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剛想要說話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謝沽打?完電話推開了房門,他?的腳還未跨進房間,就看到沈舒梨正在櫃子前,手上拿著那個貓玩偶。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
“大家熱了吧,我開車去買點飲料,你們先收拾收拾。”James識趣地離開。
此時沈舒梨拿著手上的玩偶,眼裡的悲傷還沒有散去。她又想起了當時和小咪在一起的時候,當柔軟的爪子觸碰在她的皮膚上,她認為那是謝沽帶給她的救贖。
可當謝沽走後,一切都是詛咒。
她轉過身,手上拿著玩偶,走到謝沽麵前,問道:“這是你的嗎?”
“是。”謝沽點頭。
當時他剛打?完一場比賽,那天他?本來很高興,跟幾個狐朋狗友談天說地,在淩晨三點的街頭唱著歌。那是一個冬天,他?當時喝得?眼神都迷離了,在路邊看到一個賣小玩偶的女孩,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玩偶。
那個冬天,就是小咪死掉的冬天。
原本少年還在談天說地,無所畏懼地規劃著下一場勝利,可就在眼神碰到那個玩偶的那一刻,突然愣住了。
隨即,乾澀的眼眶濕潤了。
無論在這裡,他?獲得了什麼樣的生活,就算是比以前要自由,就算不用再去觸碰肮臟的豪門鬥爭,但他?總感覺心裡少了一塊,像是一輛擠滿人的公交車,卻始終沒人去坐後排的位置。
“哥們,愣什麼呢!”那時,旁邊的人納悶地問道。
“沒。”謝沽淡淡地說道,彎下腰去拿那個玩偶,“多少錢。”
小女孩看著麵前的男人有些許害怕,他?看起來人高馬大,又頭發淩亂,身上還帶著酒氣。
“人家不想賣給你!”旁邊的同伴打趣道,“走了!再?去喝一頓!”
“多少錢。”謝沽咬著牙,仍舊站在原地不動,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小女孩這才顫顫巍巍地說出價格。
謝沽付錢,將玩偶放在懷裡。
“現在可以去喝了吧?”同伴又問道。
此時的謝沽將玩偶放在懷裡,冷風將他?的頭發吹得更亂,他?眼神迷離,旁邊有人點燃了一根煙,青白色的煙霧將他?的輪廓模糊。
“沒
心情。”
說完,謝沽抱著玩偶直接離開了,隻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
那天晚上,他?將那個玩偶放在桌子上,沉靜地盯著看了許久,最後把它又藏在了一堆James的雜物之中。
……
“謝沽,我問你。”沈舒梨放下手上的玩偶,看向謝沽,語氣認真,“當時你知道小咪死了嗎?”
“知道。”謝沽的回答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所以……
沈舒梨的聲音微微顫抖,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你都看得?到嗎?”
“——看得?到。”
沈舒梨肩膀開始顫抖,她一把上前,拽住謝沽的衣服。
那麼多消息啊!
“你是多狠心,能做到一條不回。”沈舒梨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麼多消息。
每到深夜,沈舒梨都會給謝沽的號發消息……各種各樣的辱罵,歇斯底裡的語音……有些甚至前言不搭後語,後來甚至是一些生活上瑣碎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她一直在想,如果呢,如果謝沽真的能看到呢。
沒想到,他?真的看得?到。
“我怕——”謝沽低下頭,眼神無儘深情,“我怕如果我回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話音落地,沈舒梨愣住了。
攥著謝沽衣領的手瞬間送下來,無力地往下垂……
卻被謝沽給托住。
隨即一個吻覆蓋在了沈舒梨的唇上,觸碰到的那一秒是小心翼翼,唇瓣輕柔地摩擦……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原本平穩的喘氣變得?紊亂,溫度直線上升。
他?多少次想要去回複沈舒梨的那些消息,卻又強忍住。
在異國寂寥的夜裡,少年窩在角落裡,看著手機上層出不窮的罵人新方式,冰冷的臉上浮現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