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野在老家混得如魚得水。
倒沒有找到特彆像話的工作,畢竟就算去了劍橋那樣的學校也沒拿到畢業證,資曆方麵就比彆人還差點兒。
不過他在老家,每天就隻需要守著稻田和家裡麵的農場就行了,過得比在職場裡還要滋潤。
小廢物向往著這樣的生活,農忙時就招募工人,自己搭把手就行了,平時就躺在剁草堆裡,偶爾摘個番茄啃。
多數時候會把草帽一摘,蓋在頭頂睡大覺。
暖洋洋的太陽照射在身上,靠近暖流那一帶,就算是冬天也沒有太冷。何況一眨眼就冰雪消融,枝條也開始吐出新嫩的綠芽了。
係統在意識海裡踹了踹小廢物:【我說,你該不會是把反派給忘了吧。】
要是彆人它可能還沒這麼懷疑,興許會因為無端地質疑人家的專業水準而愧疚。可這個人一旦換成了小廢物,它對此抱一百二十個不放心。
【才沒有,我可是專業的!】小廢物掀開帽子,揉了揉淩亂的發絲,剛剛睡醒還讓他精神並不是很昂揚,神智也不太清醒。
不過跟係統鬥嘴反駁是刻在骨子裡的,他仍然能支楞起來解釋。
“要是回去原本的世界裡也能成天睡大覺就好了,鄉下的空氣可真清新啊。”木木野打了個哈欠,嘟囔道。
“你這孩子,在那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麼呢。你爸爸讓你趕羊上山吃草,結果倒好,你先跑來這兒躲懶了,真讓大人操心。”穿著圍裙的媽媽碎碎念,她搖著頭,腦袋上還戴著圓弧形的遮陽帽,有點兒像是中世紀英倫風太太們戴的那種帽子。
一片碧綠的草海蕩漾著,遠山是觸手可及的澄淨天空,雲霧水汽白軟又乾淨,清新而脫俗的鄉下風景讓木木野心情暢快了許多。
他似乎才從懶洋洋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表情呆愣愣的,“放心吧,媽媽,我會照顧好那幾隻羊的!”
媽媽並不是很放心反應遲鈍的笨蛋兒子,可對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在農場裡放個羊也不至於把自己放丟了吧。
她歎了口氣,搖搖頭下山去給家人們準備中午的便當了。
木木野媽媽走到山腳,離他們家的住處近在咫尺,就發現柵欄外站著一個年輕人。
俊美陰鬱的相貌,看起來很頹廢。淡綠色的頭發有點兒過長,不過看得出來是精心修剪過的,還好好打扮了一番,墨綠色的眸子裡也滿是猶豫,躊躇著在草地邊打轉。
她主動向那個年輕男人打招呼:“哦呀,你好,請問你來我們家是有什麼事嗎?”
年輕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沉鬱的消極氣息忽然一掃而空,臉上揚起了明媚開懷的笑容:“你好,我來找木木野。您和他好像啊,應該是他的姐姐吧?”
…………
齊木空助從導師離開那一刻後,就著手調查木木野走後的所有事。
他在自己的公寓裡麵看到了擺放得乾淨整潔的家具,說不準是木木野自己打掃的還是讓家居機器人做的,不過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不過屋內還保持著相對潔淨的狀態,摸上去也沒有灰塵,看上去對方並沒有離開太久。
可是對方仍舊收拾行李走人了,連個消息都沒給他發不是麼?
現在想想都憋著一股氣在。
生氣之後,他躺在木木野睡過的床上,臉埋進枕頭裡嗅著所剩不多的甜味兒,心裡又漫上來無儘的空虛和孤寂,還有心臟被捏住的酸澀疼痛。
小笨蛋實在過分,強硬地擠進原本自己波瀾不驚的生活裡,平淡得隻剩下該怎麼勝過自己弟弟,隻能做一些無聊的發明當中。
現在把他的狀態、理智搞得一團糟之後,又拍拍屁股走人了,完全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這樣可惡的家夥,抓住是要狠狠打屁股的。
下一回見了對方,他就不用手來欺負他了,換另一個地方。
齊木空助雙手死死攥住潔白軟絨的被單,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把自己幾乎捂得快要窒息,才從殘留著木木野甜味兒的被子裡起身。
低著頭,淡綠色的頭發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清朗乾淨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驟然響起。
“對不起。”
房間原本的主人是聽不到這話的了,他必須親自去一趟,把歉意奉送到對方麵前。
無論對方帶著怎樣的態度來審判他,無論最後的結局是喜是悲,總得走到那家夥麵前才能知道吧。
他永遠都不可能做一個怯懦的逃兵。
所以不能再這樣傻愣著了,他要起來去了解木木野離開的經過,他要調查出對方的家庭住址,去找他跟蹤他對他道歉——像從前的小變態一樣用出不恥的行為手段。
齊木空助入侵了學校的監控,不過是破除一些防火牆還有一點小麻煩,但是對他來說都輕而易舉。
按理來說,一般監控的期限都是保存期限都是七天,不過實際上隻要他想,隻要是存在於網絡世界之中,那麼把視頻再次翻找出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