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 / 2)

今夜拒絕入睡 陸將軍 14709 字 5個月前

沈舒梨抽回手指。

此時她的指腹還是酥麻的,留下一道淺淺的牙印,粉色的凹陷。

這次沈舒梨並沒有被嚇到,而是拿起那隻被謝沽輕輕咬過的手指,抬起謝沽的下巴。

這男人的下頜線簡直無敵。

“謝沽,你覺得?我很怕嗎。”沈舒梨揚起從?容的笑,一副挑釁的模樣,隨即她粉嫩的舌尖從?嘴唇間探出?來,輕輕舔了舔嘴唇,聲音誘惑——

“一個吻罷了,交代在哪兒我都不在乎。”

窗前?,女人身子搖曳,墨綠色的絲絨長裙勾勒出?誘人的曲線。沈舒梨的手微微用力,從?謝沽的下巴上?滑下來,隨即,她勾住謝沽的衣領,揚起頭——

就當她要吻的時候,濕潤的觸感?已?經?提前?覆蓋在她的唇上?。

如蜻蜓點水,如果不是沈舒梨睜開眼看到謝沽濕潤的眼神,她甚至會?以為那一刻是她的錯覺。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往兩人的方向逼近,若是換作旁人,此時肯定?會?刻意地拉開距離,甚至直接將對方推開。

可沈舒梨和?謝沽不是。

兩個瘋子。

麵對謝沽突然?搶先的吻,沈舒梨拿手背抹了抹嘴唇,原本鮮紅的口紅被她抹在手背上?,她望著?謝沽的眼神幾乎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完了。”

謝沽兩隻手環繞於胸前?,一副得?到獵物後的得?意,語調隨意:“聽候處置。”

腳步聲更近,甚至還夾雜著?人談話說笑的聲音。

沈舒梨一口將手上?高腳杯裡的酒飲儘,因為她接下來的動作不允許任何顧忌——

她的唇幾乎撞向謝沽,死死地堵住謝沽的嘴。

謝沽的雙手下意識地鬆開,懸在空中半秒後,他將沈舒梨死死地抱在懷裡。

帶著?葡萄釀造過的味道,酸澀又清甜,從?沈舒梨的舌尖傳遞到謝沽的整個鼻腔。她的吻就像是在宣示著?她的強悍。

不是那種帶著?愛意纏綿的回吻。

是撕扯,是較量。

像是拳擊場上?,被對方打了一拳後一定?要回擊。

兩個人的氣息都變得?紊亂,每一次摩擦都帶著?喘氣的粗聲。此時腳步聲越

來越近,像是細密的鼓點,朝這個方向逼過來。

一個吻,誰都沒有讓過誰。

沈舒梨的用牙齒咬著?謝沽的嘴唇,好像是在反擊著?他剛剛的行為。

她的手順勢而下,指甲死死地攥住謝沽腰際薄薄的西裝。

此時聲音隻剩下一道門之隔,人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之上?,就在門被推開的那個瞬間……

兩個人默契地將對方推開,就連一個曖昧的眼神都不糾纏。沈舒梨和?謝沽兩個人默契地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眼神迷離地盯著?那扇被打開的門。

沈舒梨的背貼在玻璃上?,屋外冬日的冷氣將玻璃浸染,冰冷的感?覺從?她的脊梁骨傳上?來,直到大?腦,這才讓她平靜下來。

“你們兩個人怎麼在這兒?”

打開門的竟然?是李紳和?江謹,李家和?江家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好,所以李紳在受邀之列也十分正常。

李紳立刻看出?了兩個人的異樣。

雖然?他們的表情都保持冷酷,毫無破綻,但沈舒梨手上?那道明顯的口紅印記還是被他抓住。

這倆人不是沒在一起嗎?

李紳現在完全猜不透這倆人在乾什麼了。

“這位就是謝小公?子,謝沽了吧。”江謹一臉和?藹地看著?謝沽,舉起手上?的酒杯,“當時在夏末酒會?遠遠見過一麵,估計小公?子對我江某應該沒什麼印象了。”

謝沽與江謹的酒杯相碰,抿了一口以示尊敬,禮貌地笑道:“江伯伯說笑了。”

“不知道能否請江小公?子喝一杯。”江謹說道。

“不勝榮幸。”

“那正好!我樓上?酒室新收藏一個寶貝……”

說完,謝沽和?江謹兩個人就朝著?樓上?走。

沈舒梨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身影,知道自然?不可能是品酒那麼簡單,但謝沽這段時間在商場上?大?顯風采,可能也是想拉攏謝沽擴大?商業版圖。

她也沒細想。

此時李紳還呆在樓下,一臉有話要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有事情想問我嗎?”沈舒梨揚起嘴角,問道。

李紳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摸了摸後腦勺,支支吾吾說道:“那個……趙青靈有跟你說過……那天KTV晚上?發?生了什麼

嗎……”

“沒明說,但我猜到了。“沈舒梨說道,“其實趙青靈也挺好的,出?身清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門第。你爸要是知道你認真找了個女朋友,應該會?挺開心的。”

