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華早有耳聞皇後的事,他既沒有給予肯定,也沒有立刻回絕,隻是道:“皇後娘娘的病情來勢凶險,微臣一定會儘早過去瞧瞧。”
卞華留下要塗抹的藥就離去了。隻是卻沒有走回來時的道路,反而往大殿裡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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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哥休息完畢,也包紮好了傷口,那我們便來談談正事吧?”晏衛這次並沒有拐彎抹角。
他直白到不能再直白地問他:“為何大哥找人刺殺我?還有為何在這兒之後引蕭瑤入府?寓意何為?”
他的眼神犀利,目光移過太子妃,太子妃不自然地斂下眼眸,而最終落在晏紫東身上。
晏紫東擅長隱匿自己的心思情緒,一副偽善的麵孔總叫人想要狠狠撕去。
他冷靜道:“證據呢?空口無憑,就想著要栽贓陷害你大哥,七弟,你好狠的心!”
“這個,算嗎?”蕭瑤的一句話,讓他的目光轉移了過來。
她手上的碎玉是當初他親手交給她的。
“這是你交於我的,殿下的東西為何會在你的手上?”
“安側妃,你可不要亂說,這東西,我何時說過是七弟的?不過是一文不值的不入流的小玩意兒,滿大街都是,難道你看見什麼,都要說是七弟的嗎?”
蕭瑤微蹙眉頭,她恨就恨在不是現代,沒有儀器能將當時的情形錄下來,要是來個全方位無死角攝像頭,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原來太子殿下這般能說會道,是蕭瑤當時大意了。隻不過……”蕭瑤看了一眼旁邊的太子妃。
“幸好惡有惡報,公道自在人心。”
太子妃察覺到蕭瑤的目光,她就知道,一定是這個女人搞得鬼!
“你個小賤人,害得我破相,這本來該是你的命……”太子妃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巴掌聲掐滅在喉嚨裡。
她不敢置
信地看著打了她一巴掌的蕭瑤。
其實就連晏紫東和晏衛二人都有些愣住了。
“我的命?我的命就活該被你陷害?活該要走入你的圈套?活該要……一屍兩命?!”蕭瑤說到最後,連自己的語調都變了。
“你……反了!”太子妃醒悟過來就要上手扇回去,被晏衛一把捉住手腕,推了一把就倒在了床沿邊。
晏衛冷冷道:“大嫂,您怎麼能跟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動手?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你的侄兒啊!”
太子妃被堵的啞口無言,而她想要晏紫東的求助,晏紫東也僅是斜了她一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太子妃哭著跑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晏衛回到正題上,“且不論之前的事,昨晚我就曾告誡過大哥,你的事,我都已經知曉,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七弟,我昨夜為了抵抗刺客,深受重傷在此,你告訴我執迷不悟什麼?難道我不該這麼做嗎?”
“好,既然大哥非要顛倒黑白……來人呐,把人帶上來,讓他們親自來跟太子殿下談談他們所知道的事情吧!”
晏衛眼底的耐心已經消失殆儘,他拉著蕭瑤退開幾步,外麵湧進來的滿是沾滿血汙的人。
他們的神情恍惚,卻隻定格在晏衛身上。
準確的說是晏衛手上的一個黑色麵紗而已。
“是貴人啊,貴人來救我們了——”
滿是血汙的人跪在地上磕著響亮的頭,而他們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希望的光亮。
晏衛語氣微沉:“你們擅闖皇宮,企圖謀殺,誰也就不了你們!”
“不是,貴人可以的,貴人說我們隻要殺了那個狗皇帝,我們就能重獲自由,他權利很大的!”
“他隻不過是蒙騙你們罷了,你們又何時見過他的真麵目?”
晏衛一字一句,字字句句誅心。
“是啊,貴人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貴人呢,我要見貴人!”
“貴人貴人——”
偏殿裡的哀嚎聲聚集了多少哭泣聲,其中老弱病殘的不在少數。
遲遲沒有現身的貴人逐漸在他們的潛意識裡麵崩塌。
晏衛見狀,眼神看向了冷漠的晏紫東,他臉上並未有任何羞愧的神色,甚至連一分同情也沒有。
心裡難受的晏衛險些一個衝動就要把自己的大哥親手了結,幸好一旁的蕭瑤握住了他的手。
她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冷靜!”
衝動是魔鬼,殺了他不過是死無對證,還會冠上一個弑兄的罪名。:,,,