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導這樣布置的目的無非是希望烘托出節目選手嘉賓之間的感情,顯得節目更具有人情味。
采訪的問題不多,最後一個問題自然逃不開?分數——
“沈老?師您這次分數又打得比較低,您認為選手們在你眼裡還差些什麼呢?”
沈舒梨從地上拿起一個賽車模型放在手裡把玩,麵對這個問題她心裡一直都有明確的答案,她望著鏡頭,眼神沒有一點回避,說道——
“缺少靈魂。”
沈舒梨繼續解釋她的這句話——
“靈魂是很縹緲的詞語,但是越是受歡迎的選手越不會受到那些硬性指標的限製,的確,大家的技術一點點提升,自然可以成為合格的商品,但真正開出高價的——都是不可以替代的。”
“比如呢?”編導示意沈舒梨舉出一個具體的例子。
“比如Roy。”沈舒梨說道,“他的賽車並不是為了詮釋技術或者成績,而是詮釋他這個人。”
無數次的比賽,甚至生死一線。
不像很多人冠冕堂皇說著不在乎結果——他極度在乎結果,甚至不計代價。
他所帶給賽車迷的東西,是那種忘記生死的淡然,甚至是癲狂。
這是謝沽的魅力所在。
說到這裡,沈舒梨突然恍然大悟——
為什麼他要玩賽車……
可能正是賽車,才能代表他的人生。
“好的,辛苦沈老?師。”
采訪完這最後一個問題,沈舒梨的采訪算是徹底結束了,她走出閣樓,才發現黃子瑜正靠在門欄上,似乎在等她。
“剛剛的話都聽見了嗎?”沈舒梨的眼神平靜無瀾,看向麵前的男孩。
男孩點了點頭,聲音多了一絲沉穩
。
“聽見了。”
-
錄完節目回到名曜公館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此時馬路暢通,沈舒梨一腳油門直接就開回了名曜公館。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了什麼瘋,近的路不選,反而是繞遠路,隻因為這樣可以經過謝沽的彆墅門口。
經過的時候,沈舒梨往裡麵望過去,發現整棟彆墅都是黑的,一盞燈都沒有打開?,就連前麵的院門都緊緊鎖著。
看著一通漆黑的彆墅,沈舒梨的心又莫名揪住,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上一次的不辭而彆因為把她搞怕了。
算了,她又在擔心些?什麼。
兩股力量在沈舒梨的心中扭打,以至於車停在謝沽的院子門口遲遲沒有開?走。
“操。”
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盤上。
沈舒梨突然從失神狀態下?醒悟過來——她到底是在乾什麼!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開?始胡思亂想!明明還有很多更加重要的事情等待她去處理,為什麼要拘泥於這件事情上。
沈舒梨剛想要將?車停進地下車庫……
突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她的車旁呼嘯而過。沈舒梨定睛一看……那個車型……那個顏色——是謝沽經常開的那輛!
腦子中一切的理智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一根繃緊許久的鋼絲在那一刻斷掉。
沈舒梨一腳油門踩到底,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跟在黑色的轎車後麵。她兩隻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盤,原先白皙滑嫩的手背暴起青筋,骨節凸起。
她的眼神漆黑,比黑夜還要更黑。
公館裡的車道一直都是單行?道,隻有一輛車的位置,沈舒梨隻好跟在這輛車的後麵。
情緒在一點點堆積,像是忘記關掉的水龍頭,一滴滴水逐漸填滿容器,在最後一滴水彙入的那一刻,從杯中傾斜而出。
走上大道的那一刻——
沈舒梨加速。想要直接截停謝沽。
可謝沽開得很快,麵對專業的賽車手,沈舒梨隻剩下跟在他後麵的份兒。深夜的城市瀝青路上,正在上演兩輛豪車追逐的戲碼。
沈舒梨再次踩下?油門,方向盤猛地一打。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劃過寂靜的夜空,謝沽的車緊急刹車,才避免撞上沈舒梨的車。
兩輛車橫躺在馬路上。
沈舒梨推開?車門,下?車,快步朝著謝沽的車走過去。
駕駛座上的人臉越來越清晰……
“沈舒梨,你瘋了嗎!”熟悉的人從車上走下來,挺拔的身子將?風完全擋住,一雙深邃的眼眸漆黑。
“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你怕不怕受傷?”謝沽說道。
話吹散在耳邊。
一雙白皙的手扣住了謝沽的手腕,原本那是嫵媚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變得楚楚可憐。
“你彆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