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依舊如往常一般,外麵淒厲的野獸嘶吼聲不斷,不同之處在於,裡麵卻是一派溫馨祥和。
蕭瑤眼皮耷拉下來,小聲地打了個哈欠,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她仍舊窩在晏衛的懷裡,晏衛呼吸平穩,胸膛微微起伏著,儼然一副熟睡的神情。
他太累了。
蕭瑤強忍著睡意,掀開眼簾,看著晏衛睡著的側臉,絲毫沒有防備之心,眉頭微微蹙起,仿佛有重重心事一般,無端惹人疼惜。
她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他沒有醒來,反倒是鬆了鬆眉頭,嘴裡突然囈語。
可惜聲音太輕,她隻斷斷續續捕捉到幾個字眼。
“不要……疼……呼呼。”
蕭瑤不解,但聽這語氣,倒是像個孩童在撒嬌一樣,頗有些小男孩的可愛之感。
她本就對一切可愛的事物沒有抵抗之力,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喜歡小孩子。
她想,她肚子裡的孩子會像殿下嗎?
許是身邊多了個人,她安心,很快便沉沉陷入夢境。
*
“什麼?七殿下不見了?”晏城進聽著手底下人打探來的消息,一下子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是的,太子殿下說,說在禁地旁發現了七殿下的坐騎……”
“禁地?你說的可是東苑清潭那地?”
“正是。”
晏城進眉頭緊皺,他雙拳緊握,在正廳內來回走了幾趟,才繼續問:“父皇如何?有沒有派人去那地查探?”
“皇上他龍顏大怒,說是七殿下私自擅闖禁地,後果都是咎由自取,所以並未派人手前去支援。”
晏城進心下一驚,臉上擔憂的表情更甚。
“你先下去,有新進展隨時稟報。”申以穎揮了揮手,讓手下離開,她瞧著萬分焦慮的晏城進,不由地歎了口氣。
“你先彆著急,七弟他也許並未入禁地。”
“你也知道,那裡進去之後必是凶多吉少,七弟又怎麼會放下蕭瑤?或拿自己的性命說笑?”
晏城進聽她勸解,心思稍微沉了沉,他坐在椅子上,想了片刻,冷靜道:“眼下,我去趟安王府,這心裡才能踏實,倘若他已經回到府中,那便再好不過了。”
申以穎本欲阻止他的行動,
因為倘若人不在安王府,她怕晏城進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但轉念一想,她又怎麼阻止得了?
於是她慢慢站起來,扶著腰,點了點頭:“我陪你一道過去。”
晏城進怎麼可能再讓申以穎奔波?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來人自稱是晏衛手下的暗衛。
“三殿下,七殿下讓屬下轉交給您一封信。”
晏城進慌忙打開信封,抽出信紙,細細看了一遍。
確實是晏衛的筆跡。
他的眉頭愈發緊蹙,看到最後,竟連信紙都被他狠狠捏成一團,“好啊,現在這種事,都瞞著三哥了。”
“他還說什麼了?”晏城進問。
“七殿下還說,讓您不要輕舉妄動,因為保不準身邊究竟有沒有其他人安插的眼線。”
暗衛說完,看見晏城進點頭後,才敢離開。
申以穎走了過來,握上他緊緊攥著的拳頭,問他發生了何事。
晏城進就把安王府近日裡發生的怪事都一一說了出來,這些隻是信裡的其中一部分。
“蕭瑤被人綁架?綁匪要求七弟去禁地,才肯將人放回來?”
晏城進點頭,為了蕭瑤去冒險,這種事,依七弟的性子,還真有可能做出來。
“那蕭瑤回府了嗎?”申以穎又問。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知晏衛有沒有同她商量過?若是吃了那藥,孩子沒了,緊接著又遭人綁架,她得有多崩潰啊?
晏城進搖頭:“他不過是上了當……九死一生的幾率,他都敢去闖,莫不是瘋了?用腦子想想,也知道這隻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