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求生(1 / 2)

“放開我七哥。”

晏子柔跟著進來,就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場麵,準確來說,她的視角裡是蕭瑤纏著晏衛不放手的情況。

沒想到這個賤人手段這麼高明,把自己雇的采花大盜都悄無聲息地解決了,看來還是小看了她。

她看著蕭瑤一副柔弱姿態,窩在晏衛懷裡,就是怒火中燒,有種想把她碎屍萬段的衝動。

蕭瑤回望過去,發現晏子柔眼底的憤怒,小手一鬆,放開了晏衛的衣袍。

感覺女主有種黑化的趕腳。

“你這副姿態,是還想勾引誰嗎?”她衝過來伸著手指,對著蕭瑤的衣著指指點點。

蕭瑤一愣,這不是她要她換上的嗎?

但她還是哆哆嗦嗦地把自己雙肩上的寢衣拉好,可惜衣服過於脆弱,早就被撕成了一段一段。

然後就演變成了遮完那頭露這頭,反正就是穿不全,裸露在外的皮膚好像在接受碳火灼燒一般,蕭瑤被這窘境弄得手足無措。

她囁嚅道:“好像…穿不上去了。”

“你……”晏子柔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

“七哥!”晏子柔拉著旁邊不說話的晏衛道:“你看她這個狐媚樣!成何體統。”

“雖然亡了國,但好歹曾經是一國公主,竟有臉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像你這麼沒羞沒臊的女人,本郡主還是頭一回見到。”

蕭瑤一陣委屈,明明造成這局麵的罪魁禍首是她,現在還要倒打一耙,出言侮辱她。

“我沒有……”這話說的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畢竟是她先使了下三濫的手段,逼迫晏衛和她發生了關係。

恐怕晏衛心裡也早已認定她是個沒羞沒臊,水性楊花,對誰都投懷送抱的女人了吧。

晏衛眯了眯眼,低頭望去,正好瞧見蕭瑤精致鎖骨處的一道月牙傷疤。

傷疤很小,在一片光滑肌膚上是屬於異類,看的出來年數頗為長久。

他恍惚間想起了當年他初次遇見公主的時候。

五年前。

他身為質子,獨身一人在安慶國,剛到了束發的年紀,在同齡人當中,模樣身段算是佼佼者。

自然不乏有人嫉妒。

世家子弟、紈絝公子哥們會想儘辦

法來欺辱他,即使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因為僅僅一個敵國質子的身份,就足夠成為欺辱的對象。

戲弄、毆打的戲碼每天都在上演,以至於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皮肉。

他記得那天是在集市口,太陽很大,他被綁在石柱子上,被人當做扔飛鏢的靶子。

那幫紈絝子弟要他跪下討饒,不然就真的下手扔鏢。

那時候他真的很絕望,沒有人能站在他身邊為他說話,唾罵聲此起彼伏,他想死了算了,就不用受這窩囊氣了。

於是他的反應惹惱了那幫紈絝子弟,飛鏢扔過來的刹那,他臉上第一次露出笑意,是一種解脫。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飛鏢被打落了。

他睜眼時,就看見一張笑靨如花的小臉,她聽見旁邊的人喊她公主。

那幫紈絝子弟嚇得屁滾尿流。

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長得真好看,你可願做我的駙馬?

整個安慶國內,誰都知道,蕭瑤公主最是跋扈,仗著皇帝的寵愛,看誰都是低人一等。

那是晏衛第一眼見到她,張揚的性子,卻沒有旁人傳聞那般對他囂張跋扈。

他內心是感激的,但獨獨缺少了對她感情的那一份回應。

後來,坊間傳聞,蕭瑤公主唯把一人捧在心尖上,可惜那人不識趣兒。

那人就是自己。

可能是他冷淡的反應惹惱了公主,亦或是她對他的耐心已經消失殆儘。

身體上不斷遭受非人的折磨,但每當他奄奄一息時,她都會把他從閻羅王那裡搶回來,醒來後,她又會嘲諷自己的落魄以及不自量力。

有時候他想過,是不是剛脫了虎穴,又入了狼窩?

公主鎖骨處的傷是自殘造成的,是當著他的麵一寸一寸地拿著月牙烙鐵烙印上去的,她說這是對他的懲罰,讓他生生世世都記得她的愛。

當然他的鎖骨處也有這樣一模一樣的傷疤。

就在這些年裡,他對她第一次見麵的好感慢慢地磨滅,剩下的隻有一腔恨意。

“七哥,七哥,你在想什麼?”晏子柔晃著晏衛的胳膊問,“我問你她殺了我豐裕國百姓,是不是理應償命?”

晏衛回過神來,看著床上赤身裸露的男人,厭惡感湧上心頭:“這樣的淫賊,不

配在世上活著。”

蕭瑤一聽,愣了,這是在幫她說話?

可下一秒,果然又是自作多情了。

“當然,公主殺了我國人,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子柔,把她扔進宣化府的地下牢房如何?”

宣化府?!

蕭瑤小臉倏地一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晏衛冷漠的側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仿佛她真是那十惡不赦的犯人一般。

書中提到過宣化府是關押死刑犯的地方,進了那裡,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就算是被誣陷,有反抗,那裡也有一千一萬種方法逼迫人認罪。

晏衛這是想讓她去死?好狠的心。

“好,七哥果然公正。”晏子柔盈盈一笑,又帶著幾分虛情假意的同情朝蕭瑤看,“公主,到那裡,你可要多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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