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回座的時候,太子妃已經準備登台演出了,不過她旁邊正站著一人,神色姿態較為親昵。
那人便是倪黎。
倪黎換了一身淡紫色衣裳,神情淡然,表情無懈可擊,似乎絲毫沒有受之前的事情影響,他的衣袖飄逸地稍稍垂落,就能觸碰到地麵似的。
蕭瑤親眼看到倪黎幫著太子妃打理著著裝,就連轉身換上的麵紗也是倪黎親手遞過去的。
他還真有本事,沒想到太子妃這般信任他!
太子妃朝著皇帝盈盈俯身,行禮過後,就朝著高台那裡去了。
“你方才去哪裡了?剛剛你是沒瞧見,太子妃發火的樣子。”申以穎的聲音把她的視線拉了回來。
蕭瑤疑惑:“發生了何事?”
“哎,不過就是起了一陣風罷了,太子妃偏嫌自己的位置不好,說是會著涼什麼的,所以央求著皇上要換座位。”
“這不是沒換嗎?皇上這是不答應啊?”
蕭瑤出去時,太子妃就坐在皇帝的偏右下方的位置,而現在,未挪動半分。
申以穎抬手指了指:“喏,你看那裡!”蕭瑤朝著她手指方向看過去,“瞧那裡站著的一排人了嗎?”
“全是給咱們嬌弱的太子妃給擋風的!”申以穎憤憤不平道。
蕭瑤皺著眉,臉色也不太好,但她還是稍稍拉了申以穎的衣袖,示意她說話小聲點,彆被彆有用心的人給聽了去,大做文章可是他們的拿手絕活。
“三嫂,怎麼不見太子殿下啊?而且我看三哥怎麼也消失了?”明明出去時,兩個人都是在場的呀。
“你說大哥他啊,方才還在這兒的,不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皇上問話都未聽見,眼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但你三哥呢,是受了皇上的叮囑,去禦書房裡拿東西,所以才沒瞧見。”
蕭瑤點了點頭,“三嫂要小心啊,今晚可不太平。”
申以穎一臉疑惑地看了蕭瑤好幾眼,“何出此言?”
蕭瑤道:“難道三嫂沒覺得咱們周圍的守衛變多了嗎?”
申以穎聽聞此動靜,連忙掃了一眼,然後低聲道:“確實,臉生,不像是剛才的那一批守衛了。”
蕭瑤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高台上的
人明顯已經迫不及待了。
“今日是父皇的壽誕,在這裡,先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再者,臣妾準備了一段舞蹈,獻給父皇。”太子妃身著紅裙,臉蒙麵紗,獨自一人站在高台中央,尤為矚目。
話音一落,台下眾人一片高呼叫喊。
蕭瑤瞧著全是一群趨炎附勢之輩,她暗自掃過每一個人的臉,說不出的熟悉,恍惚間,她想起來,當初想讓她受罰之人,恐怕就是這些牆頭草了吧!
音樂彈奏聲響起,太子妃腳步開始輕輕挪動。
雖說太子妃趾高氣昂的態度令人挺不爽的,但她的舞姿確實是有紮實的基本功作為底氣,柔軟的身姿,鬆弛有度,每一步都格外賞心悅目。
但卻在一個轉身跳躍時,所有的美好都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啊?有什麼問題嗎?”
“太子妃,太子妃——”
“這怎麼不跳了?是結束了嗎?”
太子妃的脖子扭動了幾下,很快她又跺了跺腳,雙手並用地在自己的身體上隨意地撓,整個人毫無美感可言,仿佛一隻耍猴的在上躥下跳。圍觀眾人看的是一頭霧水,隻有蕭瑤暗自笑了笑。
這癢癢粉的藥性,有她好受的。
蕭瑤將自己的視線移開,又在片刻後和另一人的目光重合在一起,她眯了眯眼,嘴角微抬地朝著倪黎豎起了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