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蕭瑤無意識把碎玉攥在了手心裡,引得她傷口微微刺痛。
溫梁的女兒溫靜如她回來了……
書中的溫靜如大概是全書中最令人羨慕的角色。
除了從小失了母親,由父親溫梁獨自養大的身世外,她幾乎是一路順風順水,嫁給了自己一見鐘情的晏衛。晏衛對她百般嗬護,雖一開始是夾雜著權勢的利誘,但最終還是愛上了她。
蕭瑤那時看這書時,還在懷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女主角?溫靜如從安王妃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幾乎是沒有經曆什麼苦難。
而書中女主晏子柔則是看他們濃情蜜意,心如刀絞,又有著血緣禁忌,就算她甘願為妾,也得不到晏衛的心。在彷徨之際,閔清走入了她的心。
蕭瑤想著,如果剛剛那兩個人說的消息不錯的話,那麼晏衛這段時間應該是忙著如何走進溫靜如的視野裡。
怪不得沒有時間來羞辱她。
她鬆了鬆手指,大概過段時間他就會忘了有她這樣一個人吧。
*
“來人,倒點水來。”
床上男人沙啞著嗓,麵上還沾染了一坨紅暈,顯然酒喝多了。
門應聲而開。
“七弟,你終於醒了。”晏城進跨門而入道。
晏衛甩了甩頭,一陣頭疼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三哥怎麼來了?”
“我不來,看你整日醉生夢死怎麼了得?”他倒了杯水,把茶盞遞了過去。
晏衛翻起身,整了整衣袍,才把茶盞接過來,抿了一口道:“三哥無需擔憂,我隻是近日有些勞累,喝些酒解解乏。”
“如此便好,我聽聞你張羅了一些女兒家的小玩意,是準備送去將軍府的嗎?”
晏衛捏著茶盞的手一頓,他抬眸就朝著博古架上望去。
是玉佩、簪子、紙鳶美人扇等零碎的玩意兒。
晏城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來你還真是上了心,溫靜如常伴他父親左右,看慣了舞刀弄槍,這些尋常玩意兒說不定真能入了她的眼。”
“不過……”他的話語一頓,走上前,把其中一個小物件拿在了手裡。
是個碎了一半的月牙狀的玉。玉上有一孔,大概是能懸掛著串起來的,特彆小巧玲瓏。
“這東西怎麼會碎?還挺
可惜。”
晏衛移開眼神,眼眸微垂道:“這些不入流的貨色,還是不要拿去送給溫小姐了。”
晏城進點頭:“不過你還是得準備個像樣的禮,過幾日父皇在宮中大擺宴席,溫梁免不了帶上他女兒。”
晏衛將茶盞放下,片刻道:“三哥,其實你也可以準備……”
“嗯?我有你三嫂一人就夠了,你啊,也早該娶妻生子了。”
晏衛眉心緊蹙,似乎對娶妻生子這事非常排斥,晏城進勸道:“聽聞溫小姐溫柔大方,持家有道,七弟,這事還是莫要猶豫。”
晏衛腦子裡閃過無數畫麵,唯獨停留在自己不受寵被人欺的場麵上,他要權勢,想要所有人對他臣服。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啞然道:
“三哥,放心,溫小姐我勢在必得。”
晏城進滿意一笑:“這就對了。”出門時,約莫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來,又折身返回。
“唉,你瞧我這腦子,把此次來的正事都給忘了。”他繼續道:“我此番進宮,父皇交代我一事,說讓你入宮那日,順便把蕭瑤公主帶上。”
“她應該還在府裡吧?”
晏衛點頭,又看向晏城進道:“三哥,其實我一直有一事想不通,為何子柔和父皇都會知道她還活著一事?”
晏城進遲疑片刻,將門關了起來,低聲說道:
“那日安慶滅國,父皇把安慶後宮女眷全都聚集了起來,不知為何一口咬定少了一人,而後拿著一副畫像一一詢問。”
“畫像?”
“然後你猜怎麼著?那些個妃子都叫嚷著是蕭瑤公主。”
“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人,後來聽聞你帶了個陌生女人回府,自然而然便聯想到了一起。”
晏衛沉默不語,父皇怎麼會有蕭瑤的畫像?
“若說子柔是如何得知這事,那我便不清楚了。”
晏城進說完,就看見晏衛眉頭緊鎖的模樣,“畫像一事還是極少數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明白其中緣由,這事還是莫要放在心上了。”
晏衛凝神一想,很快就明白過來,那日為何太子會帶蕭瑤回府,他約莫是見過那張畫像,但卻不知是何人。
晏城進走後,晏衛拿著那塊碎了的玉去了竹院門口,遇上了徐嬤嬤。
“殿下,姑娘她睡了。要老奴去叫醒她嗎?”
晏衛喉結微動,攥緊了手心道:“不用,你告訴她,過幾日會帶她進宮,讓她好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