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舒梨和黃子瑜兩個人站在門口,趙青靈環顧四周,兩個人一沒戴口罩,二沒找視覺死角,就暴露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趙青靈看著眼睛紅彤彤的黃子瑜,也沒客氣,直接說道:“弟弟,你真的不想當愛豆了嗎?都混這麼久了,還?記不住自己是公眾人物嗎?”
說完,趙青靈直接往兩個人中間一站,一把攬住沈舒梨的肩膀,將她往歌廳裡麵帶。
一串動作下來,趙青靈都帶著標準的微笑,看著就像是在和沈舒梨插科打?諢。
“我就大發善心幫你到這兒了啊。”進了封閉的場所,趙青靈立刻撒開手?,得意洋洋地說道。
剛剛趙青靈出來的時候,沈舒梨還不懂趙青靈的意思,但?是趙青靈剛剛對著黃子瑜說完那番話,沈舒梨自然也明白了。
“到時候你和李紳的婚禮我給?你當伴娘。”
“誰要你啊?”
“你彆給臉不要臉。”
“我——誒不對!我和李紳什麼關係都沒有好不好!哪像你和謝沽兩個人,天天纏纏綿綿……”
“我上?次在電話裡都聽到了……”
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
李妍好久沒看到沈舒梨這麼眉飛色舞地和人吵架了,簡直就像是兩個小學生在互嗆!這一刻,她竟然覺得,這個嫂子也未嘗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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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屋內的喧鬨不同,黃子瑜一個人蹲在地上。
他像是被抽空了身體裡全部的力量,眼神呆滯,手?上?舉著那張沈舒梨遞過來的餐巾紙。
吸過水的餐巾紙變得褶皺不堪,原本上麵的花紋都變了形狀。他將整張紙打開,薄薄的紙隨著寒冷的風吹動,他努力地把紙疊起來,想要疊得平整一些,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笑了一聲。
是失敗者對自己的嘲笑。
此時有人推開了KTV的門,腳步聲急促,朝他越來越近。
直至一道陰影,將他完全籠罩住。
黃子瑜抬起頭,對上麵前人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神微微晃動,就看到那人鼻尖的痣。
“來看笑話
的?”黃子瑜有氣無力。
“我沒這麼雅興。”謝沽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餐巾紙,丟到黃子瑜的懷裡,他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冷淡地說道,“地上臟,擦擦。”
“用不著你來惺惺作態。”黃子瑜手?一揚,將謝沽遞過來的餐巾紙直接掃到了地上。
謝沽看著黃子瑜的動作,並沒有被他激怒,反而是挑了挑眉,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他現在對黃子瑜的態度也很複雜,如果不是因為黃子瑜,他可能也不會意識到自己曾經有多麼愚蠢。此時謝沽看著黃子瑜那副頹唐的樣子,幾乎與自己十八歲的模樣完全重合。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和高中時候的我很像。”謝沽問道。
“我知道。”
黃子瑜看記得,那個在泳池的晚上?,沈舒梨看到他剛從水裡起來的樣子,眼神裡完全在看另外一個人。
從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可明明是這樣,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黃子瑜抬起眼看著謝沽,自嘲地一笑,“我甚至覺得,我明明可以成為一個你很好的替代品……”
“誰都無法替代誰。”謝沽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包餐巾紙。
他蹲下來,與黃子瑜的視線平齊。
麵前這個男孩子,曾經笑得那麼陽光。他也曾經嫉妒過,如果他的童年能不那麼悲慘,是不是也會活成黃子瑜的模樣。
可以在飯桌上?談起家人時眉飛色舞,可以用陽光的心不計後果地去溫暖一個人。
可他沒有。
“我很嫉妒你。”
寂靜的夜裡,謝沽的話擲地有聲。
“真的。”謝沽又補道。
黃子瑜愣了一下,他從沒見過謝沽這樣真誠地眼光。少年愣了愣,咬著嘴唇,嘟囔著:“明明是我該嫉妒你才對……”
“所以打平了。”謝沽說道,“你擁有我一輩子得不到的東西,而我擁有沈舒梨。”
“誰能沒點遺憾。”
說完,謝沽將餐巾紙遞到黃子瑜的懷裡。他利落起身,朝著KTV裡麵走……
黃子瑜望著謝沽的背影,久久沒有回歸神?來。
可就當謝沽就要打?開歌廳包廂門的時候,黃子瑜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過來——
“你知道沈舒梨怎麼說你嗎?”
黃子瑜自己說出來的那一刻,都感覺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謝沽扶在門把手?上?的手?停滯了一秒,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
就在那一瞬間,謝沽腦海裡出現了無數假設。
“——命中注定。”
黃子瑜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