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聽聞最近二殿下和太子殿下鬨得不太愉快。”於嬤嬤和青荷兩人各站在蕭瑤身邊兩側,一邊布置茶水一邊說道。
她們剛從集市上上回來,人多口雜之地必定是非傳的多。
蕭瑤一聽,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上回太子的側室來這裡,被自己趕回去後,也不知道太子心裡是何感受,會不會覺得自己冒犯了他?不把他的人看在眼裡?
她擰眉,問道:“是因為何事,他們親兄弟之間會不會是鬨著玩的?”
青荷搖搖頭,她深知兩個皇子的為人,歎了口氣道:“怎麼會是鬨著玩?娘娘莫不是把他們當成三歲小孩了吧?”
蕭瑤點頭:“也是,要說二殿下如此,也就罷了,但太子殿下總歸不會在眾人眼裡落得個壞名聲。”
“他可比任何人都看重自己的風評,畢竟是肩上擔了重責的人。”
她將話說完,抿了一口茶水,苦澀的味道一下浸入她的口腔裡,她忍不住皺了下眉,輕吐舌頭。
“這茶好苦啊。”她評價了一句。
於嬤嬤在一旁給她添水:“娘娘是喝不慣這裡的茶吧,喝點水潤潤喉。”
蕭瑤聽話地喝了水,這才緩解嘴巴裡的苦澀感,她突然想起什麼來,扭頭朝於嬤嬤看,說:“對了,嬤嬤,你上回打聽的事有眉目了。”
於嬤嬤麵上帶喜,連眼角褶皺的細紋都多了起來,她高興道:“如何?人都還在……吧?”
蕭瑤怎麼忍心讓她聽到令人悲傷難過的消息?但她又說不出任何騙人的話。
於嬤嬤的老父親在前些年去世了,而老母親也在前幾日著了涼,因病臥床,病情不大好。
於嬤嬤瞧著蕭瑤欲言又止的表情,自己的心情也逐漸平緩下來,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娘娘,您說,老奴還挺得住。”
蕭瑤糾結了半天,還是據實說了情況,於嬤嬤的心情明顯低落下來,但還沒有到悲痛欲絕的地步。
在一旁的青荷姑姑也是幫忙勸慰著。
“嬤嬤彆著急,我已經吩咐下去,你先回去照顧你的娘親,之後的事以後再說,要是輪的上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一聲。”
蕭瑤也隻能這樣表達著自己的關心,因
為聽到這樣的事,誰都不好受。
怪不得她要出宮,原是有牽掛之人。
尤其是關在深宮幾十年,沒有自由,連一點親人的消息都打探不到,而一出宮,聽到的就是自己最不想預料的情況,她突然能感受到那種深深的無奈感。
於嬤嬤眼睛有些濕潤,她哽咽道:“其實老奴想的到,他們二老身子骨本就差勁,如今老奴自己都已經上了年歲……”
“嬤嬤……”蕭瑤站起來,握住了於嬤嬤的手,“趁著時間還早,你先走,馬車在外麵已經備下了。”
於嬤嬤的家離這兒算得上是遠的,是個偏遠的小村落,山路崎嶇,馬車不好行走,所以路上得花費不少時間。
“青荷姑姑。”蕭瑤偏頭叫了青荷一聲,青荷和她眼神交彙,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了一個荷包來。
她遞給了蕭瑤,蕭瑤接過後,強硬地塞進了於嬤嬤的手心裡,於嬤嬤想要磕頭,但被蕭瑤阻止。
“照顧好自己。”
短暫的離彆過後,房間裡就隻剩下青荷和蕭瑤二人。
蕭瑤沉默一會兒,又道:“要是你也有什麼掛念的人,一定要和我說。”
青荷看著蕭瑤真摯的眼神,她蹲下來,把手放在蕭瑤的膝蓋上,抬頭,眼睛裡充滿了一種慈愛。
像是母親對著自己的親生孩子的那種。
蕭瑤突然間酸了鼻尖,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地往眼眶外麵流。
她聽見青荷說:“奴婢這一輩子,隻侍奉了宋娘子一人,她待奴婢如姐妹,而奴婢也該待娘娘如自己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