“我以為你和?李妍一樣都不喜歡她。”

“這次黃子瑜的事情她幫了我,也算靠譜。”沈舒梨說道。

其實沈舒梨還挺羨慕趙青靈的,可以乾自己想乾的事情,就算是被人罵,就算是辛苦,也算是逃出?了這豪門的詛咒。包括她和?李紳之間的感?情,需要的不過是她和?李紳心意相通。

而她和?謝沽。

就算是吻了又如何。

甚至是做了又如何。

沈仕淮不會?放過她。

“那你和?謝沽呢。”李紳問道。

沈舒梨望向窗外,剛剛那個吻的感?覺還留在唇間。她腦海裡又閃過那天兩個人在公?園劃船,在草坪散步的樣子,可望著?窗外那一望無際的莊園,那些?美好就像是夢中的泡泡。

見沈舒梨沒有很快回答,李紳繼續說道:“沈舒梨,你應該比我要更清楚謝沽經?曆了什麼。”

那些?東西太慘了,也太沉重了,就像是烙印一般無法消退。

而謝沽卻一直把這些?背負在身上?。

“你是要我可憐他嗎。”沈舒梨轉頭看向李紳。

“不是可憐他。”李紳的神情少有的認真,“有些?事情會?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甚至淹沒一整個村莊。仇恨也一樣,大?到可能會?將他毀掉。”

這幾天謝家的股價波動得?越來越厲害,謝沽換人的速度也一點沒停下。

一座大?樓的地基已?經?埋好了□□,不知道哪天會?被人點燃。

他能理解謝沽所受到的痛苦,甚至從?最初謝沽回國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意識到謝沽回國想要乾什麼。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進行,除了沈舒梨是唯一的意外。

而沈舒梨,可能是唯一能讓謝沽收手的人。

“不是可憐他,是救他。”

……

李紳的這句話將沈舒梨再一次帶回了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謝沽蹲在廢棄的工廠裡,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眼神像是再無天明的永夜。

……

“如果沈大?小姐想要

用您的悲憫情懷來感?化我,妄圖上?演什麼救贖的戲碼,你可能找錯人了。”

那個時候的她一臉虔誠——

“喪家犬,你願意帶我走嗎?”

……

沈舒梨搖了搖頭。

“我救不了他。”

“我會?跟他一起走。”

-

謝沽被江謹帶上?了閣樓,閣樓隔絕了整個古堡的噪音,簡樸的設計與外觀格格不入。麵對著?一牆的酒,謝沽將酒杯放下,等待江謹問他話。

他自然?知道並非品酒這麼簡單。

“我兒子也跟謝小公?子年紀相仿。”江謹緩緩地說道,“不過他早已?經?不把我們這門第當回事兒咯,一心想要往藝術事業裡麵紮,以前?我們老一輩定?下的婚約都不樂意咯,就差和?我這老頭子斷絕父子關係了。”

“您兒子很有誌向。”

“那你呢。”還沒等謝沽回複,江謹就直奔正題,“李玉崇都跟我說了。”

謝沽抬起眼。

“你也不用怪他跟我說,我和?他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親兄弟。”江謹平靜地說道,“我早已?經?不再感?興趣這些?明爭暗鬥,隻不過是一個看客罷了。就算沈仕淮謝勝打到我這裡來,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但你有想過,如果你這樣做,又該如何全身而退呢?”江謹從?滿滿一牆的酒櫃裡挑出?一瓶紅酒,簡單的包裝上?沒有任何圖案。

醇紅的酒液入杯,酒液從?杯底蕩到杯壁,又慢慢滑落。

“如果我說,我沒想過全身而退呢。”謝沽的語氣平靜。

在異國的每一個夜晚,仇恨都在他的血脈裡翻湧。他恨得?並不僅僅是謝勝,更是這豪門裡的每一個人的。他的存在即是錯誤,隻要能毀掉這裡的所有人,就算讓他下地獄,又如何?

就算是在國外,他也從?來沒忘記過這裡給他帶來的一切。這四年來,每個除了賽車的夜晚,他都在關注著?謝家的動態,謀篇布局,想著?萬一有一天——他能殺回去。

當他再一次見到謝勝,聽到謝勝的請求。

這是上?天恩賜給他的一把劍。

可他要忍。

既然?讓他在外做了這麼久的孤魂野鬼,這一次,他定?要反殺。

不惜任何代價。

那舒梨呢。”江謹突然?話鋒一轉,“你們的恩怨我不在乎,可我倒是挺可憐舒梨這孩子。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謝沽原本陰沉的表情,在提到沈舒梨的那一刻鬆動。

“你呢。”江謹問道,“你喜歡她嗎。”

“……”謝沽的唇抿成一條線。

所有的計劃裡,他唯獨沒把沈舒梨給算進去。無數個深夜,當他滿懷仇恨到無法抑製的時候,他心底總還有那麼一束光,是那個如春日梨花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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