氣味混合著血腥的味道,在雨水的衝刷下逐漸淡去,又有新一輪的氣息蔓延。
“好濃鬱的食人鬼味道!”灶門炭治郎握緊了手,神情警惕肅穆。
木木野還有點懵,拉著他手腕的少年穿著綠色和服,手持武士刀,身上還背著一個木箱子。
很奇怪的裝扮。
“快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這隻食人鬼讓我來解決!”少年大聲吼道,語速極快地指揮站在原地不動的青年。
“可是你能對付他嗎?那根本就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他是食人鬼。”木木野擰著眉,提醒這孩子。
灶門炭治郎顯然沒想到眼前這位青年居然知道食人鬼的存在,可他細皮嫩肉的,沒有任何武藝傍身更不會呼吸法,應該和鬼殺隊沒有關係。
看來隻是單純的知情人了。
“我們的任務就是獵殺這些食人鬼,無論再危險都要上。”他雙手握緊了刀柄,身上氣勢驟變,“對不起,我來晚了,才讓他一次性殺了那麼多人,之後絕不會再讓他繼續了!!”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響起了“豬突猛進”“禰豆子”這兩道聲音,年齡與紅發少年相似的兩個少年猛地跑了過來。
【主角團都這麼……奇怪嗎?】木木野用稍微委婉的詞彙形容了一下他們。
【還有染發的誒。】一個黃頭發的少年,一個戴著野豬頭套的少年。他們莽莽撞撞的,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能對付那些恐怖凶殘食人鬼的模樣。
係統回他也很快,大概是為了安撫木木野的心情,說法都柔聲細語不少:【你就彆管那麼多了,是普通人就趕緊溜,彆給人家拖後腿。】
木木野:我謝謝你哦。
真是有被安慰到。
小廢物顧不得已經被□□破碎的世界觀,上次的血腥陰影還沒洗刷,這次又來,他能把身體站直都算是心理素質強了。
他丟下一句“你們小心”就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看他們打鬥——普通人確實沒辦法參與到這場戰鬥中來。
光是肉肢與長鞭就堅硬得能與利刀相抵抗了,撞擊的瞬間就濺起耀眼的火花,碎石亂揚。像是特效一樣的場麵,足以讓沒見過世麵的小廢物震撼不止。
空中閃爍著刀光劍影,看得木木野眼花繚亂,連身旁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小野君,好久不見。”男人性感磁性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明明好聽到像是被天使親吻過一般,卻讓木木野嚇得像是惡魔來了一樣害怕。
如此濃鬱的恐懼氣息,鬼舞辻無慘是傻子才聞不出來。
“所以,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他微微一笑,嗓音滿含危險。
月彥淺草這個身份在木木野麵前偽裝得那麼完美,既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動過怒,他是真的挺好奇木木野為什麼突然就知道了真相。
木木野嘴唇顫抖,其實沒有係統幫助,他也可以推測出反派的幾個扮演角色。
對方高高在上的姿態永遠都是一成不變、傲慢自得的,從骨子裡都流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月彥淺草先生,你對我確實很溫柔。”木木野抿了抿唇,不介意在對方麵前剖白自己的心意。“在我被繃帶食人鬼抓住要吃掉時,您忽然出現,我那時候是真的動心了。”
烏泱泱的眼睫似蝶翼般輕顫,雪白臉蛋暈出幾抹紅,鬼舞辻無慘呼吸微窒。
喜歡的人類對自己告白,任誰都沒法做到無動於衷吧。
“可是,您太高傲了,您低估了自己對食人鬼的影響。那些生物麵對你隻有懼怕而沒有憎恨,如果隻是單純的獵鬼人,它們應該會使出渾身的勁都要讓你付出代價才對,但是它們沒有。”
“我隻在看到過的第一個殺人的食人鬼,那名似乎天生就是身份尊貴的女姬身上發現了這種特質,好像是鐫刻在它們血肉細胞裡的畏懼。”
青年認真分析著,他難得有如此嚴肅的時候,每一個分析的點都是經過精心推敲,而不是胡亂猜測。
鬼舞辻無慘的重點卻不在木木野可能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上,他注視著漂亮的小少爺,忽然覺得小廢物突然展現出的另外一麵也如此的勾人心弦。
木木野多數時間是嬌氣怠惰的,卻能在陷入困境時努力思考,板著小臉的樣子讓無慘目眩神迷。
“我後來問過女……彆人,她們說世界上哪有一天之內就到達另外一座城市的交通工具,都是彆人騙我的。”鄉下來的小少爺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也顧不得丟人了。
“所以,月彥淺草是你,水穀俊國是你,那位女姬……有沒有可能也是你。”這個猜測讓他喉嚨乾澀,最後說出來都非常艱難。
一旦對方承認了自己的說法,那就說明他一直以來都是食人鬼,而非人類。
之前也都在欺騙自己,把他當猴子一樣耍。
鬼舞辻無慘有自己的驕傲,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他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不想再和青年玩任何扮演過家家的遊戲了。
他勾起唇:“全部正確,野君很聰明。”
稱讚的話沒能讓小廢物高興起來,他麵色蒼白,嘴唇血色儘失,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下反派連演都不演了,直覺要遭啊。
他的任務!!他還要怎麼喜歡上鬼舞辻無慘?!
嗚嗚嗚,早知道就不這麼快撕破臉皮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應該隨時戴著麵具說話,就算是你知我知,我知你知我知,也應該藏在心裡彆說出來才對啊!!!
這邊上演著花前月下、愛恨情仇的戲碼,另外一邊的打鬥已經抵達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