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你這般用心對待。
晏衛本來含著柔情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來,他語氣微沉道:“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蕭瑤沒回他,把腳收了回來,擱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呈蜷縮狀態。
她還挺像縮頭烏龜的,晏衛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裡,隻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因為她並不清楚他改變的原因。
她把臉埋進自己的膝蓋裡,悶聲道:“殿下,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晏衛皺眉,似是自嘲,語氣有些低啞:“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維護關心,他又何曾對其他人做過?
蕭瑤抱著自己的膝蓋緩緩抬頭,她眼眶有些潮濕,看著仿佛受了重大打擊似的晏衛,心裡的糾結更甚。
她輕咬了一下唇角,眼睛裡透著迷茫,幾番猶豫後還是開了口。
“殿下曾經說過,不會輕易放過我,類似這樣的話,還記得嗎?”
晏衛未作回應,眼神晦暗不明,又聽見蕭瑤繼續說:“殿下不記得也沒有關係,但我記得清清楚楚。”
“那日我被囚在車上,受萬人
指責,殿下策馬而來,我曾以為你是來救我的,但事與願違,你撩起我臟汙的頭發,親口說著讓我不要以為與你有了肌膚之親,就妄圖能得到你的愛,還有你也說過,我哭的樣子會讓你更加厭惡……”
蕭瑤語氣有些不穩,但還是逐字逐句地說了下來。
字字戳心,這一段不堪的回憶不但讓自己難受,更是諷刺了當下兩人的處境。
她哭了,眼淚無聲地流著。
晏衛卡在喉嚨裡的話,一句也沒有說出來,目光更是不敢再和蕭瑤紅腫的雙眼對視。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蕭瑤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衫,手指關節都發了白,她好難受啊……
以前隻是單純的感慨自己悲慘的遭遇,但如今說出來,卻又是不一樣的心境。
她以為自己不在乎的……可記憶就像潮水一般將她吞沒,嗆鼻又窒息的感覺席卷而來。
她就是太在乎,所以才不會想要去深究。
她早就說過自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她把唯一的勇氣都埋葬在了那一個晚上。
可惜得到的卻是失敗。
如今晏衛的示好,她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勇氣去試探真假,也不想回應。
或許隻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
外麵的大雨還在不停地下著。
徐嬤嬤一條手臂上掛著衣裳,另一隻手拿著繡花鞋走過長廊,腳步匆匆。
殿下也不知怎麼回事,吩咐她拿鞋拿衣裳去照顧娘娘,卻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裡。
她一跨進門,就看見椅子上蜷縮著的蕭瑤,分外弱小,又惹人憐愛。
“娘娘,天氣涼,可彆著涼了。”
他們這是吵架了?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
徐嬤嬤把衣裳披在蕭瑤身後,見她一動未動,就蹲下身子,給她穿鞋。
嘴裡還念叨著:“娘娘,殿下他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您可彆氣壞了身子。”
蕭瑤垂眸,她搖頭卻未語。
“老奴是看著殿下長大的,他性子是不太好相處,但對於他認定的人,日子久了,您自會發覺他刀子嘴豆腐心。”
穿好鞋後,她將蕭瑤扶起來。
“您彆怪老奴多嘴。”徐嬤嬤頓了頓,又壓低聲音道:“雖不知您和殿下在安慶國發生的事情,但之前您還在竹院的時候,殿下可是每日都去偷偷看您一眼。”
蕭瑤聽到這裡,才有了反應。
“前段日子,老奴在整理殿下書房時,無意中發現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徐嬤嬤聽見她講了話,心裡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
看來娘娘還是在意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